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娴给冬冬和小夏请了一个夫子,从教他们认字开始。
两个孩子开始学习后,她的日子就更清闲了。
箫宝山每天处理公务,孩子们有嬷嬷管着,她没事便继续研究自己的食谱。
这些食谱最好是能放在天山面馆里面卖,让大房和三房也能多赚一些钱。
……
那天,她拿着一份食谱去了面馆,顺便视察了一番,看看面馆现在的运作。
卫生和待客都没有问题,餐桌布置等也都还好。
只是,在翻账本的时候,她感觉箫宝成有一些闪烁,不太敢看她。
当初面馆开张,叶小娴特意没有准备账房先生,她想将箫宝成也培养起来,毕竟他读过书,在天山部落的时候也跟着箫宝珠学了如何管账。
叶小娴觉得奇怪,这箫宝成怎么一直不敢看她?
可是,查了账本后,看到账本还算工整,只是有一些小细没有写好。
比如,当天的牛肉面明明一共卖出200碗,每碗12文钱,箫宝成却多算了十文钱。
这不是大问题,但也是箫宝成应该注意的。
叶小娴跟箫宝成指了出来,箫宝成虽然诚心接受了,可是额头上却在冒汗。
叶小娴还安慰了他一番:“宝成,你不必紧张,二嫂知道你是一个细心的孩子,算账这件事,只要你细心,那就一定可以做好的。”
箫宝成连忙答应:“是的二嫂,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会小心的。”
“嗯,好好干,说不定面馆将来可以开一家分店,到时候你的任务就更重了,管得也更多了!”
箫宝成又诚恳地答应了。
……
宫里。
又到了掌灯时分。
太监拿着牌子过来让李成儒翻。
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他十分讨厌这一刻,觉得自己就像是天山下面那些牛啊,羊啊,只知道繁殖。
可是,当太监再拿牌子过来让他翻的时候,他竟然有了一丝期待。
他突然想到了不知道谁说过的一句话:有些人啊,走着走着,就会忘了初心。
他看着那些牌子,选了一个“张美人”。
这些天,他宠幸了陈贵人,舒贵嫔,淑妃。
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这些在他面前一个个僵硬的美人,突然开窍了一般,个个有血有肉有个性,有些会跳舞,有些会讲笑话,有些会与他吟诗作画,各有各的风采。
不知不觉中,他便感觉自己以前的观念太守旧,怎么可以只把自己当成繁衍的工具呢。
这明明是一件享受的事情啊。
前朝的事情已经够他操心的了,回到后宫,这些妃子们才能让他放松。
只是,他现在还是坚持一个原则,那就是雨露均沾,绝对不可以厚此薄彼。
所以,哪怕看到不怎么合心意的妃子,他也一样翻妃子。
所以,这个后宫从来没有这么和谐过。
李成儒今晚去了张美人那里,刚进门的时候,发现张美人有一些拘谨。
他甚至还轻声说了一句:“你不必怕朕。”
张美人仍是吱吱唔唔的,显得有些紧张。
李成儒索性问:“你可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不方便侍寝,或者其他的原因?”
张美人这才紧张地道:“启禀皇上,奴婢听闻各宫里面的姐姐们,都有才艺,有会讲笑话的,有会吟诗作对的,奴婢……奴婢从小懒惰,连字都学不好,舞也不会跳,奴婢只会一样……”
“哪样?”李成儒饶有兴致地问。
张美人道:“奴婢会……模仿各种动物的叫声。”
“哦?那你先给朕学一个牛叫。”李成儒道。
张美人便学了一个牛叫。
李成儒也是在天山见过许多牛的,牛的哞叫声就是张美人这个样子,他乐了,又道:“羊叫呢?”
张美人又仿佛了一个羊叫声。
接着就是鸡叫、狗叫。
李成儒前阵子都是看歌舞,听琴,吹笛,现在居然听到了这些,他甚是喜欢,同时觉得这个张美人有趣极了。
那一晚,李成儒又宠幸了张美人。
第二天,他还让人张美人打赏了不少东西。
后宫的妃子们又纷纷前来取经,问她是怎么做到的,张美人就将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
众妃子们发现,现在这个皇帝,果然是喜欢多才多艺的女子。
看来,在后宫里面想要走攻心计的路子行不通,得有才艺才行,于是,她们也不觉得日子过聊了,卯足了劲练才艺,发誓一定要将目前的才艺练到炉火纯青才可以。
……
“天山”面馆推出新品后,人又多了起来。
叶小娴将珍珠奶茶改良了一番,再把配方给了王牡丹和陈菊,奶茶一推出来,顿时吸引了不少顾客。
在前朝,这可是后宫和官眷们都喜欢的一款饮品。
现在不止是女顾客,男顾客也爱上了。
叶小娴又让王牡丹单独开了一个新窗口,专门卖珍珠奶茶,排队购买,这样一来,买珍珠奶茶的人排了几十米,都快排到另外一条街去了。
箫宝成一直没有等到老鸨派人过来收数,他便放宽了心,心想或者老鸨不敢来,也或许那几个公子没有要他的账。
可那天,箫宝成正在柜台前忙碌,店里突然冲进来七八个拿着棍子,长相凶狠的家丁。
箫宝成突然打了一个哆嗦。
这些家丁的衣着他认得,正是那红袖坊的。
他们居然隔了半个月才来收账吗?
见店里来了这些人,又来势汹汹,店里的客人意识到不妙,有些没有点菜的,或者还没有付款的,便撒腿跑了。
箫铁树和箫铜树也在店里,见这些人来,他们二人也没有弄清楚原因。
上个月,这条街有人过来交保护费,箫铁树告诉他们,他们是箫将军的人,那些收保护费的就不敢来了。
于是,箫铁树便过来道:“几位有什么事吗?我们箫将军家的人,做点小本买卖不容易,诸位若是要吃面或者吃别的东西,本店都欢迎,但若是想要别的,我们店里暂时没有这个规矩。”
箫铜树亦道:“是啊,是啊。”
二人以前在清和县衙门当过皂役,知道这其中的门道。
为首的家丁却板着脸道:“我们不是来吃东西,也不是想要别的,我们是来讨债的,箫宝成公子,你躲在柜台台面做什么啊?你自己欠的银子,难道不用还了吗?”
一听说箫宝成欠了银子,众人都愣了一下。
箫宝成自己也不敢躲了,而是站出来,并且站在箫铁树身后。
为首的家丁从怀里拿出欠条,再递到箫铁树面前:“一共220两银子,上面有他自己的画押,白纸黑字,清清楚楚,且上面说了,逾期不还的话,每天要加一两利息,看在你们是箫将军家的人,这利息我们就不跟你们算了,但是这220两银子,我们一文都不能少收,请箫公子赶紧把钱拿出来吧,我们还要回去交差的。”
“220两?”箫铁树和箫铜树两人都大惊失色。
“这是不是误会?”箫铁树问:“他是做了什么,才能欠下这么多银子啊?”
“你问他!”家丁是被欠钱的人,底气十足,谁都不放在眼里。
大祈律法,欠俩还钱,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箫铁树看向箫宝成,语气顿时凶了起来:“你做了什么,怎么欠了这么多钱?”
箫宝成支支吾吾地:“跟……跟几个贵公子喝花酒去了。”
“喝花酒?”箫铁树一听,气得深身暴躁:“你这败家玩意,好的不学,竟然去学人家喝花酒,怪不得最近天天都这么晚回来。”
听说前面有人来闹事,王牡丹和陈菊也出来了,见这么多人围着箫宝成,她不由地过去问:“怎么了,怎么了?”
箫铁树指着箫宝成:“你宠出来的好儿子,在外面喝花酒,欠了220两银子!”
“啥?二百多两?”王牡丹他们这些日子以来赚了钱,但是从来接手过二百两的银子,她不禁慌了:“喝个花酒而已,就要这么多钱吗?”
箫铁树瞪她:“叶子早前就跟我们说过了,京城里面或种诱惑多,不同的地方收钱也不一样,他跟人家那些达官显贵混,人家去的地方,是他能去的吗?”
箫铁树越说越气,说着说着就上手,他顺手抄起一根木棒,再朝箫宝成身上揍去。
王牡丹担心打坏了孩子,连忙去拉。
但陈菊和箫铜树二人没有去拉。
这饭官是他们两家共有的,箫宝成若是欠了钱,那不得从他们饭馆里面拿钱来消债?这么多钱,他们这两个月岂不是白干了?
那些来讨债的也不拦着,这种场面他们见得多了,红袖坊既然养了他们,他们就是到处要债的,要债的对象往往就是那些败家子。
店里闹出大动静了,客人都跑得差不多了,箫铜树就去箫府通知箫宝山。
箫宝山一直在忙着公务,府里面只有叶小娴。
叶小娴听箫铜树说完大概经过,她不禁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果然,她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发生了。
不管哪朝哪代,或者是现代,从小地方来到大城市的人都很难抵住诱惑,除非没有这个诱惑,一旦有了,能抵住的人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