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子衿
予静慢悠悠地吐出一个烟圈,露出自嘲的一抹微笑,“周泰,我是真的想看你身败名裂。”
“真是峰回路转。”李墨华捧着手机看得啧啧有味。
陆仁甲在茶水间的柜子里找出来两个咖啡杯,正打开水龙头清洗,蓦地听到听到李墨华说话,好奇的问道:“什么峰回路转?”
李墨华把手机收起来,他不知道这个信息该不该让陆仁甲知道,但转念一想,这件事在微博都炸开锅了,陆仁甲早晚得知道,于是破罐子破摔,一副慷慨就义的态度咬咬牙说:“来吧,我跟你说。”
陆仁甲一时间也是反应不过来,早上的报道周泰被马赛克挡住了脸,名字也用神秘制作人代替,就几个小时的时间,就被人挖出来了?
更加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快乐承认了!
李墨华看热闹不嫌事大:“我看周泰就是阴沟里翻船了,向来是前段时间他和予静的新闻刺激到了快乐。”
陆仁甲眉头皱了一下,“你是说这件事是快乐策划的?”
李墨华没有回答是或不是,只是叹了口气说:“这小姑娘不简单啊!你看走眼了,小甲。”
陆仁甲心不在焉地冲了两杯咖啡,快乐那副脆弱的模样还深刻地刻在他的脑海里,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这件事会是这么一个小姑娘策划的。
予冉办公室的门开着,刚才他出来的时候是关着的。
陆仁甲端着两杯咖啡走进去,果然看到李墨华也在,好像在讨论这什么事情。
“周泰什么心思我还不知道,突然把李多莉安排进去,就是想看我的态度。”予冉清冷的嗓音传到门口。
又是李多莉?陆仁甲已经听了很多遍这个名字了,到底这个影后跟予冉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每次提到她,予冉就会变得十分厌恶。
陆仁甲一进去,予冉就看到他了,用眼神制止了李墨华。
李墨华会意,顺便打了退堂鼓:“那我先走了。”
在走过陆仁甲身边,他笑眯眯的说:“我帮你分担一下。”说着就端走了陆仁甲手里的咖啡,走出去的时候还锁上了门。
要不是他最后锁门的动作,予冉一定会对他秋后算账,他小子还算机灵。
陆仁甲把咖啡放下,转身要走,予冉喊住了他:“你又要去哪里?”
“去泡多一杯咖啡进来。”
“不需要,阿仁过来。”予冉朝他招了招手。
陆仁甲踌蹴不前,他有种感觉,予冉这副像书生一样无害的笑容背后,其实正在策划着大阴谋。
“那我把这杯咖啡先给你,然后再出去泡多一杯。”
陆仁甲走向予冉,还没放下咖啡,予冉就说:“不着急,先过来我这里。”
“但是——”
“没有但是。”
这家伙又开启了霸道总裁模式了,陆仁甲叹了口气,只好绕过桌子走到他身边,“到底——啊——”
予冉伸手将他一拉,把人高马大的一个陆仁甲抱在怀里,虽然骨头硌得他有些发疼,但他宁愿受这种罪。
“放开我,被别人看到不好。”陆仁甲发现予冉越来越喜欢跟他在办公室里情亲热了,他手上还有咖啡,只能单手抓住他的手腕,“放开!”
予冉另一只手已经伸进了他的衣服里,“告诉我,你是不是还关心周泰。”
陆仁甲愣了一会儿神,觉得自己不能欺骗予冉,于是点了点头。
予冉眸光一黯,伸手按住了他的后脑勺,带着微薄的怒气吻住了他的唇,像一只野兽啃咬着。
“唔——咖啡咖啡。”陆仁甲担心咖啡会洒,注意力一直不在予冉身上,这让予冉十分不满意,恶作剧一般捏住他胸前。
陆仁甲手一软,咖啡全洒在地上,连杯子也碎了,与此同时,他的舌头被予冉咬破了,有股咸腥的味道在唇齿间蔓延。
予冉生气了,因为他的回答。
但是没有办法,他无法欺骗予冉,也因为愧疚,只能任由予冉胡来。
陆仁甲的顺从让予冉更加恼火,他甚至违背了自己的欲望一把推开陆仁甲,像只受伤的野兽低吼,“你就这么在乎他?”
予冉没有办法,他想要用最快的时间把周泰从陆仁甲心里连根拔除,可是到现在他发现,一切都是徒劳的,陆仁甲还在乎他。
“给我点时间……好吗?”陆仁甲第一次主动环住了予冉的脖子,“但如果你接受不了,我们——”
我们可以暂时冷静一下。
他接下来的话被予冉用嘴巴再次封住了,他知道自己再不制止陆仁甲,那张嘴里会说出一些自己不愿意听到的话。
“是我太急进了,但是你给我听好,从今往后,你只能在乎我。”予冉在他的颈边喘息。
“那瑞瑞怎么办?”陆仁甲实心眼的说。
予冉捂脸,除了苟延残喘的周泰占据之外,他还有这么一个小boss要打,“情路坎坷。”
咖啡液体已经把白色的羊毛地毡给染坏了,这羊毛地毡可不便宜,陆仁甲眼皮一跳,准备把碎了的咖啡杯以及咖啡渍处理掉。
予冉见他打算离开,手一伸,又把他抓到自己怀里来。
这次陆仁甲背对着他,看不清他的表情,“又怎么了。”
“给我抱一下,抱着你我才有安全感。不要再管周泰的事了,好吗?”
陆仁甲顿时心里一酸,承诺的话在舌尖打了个转,又吞了回去,眼神闪烁,不安的手无处安放:“你不要发疯了,咖啡都撒了一地,你这地毡很难清洗。”
予冉身体一僵,松了手,陆仁甲片刻都不敢停留,像是一条夹着尾巴逃走的萨摩。
“软硬不吃,油盐不进,没良心的小混蛋。”予冉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在他通往陆仁甲心里的那条路就像圣经所说的那样,门是窄的,路是长的。
他是越来越不满足现在两人的关系了。
陆仁甲从茶水间那里拿了扫把和垃圾铲,看着予冉办公室那扇门,脚步却提不起来,想着自己现在进去就是堵在枪口上的肉墙,指不定他又要闹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