[欧巴]
虽然这鲛纱已经被烧毁了,可两人还是不放心,傅筹之前说,这阵法的复制品留存于世,被景王的人给夺了去,而千渺湖湖底的阵法,便是以此而成。
这让越极和虞愿很不放心,便再次问了小白蛇这件事。
“嘶嘶嘶。”小白蛇甩了甩尾巴,真品都被它给烧了,复制品也是无法留存的,这一点大可不必担心。
只是它今日使了太多力,怕是要睡眠一阵子了,如果能缠在女主人的手腕上休眠,那就最棒啦。
小白蛇表达了自己的意思,两人这才放了心,对它也不免怜惜。
“好吧,那你要现在睡,还是吃饱了睡?”虞愿失去记忆后依旧有些怕小白蛇,但想到它是大功臣,又是越看越顺眼,便也不怎么怕被它缠上身了。
当然是现在就睡了,晚上我也不敢缠着呀。
小白蛇这样想着,便麻利地将自己细长的蛇身缠到了虞愿手腕上,远远望去,似乎是带了两只白玉镯一般。
虞愿看着缠在手上进入睡眠的小白蛇,一脸恳求地看着越极,她不敢一个人呆着。
“好,我陪着你就是了。”见虞愿这么害怕,越极当下便不忍心了,让孙福将需要处理的折子拿了过来,就在凤仪宫看了起来。
有了越极在自己身边,虞愿就不怎么怕了,时不时帮着他研磨,看着他认真处理政务,便不再打扰,只是怔怔地在一旁看着。
临近傍晚,越极处理完了折子,与虞愿一同用了晚膳,而小白蛇闻到饭香,也醒了过来,跟着二人大快朵颐起来。
“夙夙,晚上我再过来陪你一同睡,在我没来之前,不要看太长时间的书,也不要想着法子不喝药。”
今天的事情还没有结束,越极定然是要吩咐明白了让人去做的,尤其是景王越尹那边,更是不能大意。
这会儿他也只能先行叮嘱虞愿,前两日她晚上看书看得久了,原本水汪汪的明眸布了许多红血丝,眼睛痛得厉害,这次说什么也要防着她继续。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陛下说的都记住了。”忆起前两天自己做下的蠢事,虞愿也有些不好意思,就算越极不说,她也不会让自己遭那样的罪。
而想起服药的事,虞愿面上点着头答应了,心里却还是琢磨着该怎么偷偷少喝些,她最讨厌苦涩的药汁了。
越极走后,明明身边还有许多宫女陪着,虞愿还是觉得有些孤单。
“殿下,您该用药了。”
照双端了装在精致的玉碗中的药呈了上来,虞愿光是闻到味道,眉头就蹙了起来。
虞愿将药碗端了起来,闭上眼,一口气喝了大半碗,照双赶紧端了清水给她。
半碗药,一碗水,口中还是苦涩难忍,虞愿摆摆手,说什么也不再喝药了,口中含着一小块蜜饯,让她们把药碗撤下去。
“殿下,良药苦口。”照双脸上有些为难,喝药只喝一半,殿下怎么能尽快好起来呢?
“撤下去吧,照双,就剩了小半碗,不碍事的。”
“可是,陛下要是知道了,您还得多服用一次。”
这种事又不是没发生过,先前殿下偷偷倒了药,结果陛下知道后又命人煎了药过来,一小勺一小勺亲自喂殿下喝,那才叫一个痛苦。
很显然,虞愿也想到了这一点,不情不愿地重新端起药碗一饮而尽,然后赶紧又塞了块甜食将苦涩压下去。
夜幕渐深之际,虞愿没等来越极,只等来了他身边的太监总管孙福。
“殿下,陛下说了,今晚要晚些才过来,叫您先睡下,不必坐着苦等,等忙完了,陛下自然会过来。”
“陛下的意思本宫知道了,照双,你去让御膳房的人备些适合夜间食用、容易克化的汤食给陛下送去。”
虞愿吩咐了照双几句,等孙福走了,才站起身打开窗户望向漆黑的夜空。
越极是皇帝,他每日并不清闲,这一点虞愿很明白,她能做的,也只是不给他添麻烦。
一直等到夜深人静,虞愿也没等来越极,只能先自己睡下。说来也是奇怪,她一沾着床,立马就进入了梦乡。
这似乎并不是一个好梦。
虞愿安静地躺在寝殿的大床上,一动也不动,事实上,她也不能动。
她的意识是清醒的,可是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无边的恐惧包围着她,她想张嘴喊人,嘴唇却动不了,只有因为恐惧而生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寝殿没有任何灯光,黑漆漆的极为渗人,她很冷,甚至感觉到阵阵阴风自她脸上刮过,带起她乌黑的发丝覆盖在脸上,酥酥痒痒的。
这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动不了?为什么这么冷?
虞愿很冷,却连动都动不了,她只能眼看着那个浑身漆黑、头发垂到地上,身体浮在半空的怪物,一张嘴巴裂到耳后根,朝着她的脖子伸出了枯瘦如干尸的双手。
不,不要过来,谁来救救她……
“啊!”,虞愿尖叫出声,骤然坐起了身,被拥进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
“夙夙怎么了,做噩梦了吗?”越极抱着怀中惊魂未定的虞愿,轻轻拍着她的背。
他才忙完所有事过来,便见到睡梦中的她一脸泪水,极度恐惧的表情,刚想上前,就见她惊醒。
被越极抱着安抚了好一会儿,虞愿才慢慢回过神来,双手死死抱着他,心脏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着。
“陛下,我怕。”她埋首在越极胸前,丝毫不敢回忆那个恐怖的梦境。
两人都没有发现,虞愿手腕上的水晶红莲,彻底碎成了渣。
与此同时,跟信都相隔百里之远的溪南。
“噗!”,一个全身包裹极为严实的老头喷出一大口血来,在没有任何力量攻击的情况下,重重摔出去五六米远,撞到石壁山又滚落到地,整个人缩成了虾子许久没有动静。
“怎么,失败了?”
一旁一个容貌妖冶,红唇如血的年轻美妇人轻蔑地看向老头,眼中满是嫌弃。
她摸了摸自己不怎么显示弧度的腹部,再看向被完全摧毁的阵法,眼底满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