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进入深冻,北风呼啸雪花纷飞,六宫也算是相安无事,安欣又给后宫添了一个小皇子,取名锦奕。
还有就是别人眼中上蹿下跳的慕容茉儿,再这段时间里。也让旁人对她有了重新的认识。
以前的不着调现在叫不修边幅,以前的野蛮刁钻也成人们口中,人人称道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欺我我必还你的爱恨分明。
随然薄希狄还是夜夜留宿她的咏春宫,但是人们却不像从前一样的仇恨她了,看乎也已经认命了一般。
像她这样不拘细节,又热情善良的人,接触时间长了,了解多了,大家对她也不是那么厌恶了。
薄希狄下了早朝,回到咏春宫掀开厚重的门帘子走了进来。
“还是屋子里暖和啊!”
说着慕容茉儿上前给他解下,奢华的狐裘斗篷递给绿竹,随后挺着肚子,拉着薄希狄走到软榻前坐下,“皇上,快来这儿暖和暖和,这小火炉茉儿烧的可热乎了,就等着您回来呢!”
薄希狄坐过去,伸手烤了烤,“嗯!茉儿这烧火的功夫还真是不错,以后不如就叫茉儿烧火丫头如何?”
“叫什么都无所谓,只要皇上您觉得合适就行。”两个人说笑着。
薄希狄暖和了一会,想起了刚刚在门外,看见不远处徘徊的安欣,便问慕容茉儿对安婕妤胞弟的案子,为何要让从大人如此判决?
“啊?”
慕容茉儿一愣,“原来皇上都知道了。”
“你用的人,可是朕的御前侍卫,朕不紧知道,而言可以说是事无巨细。”
慕容茉儿瞠目结舌的,“哦”了一声,“果真还是用人不慎。”
“茉儿,说什么?”
慕容茉儿小意义的看了薄希狄一眼,她这算不算干政!要是算的话这罪过可是不小的吧!
薄希狄瞧出她的小心思,说并没有要怪罪她的意思,只是想知道茉儿的真实想法而已。
“真的吗?”
“当然”
“也是啊!”慕容茉儿憨笑,“要是怪罪,早就怪罪了。”
“傻丫头”真是不知道该说她聪明还是不聪明了。
“皇上要是真想听,那茉儿就说给您听。”
薄希狄点头。
有了薄希狄的允许,慕容茉儿便兴兴的说了起来,事先她可是让于理去安欣的娘家调查过的,安欣的父兄的确是人品不行,甚至可以说是悖虐到顶点,不过她的胞弟安旭,可是乡里乡亲公认的,难得少有的好少年。
他从不以权欺人,还常常拿出银子去偷偷的帮衬乡里窘迫的村民,这次的命案确实是他失手才造成的。
而且他毫不犹豫的就站出来认罪,这说明他是一个有责任心有担当的年轻人。
“……只是可惜了,他关关顺利考过童生试,才得到的秀才功名,就这么被葬送了。”
薄希狄瞧着她,替安旭惋惜的的小表情,又问她:“茉儿觉得她可惜,又为何不替她开罪?”
“茉儿可是翻过大业国的律法的,只要舍极命案,轻则终身监禁,重则斩立决,就没有过被免罪的案例。”
“倘若真的有,茉儿是不是就为他开罪了。”
慕容茉儿毫不犹豫的回答:“当然不会,那样的话是要费很大周张的,而且还很容易引起民愤,他必竟顶着的是皇亲国戚的光环,别说是免罪了就是判他轻一点,都难以服众。”
可是判重了又确实是冤枉。
薄希狄听到最后很是满意,她头脑清晰,是深思熟虑权衡利弊之后才决定的,并非是一时感情用事。
他拿起一块凤梨酥递给慕容茉儿,“嗯,我大业国的律法确实是有不足之处,所以还需要有所改进完善才行。”
说着他又看向慕容茉儿,问:“不知茉儿可否还有什么想法,今日可以在朕这唱所欲言。”
“啊?”慕容茉儿刚咬了一口凤梨酥,皇上这是认可她的做法了吗?
薄希狄再次认真的冲她点了点头,让她直言不讳,不管今日她说什么都恕她无罪。
一听这话,慕容茉儿更来了兴致,因为薄希狄不但没有责罚于她,反而还让她直言不讳,她便也不再客气,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起了来。
什么宪法,民法,其中着重说了一下正当防卫,防卫过当,故意与失手的区别等等,反正她懂的,似懂非懂的通通的都说了一遍,她好几年的书也不是白念的。
总之是说了一大堆,薄希狄听的也认真,也不忘了伺候她喝水别噎着,让她慢慢说。
最后她还不忘为老弱妇孺争取权益,…这等机会可是机不是失不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