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易感(1 / 1)

“?”

言祈一挑眉,意识到这姑娘是看见刚才那一幕了,淡淡地向她解释:“他易感期。”

易感期的alpha有多疯,生理课上都科普过,言祈觉得自己不需要多说。

薛琳看看他,又看看叶扬,嘴角渐渐勾起一个古怪的笑容,又怕被发现似的捂着嘴快速转过身小跑着消失。

言祈觉得她有点不对劲,但也懒得探究,三两下洗干净手,把阻隔剂拆开,给叶扬打上。

然后一拍他胳膊:“走,回宿舍。”

宿舍楼的学生此时都在舞池,他们没碰见旁人,也没在路上耗多少时间。

但一走进宿舍,言祈又闻见龙舌兰信息素的味道——阻隔剂只撑这么一会,已经失效了。

躁动的信息素弥散出来,溢满宿舍,以一种夸张的速度向外扩张。

言祈抬手按了按眉心,不知道拿这家伙怎么办。

宿舍墙上上回砸出的那个窟窿修补过,补得粗糙,表层的腻子一磨就能蹭掉。

这人一会要再发疯,说不定一拳能把墙打穿。

就算带他去医院,两管镇静剂也是杯水车薪。

总不能把叶扬像个真疯子一样关起来。

言祈转头仔细瞧了两眼,发现叶扬的瞳仁异常黑,周围红血丝明显。

这人眉眼本来生得锋利,易感期的模样就更吓人,像是匹随时会扑上来的猎豹。

让人避之不及,本能地恐惧。

不过言祈也是alpha,并不会怕,看了只担心叶扬此时的状况。

信息素如此不稳定,他可能疼得厉害。

言祈把叶扬弄到床上,自己脱掉白色的西装外套往椅背一搭,又俯下身,帮叶扬把外套脱下来,和自己那件叠在一起。

想了想,他抽出叶扬背后的枕头垫高一点儿,手指绕到后边,在叶扬腺体的位置轻轻揉捏。

这个安抚的动作,言祈觉得多少有点用。

他坐在床边,叶扬把手臂一展,就握住言祈的腰,顺势把脸埋进领口。

然后言祈发觉这人在用牙叼着,解他的衬衫纽扣。

考虑到这种磨蹭的方式能稍微转移注意力。

言祈也随他折腾。

直到锁骨上方的三粒纽扣被解开,这疯子开始细细地在他裸i露的皮肤上舔咬。

宿舍楼外舞池摇曳的灯光漫进来,进门时勉强能看得清,言祈就没开灯。

这会儿才发觉屋里暗得有些暧昧。

整栋楼静悄悄,只有他们两人的呼吸、心跳、叶扬在他颈侧亲吻的细微动静和喘息响在耳畔,异常清晰。

言祈放在床单那只手的指头微微蜷起,把布料扯出些褶皱。

和他一样乱得发麻。

宿舍里就他们俩,不会被旁人看见,言祈也没急着推。

他垂下眼,视线落在叶扬被汗润湿的黑发。

这人发疯就算了,还疯得这么缱绻。

吻得细腻又温存,陷入一片黑暗中、只有两人的宿舍,简直像是在……偷情一样。

“嘶。”

颈侧筋脉忽然一痛。

他听见叶扬闷闷地喊:“阿祈。”

言祈低头,看进叶扬眼睛里。

瞳仁很深的黑,全藏着晦暗不明的情绪。

渴望、隐忍、欲望、克制,对立且复杂,翻腾着像暗涌的海。

还有一点难以察觉的妒意和被忽视的不高兴。

小孩儿一样,因为他在亲他,而他在想别的事情而生气。

为什么叶扬会有这种情绪。

是易感期在作祟,还是被易感期放大了他本来的感情。

言祈没法去想,闭了闭眼,在叶扬颈后用力一捏,淡声道:“要咬就咬深点,别忍着。”

他此时脑海一片乱麻,思绪都理不出,只想尽快结束。

叶扬沉默地抱着他,张嘴。

——刺痛、紧接着是信息素相斥,更加剧烈撕扯的痛。

区别于上回的类易感期症状,叶扬真正的易感期信息素更狂躁,洪水猛兽般疯狂压制着他的。

言祈几乎用出所有气力去抗衡叶扬的信息素,没法动弹,忍耐到极限,眼尾也被浓烈酒意染上微醺的红。却忽然察觉修长的手指撩开衬衫衣摆。

言祈浑身一颤,睁开眼。

从喉间溢出极轻一声。

他所有感官在一瞬间崩塌。

疯了。

言祈只有这一个念头。

直到叶扬松口,他余光瞥见这疯子将手搭上了腰间的皮带。

言祈如梦方醒,猛地把叶扬搡开,卡住脖子“砰”一声狠狠把人按倒。

叶扬眼底血丝已经褪去,易感期狂躁的信息素也渐渐平静,只是沉默地看着他,连一点儿挣扎的动作也无。

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言祈拳头挥到面前,没见他闭眼。

叶扬舔了下唇,还残留有海盐柑橘的淡香。

那一瞬间他想。

如果阿祈真的动手,揍狠一点,能把他打醒也好。

这个梦他做了太久,已经疯得彻底。

但言祈没有下手。

青筋暴起的指节停在脸前不到两毫米,攥紧,又松开。

叶扬听见言祈粗重的喘息,看见他发梢滴落的汗水,滑过鼻梁、嘴唇、喉结、沿凌乱的衬衫领口淌下,末入胸膛。

刚刚捻过那点贴着汗湿的衬衫显出轮廓。

被易感期放大的疯狂欲念褪去,叶扬才清晰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喉结一滚,耷下眼:“阿祈,对不起。”

即使是道歉,嗓音里仍有未消的余欲。

听进言祈耳中简直火上浇油。

他收回拳头,指着叶扬鼻尖一点头:“行,叶扬你真行。”

言祈是真气狠了,一时半会骂都不知道该骂什么。

他闭上眼深深吸一口气,起身走进浴室。

没调水温,一下把花洒开到最大。

言祈低头往下一看,都不知道自己这会儿是该生气还是该感到羞耻。

总归都是叶扬干的好事。

这疯子真出息了。

耍流氓耍到他身上。

言祈闭上眼双手拢了把湿发,听见叶扬站在虚掩的浴室门外抬手轻叩,喊他的名字。

嗓音有点难以察觉的颤。

让言祈忽然想起,那时他们大半月没说话,叶扬托同学递来的纸条。

别不理我。

像真怕被他丢掉似的。

言祈慢慢睁开眼,三两下解开衬衫纽扣,往洗手台边一搭,走过去合上了浴室的门。

关门时面无表情说:“你走。”

他没去看叶扬的反应,抬手把门锁一扣,回过头站在花洒下。

冷水当头浇下,淌过发烫的脸和太阳穴。

身体温度减退,言祈邪火消下去不少,理智渐渐地回笼。

哗哗的流水声中,他听见外面有人关门出去的动静。

宿舍里就两个,是叶扬走了。

楼外校园里舞池的乐声已经停止,应该也接近散场。

言祈记得散场的时间是晚十点。

……这么晚了,叶扬要去哪?

他叫叶扬走,不是真让他现在离开宿舍。

言祈看着地面流过的水走了个神,没来由地想,叶扬是不是去找他喜欢的人。

紧接着,伴随理智回笼,这段时间言祈那种古怪的预感,隐隐浮出水面。

叶扬说他喜欢的那个人是天蝎座、男生、alpha。

而且喜欢了很久。

再联系今晚对他做的这一切。

即使言祈并不自恋,也无法控制地生出一个念头。

叶扬喜欢的——

可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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