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可是陆挽棠又有哪一次是真正吃了大亏的?
哪怕是最严重的那个事情,当时陆挽棠是流产了没有错,也差一点就在行宫回不来了,可是现在再看——
对陆挽棠来说,分明就是一次转机。
也分明就是陆挽棠替代孙皇后的一次机会。
也就是因为发生过那样的事情,所以萧翀光才会格外怜惜陆挽棠。就连萧承瑞最后也因为这件事情对陆挽棠才会言听计从,百依百顺。
画扇忽然就明白了:不是她们这边不够厉害,而是人家陆挽棠的运气实在是太好,好到让她们根本就没有办法战胜。
而且陆挽棠的心思之深,也是寻常人无法企及的。
画扇轻声的问陆挽棠:“为什么每一次贵妃娘娘都能够防得住我们?”
陆挽棠面对画扇如此疑惑,轻轻的笑了一声,说了句大实话:“因为我实在是输不起。所以只能拼了命的去走好每一步。”
“而且我比谁都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事出反常即为妖。”
“我也明白,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
画扇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最后就索性沉默下去。
陆挽棠其实过来主要有一件事情想问画扇:“是你放了皇后娘娘出来,是你挑唆了皇后娘娘,可是我想知道的是,是谁又挑唆了你?”
不过她这样几句话,问得画扇忍不住抬头看她,不过很快画扇就摇了摇头:“并没有人挑唆我。”
画扇说得心平气和。
可是陆挽棠根本就不相信。
毕竟……画扇根本就没有那么大的利益。
所以陆挽棠就继续问她:“那你又为何如此仇恨本宫?”
“你明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们谁也保不住性命——”
却偏偏还要执意妄为,这是为何?
若说里头没有什么一点点缘故,陆挽棠是打死也不相信的。
陆挽棠如此一针见血,画扇除了沉默以外根本就不知该如何应对,她觉得自己这会儿说得多就错得多,倒不如干脆一个字儿不说。
画扇这么沉默着,陆挽棠也根本就不着急。
反倒萧翀光这个时候说了句:“凌迟。”
萧翀光的眼底全是一片冰寒之意。
陆挽棠很清楚,萧翀光这是动了真怒。
不过凌迟这两个字一说出来也真是叫人心里头一惊。
凌迟这种酷烈的刑罚,哪怕是罪大恶极的人也很少用上。
不过没有人怀疑萧翀光到底会不会真用上这样的手段。
要知道,萧翀光真的狠心起来,对自己的亲生儿子萧承瑞也是够狠的。
况且那个时候萧承瑞还是他唯一的儿子。
为了惩罚萧承瑞,萧翀光竟然就让萧承瑞亲眼目睹了自己奶娘的死。
他对自己亲生儿子尚且都能如此狠辣,更何况是旁人?
陆挽棠听了却不觉得害怕,她知道了这是萧翀光为了给自己撑腰。
所以陆挽棠当即就微微笑起来,对上画上惊恐的神色,轻言细语地描述:“这倒是个好法子,若是你不肯说实话,那本宫也只能用这样的手段来一泻心头之恨。况且这是灭九族的罪过。”
“你可以想象一下,1000刀下去你人还没断气,又是何等的痛苦?”
“如果到时候本宫还是觉得不解恨,本宫还可以直接将你抄家灭族——”
画扇没想到陆挽棠和萧翀光两个人竟然连起手来吓唬自己。
一时间就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也不知道这话到底是该信还是不该信。
陆挽棠又叹了一口气:“你不信?那要不咱们就试试?”
画扇看着陆挽棠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对了,永王那头也已经提到了你。”
陆挽棠又是微笑了一下。
可是目光却一片冰冷。
画扇忍不住地站立起来:“我只不过是替皇后娘娘传话——”
“可是皇后娘娘毕竟是陛下的发妻。所以陛下决定网开一面,可是对于你们这些人——”
陆挽棠轻声地打碎了画扇最后的希望:“况且你刚才也承认了,是你挑唆的皇后娘娘。”
画扇顿时哑口无言,刚才这个话是她说的没错。
陆挽棠低头看萧翀光:“时辰不早了,陛下这件事情她既然不肯交代,那就算了吧。妾身也不再好奇了。”
萧翀光微微一点头。
这件事情查得出来查不出来,其实也没有那么要紧,反正将所有关联的人都一并弄死就完了。
杀鸡儆猴这种事情,萧翀光这辈子做的最多。
很多时候也都是很有用的。
只要手段足够可怕,足够让那些人记,待那些人要再做这样的事情时候,那就必定会起到震慑的作用。
也会让那些人好好思量思量,这后果到底是不是他们能接受的。
陆挽棠点了点头,就要推着萧翀光出去。
结果刚走了两步。
就听见画扇急促的开了口:“我也不知道是谁,但肯定是宫里的哪位娘娘!”
这话一出,陆挽棠倒是真有了几分兴趣。
她回过头去,看住画扇:“为何这么说?”
画扇的语气还挺笃定的。
面对陆挽棠的问话,画扇只是苦涩笑了笑:“说实话,我也没有什么证据,但是我就是知道。因为她对惠妃娘娘身边的情况很了解。”
“而且她还能够清楚的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好让我们动手。”
画扇又说了句:“当初在行宫的时候,也有宫里的人一直给我递消息。宫里发生的大小事情都会跟我们说,而且也一直在劝说我。”
“那个人在背地里叫人带话跟我说,说我年纪轻轻,又何必要在这里度过一生?不如说服孙皇后。”
“只是那个人一直都很小心,从来没有露过面,也没有和我们接触过,一直都藏着自己的。所以我们才一直不知道她到底是谁。”
“但是那场大火,很是蹊跷。本来皇后娘娘精神不太好,我也彻底死了心,可就是因为那场大火……”
画扇的声音渐渐苦涩:“我这一辈子都没有过上一天的好日子。”
“一直都是不能够随了自己的心愿。一直都是别人利用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