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练完拳,又泡了个澡,出来的时候便看到桌上放着两碟吃的了。
一碟点心,一碟鲍鱼。
点心还是老样子,他喜欢的桂花米糕,鲍鱼是新的做法,看卖相觉得挺不错的,令人十分有食欲。
他正好肚子饿了,便先吃了一块米糕,吃完米糕又夹了块鲍鱼放进嘴里。
当鲍鱼放到嘴里的那一刻,他突然就睁大了眼睛。
……
外面,张得水和小厮已经追来了,但是被总管拦住了,总管问:“你们怎么来了?”
张得水急得上气不接下气:“总管大人,我放在灶台上的那碟子鲍鱼,是、是你拿走了吗?”
“是我拿走了啊,怎么了?”总管问。
“国师吃了吗?”
“国师在沐浴,有没有吃我不清楚,你赶紧把话说清楚呀,那碟鲍鱼有问题吗?”总管问。一
张得水继续喘着大气道:“那鲍鱼是……是我刚研制的新菜式,我都还、还没有尝过呢,而且那鲍鱼的制作法子还是那个什么箫夫人给我写的,鬼知道她安的什么心,万一有问题呢。”
总管听了,顿时也拍了拍脑门:“你这、你这不是要害死我吗?怎么不早说啊?”
“我哪里来得及说,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把鲍鱼拿走了啊。”
总管也来不及多说了,他赶紧朝国师屋里跑去,想赶在国师吃之前把鲍鱼拿走。
谁知,等总管推门进去的时候,便看到国师正在吃东西,他面前那碟鲍鱼已经没有了,只剩一块桂花糕。
“国……国师大人……”总管紧张地叫了一声。
“怎么了?这么急急慌慌的,是府里出了什么事吗?”
总管连忙道:“不是呀国师大人,是那碟鲍鱼,您吃了吗?味道如何?吃的时候可有感觉不妥?”
“味道很好啊!”国师兴奋地道:“我正想跟你说呢,这么好吃的鲍鱼,一定是张得水最新研制出来的吧,这种吃法实在鲜嫩,以后就这么做鲍鱼了。”
总管突然就松了一口气。
国师向来多虑,一眼就看出总管有事瞒着他,便又问:“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赶紧说清楚!”
总管哪里敢隐瞒,只道:“是这样的,刚刚张得水急急忙忙跑来,说这鲍鱼是新出来的,这配方还是那个箫夫人给他的,他照着做了一碟,还没来得及尝试就让属下给端走了,他担心这鲍鱼不好吃,国师吃了生气,所以现在还跪在外头呢。”
“哦?”国师不禁惊讶起来:“箫夫人给他的配方?”
“是啊,他还说,箫夫人给了好几个配方,他只尝试了鲍鱼的。”
国师不禁笑道:“那这箫夫人还挺会做菜。”
“若国师觉得那鲍鱼味道可以,那么这箫夫人就的确有两下子。”
国师又道:“这鲍鱼的味道我的确喜欢,既然还有其他菜的配方,那你让张得水再照着做几道,若是味道不错,便再端来与老夫尝尝,正好他做的菜老夫也差不多吃腻了。”
“是!”
……
外面,张得水还在紧张地等候呢,见到总管出来,他赶紧问:“怎么样?国师大人吃了那道鲍了吗?”
总管还故意卖关子,一脸严肃地道:“你猜?”
张得水一下子就如临末日:“惨了,国师大人肯定吃了,否则您就把菜端出来了,我这半生的厨神生涯,就要断送在那小娘们的手里了……”
总管鄙夷地道:“瞧你这没出息的,一道菜就把你吓成这样,实话告诉你吧,那道菜国师大人已经吃了,而且还觉得味道很不错……”
“真的?”不等总管说完,张得水就兴奋得直咧嘴。
看来脑袋保住了,厨神的位置也保住了。
总管道:“我还没有说完呢,国师大人还说了,既然那箫夫人给了你配方,你就再照着做几样,正好你的菜吃腻了,换换口味也好。”
张得水这回不知道是高兴好,还是自怜好了。
可既然过了这一关,那他就只好回到后厨,再将叶小娴给他的配方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争取把所有的菜品都做出来。
……
箫宝山这一路几乎畅通无阻。
不管到了哪一座城,都有人给他守着放行。
就这样,他和小黑二人十分顺利地到了京城。
到了京城门口,箫宝山和小黑子就把马速放低下来了,他们二人缓缓进京。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就城门口肯定也会有人来接了的。
果然,刚到京城,就看到了前来接他的万世杰。
“箫将军,久仰大名,当初在天山部落的时候,小的居然不知道阁下就是鼎鼎大名的战神箫将军箫宝山,实在是有眼无珠。”
箫宝山冷淡道:“你就是当初那个货郎?”
“箫将军居然认得在下,实乃在下的荣幸。”万世杰表面上笑嘻嘻地道。
箫宝山不想与他废话,只问:“我娘子在你手里?”
“箫将军,话可不能这么说,怎么能说您的娘子在我手里呢?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都尉而已,怎能把箫夫人困在手里。箫夫人在国师府上,国师大人正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她呢,不信您跟我来一趟就知道了。”
小黑想阻止,于是给了箫宝山一个眼神,可箫宝山却当作没有看到,只道:“好,我跟你去!”
万世杰乐了:“箫将军这边请!”
……
箫宝山跟着万世杰走远后,一个小厮便匆匆忙忙赶到了六王府。
李成翊与李成儒还在京城,二人曾经两次请求回保宁城,但均被李成坤拒绝了,李成坤只说他们二人久不回京,再不待久一点,以后就不熟悉京城了。
再说,不久之后,皇室的祭祀大典也准备开始了,二位王爷应该露个面,让大臣们知道皇室的兄弟十分和睦。
尽管李成翊和李成儒不赞成举办祭祀大典,因为北方正在打仗,需要从国库里面源源不断地支援金银和粮食,而举办祭祀大典耗钱耗力。
可李成坤哪里会听他们的,祭祀大典涉及皇家的面子,不但要办,还要隆重地办。
小厮到了六王爷,再急忙地向李成翊报告:“六王殿下,箫宝山进京了。”
“哦?他人在哪里?”
“被万世杰给接走了,现在去了太师府。”
“果然……”李成翊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他没有办法阻止。
公然与国师抢人吗?
还是让箫宝山不要去国师府?
就算国师肯放人,箫宝山也不可能丢下他的叶子不管的。
……
小厮刚刚过来汇报,没多久李成儒也来了。
李成儒一来就气愤地道:“听说箫宝山进京了,这件事如今整个京城都知道了,叶子也在国师府,说是被邀请来的,可谁不知道叶子是被绑架的。”
李成翊道:“国师想必是想利用箫宝山来牵制北面,等阎子炎打了胜仗,说不定……”
李成儒道:“不知道箫宝山肯不肯做这样的事,阎子炎若是打了胜仗,那他便是大祈朝的功臣,再放一个箫宝山去对付他,这成何提统?”
“到时候,还有谁来替大祈打仗呢?”李成翊皱着眉道。
李成翊接着又对那小厮道:“你去国师府守着吧,箫宝山一出来,你就把他接到我府上来,反正箫宝山与我交好,这是整个京城都知道的事。”
……
箫宝山已经进了国师府,国师正在府上的花园里设宴。
箫宝山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国师神清气爽地坐在亭台里,面前的石桌摆了上好的酒酿、点心,以及张得水最新研制的菜品。
“哟,箫将军来了啊,箫将军大驾光临,老夫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国师起身大笑,再将冷若冰霜的箫宝山迎到亭台前。
箫宝山坐下便道:“国师何必如此客气,且不说箫某已经不是将军,就算是,您的职位也比箫某高,恕罪二字更是从何谈起?”
国师一边给箫宝山倒酒一边道:“那是因为你不想参与朝政,你要是参与朝政,就凭你那赫赫的战功,现在的职位恐怕早就在我之上了。”
箫宝山端起酒闻了闻,也不喝,接着便问:“听说我家夫人在您府上做客,她现在人在哪里?”
“她啊?好着呢,箫将军的夫人我怎么该怠慢啊,是不是?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初见您家夫人,只觉得寒碜,你说箫夫人多年轻的一个姑娘,还会厨艺,你怎么就忍心让她在乡下过日子,还把她放到保宁城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去受苦,她那样的美人,你就应该把她供起来啊。”
“她人在哪里,我要见她。”箫宝山又道。
“别急嘛,已经派人去叫她了,只不过呢,老夫寻思着箫夫人难得来一次,最好在我府上多做客一些日子,给她养养身子,你瞧她瘦得,这压根不像是京城家的当家主母嘛,我瞧她像是一个乡下来的,你呀,该好好反省自己了,荣华富贵你放着不要,让妻子母亲们在乡下受苦,这又是何必呢?”
国师正说着,可这时,箫宝山的眼神突然定定地看着某处,接着目光就再也移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