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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滑胎事件(1 / 1)

清风荡荡,拂过竹丛花圃,青黄的竹叶、失色的花瓣随风飘舞。叶落知秋,繁华喜庆难掩秋日萧索凋零。秋思重重,九曲回肠,亦是凌乱芳心。

即使决定相忘念生,与南宇沧相关的事情,哪怕只是细微的变化,也能勾起她心中的涟漪。毕竟曾经爱过,不管将来身归何处,只要还有此生的记忆留存,那份牵念自不会少。江雪淡然一笑,思绪满腹,情怀无人能解,唯有自知。

急促沉稳的脚步声传来,江雪匆忙回头,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她雪自嘲一笑,暗自叹息。她希望南宇沧在不经意间出现,依旧是洒脱的神情、飘逸的笑脸。

两个中年太监和两个武将打扮的男子绕过迂廊,朝敞厦的方向走来。花府的管家急匆匆迎上去询问,大概没得到想到的消息,垂头敛襟跑进左边的敞厦。

“黄公公,御书房的情况怎么样?”一个武将打扮的男子低声问。

中年太监勉强一笑,说:“咱家也不知道,下了早朝,皇上就把自己关进御书房,不见大臣,不让人伺候,只密传了沧亲王,直到咱家换班都没动静。”

“皇后娘娘和花老太爷都急着呢,时候不早,都快开席了,嘉奖的圣旨和赏赐都没下来,昨天只让人送来的贺礼,花老太爷贵为国丈,按理说……”

一个小太监从右边敞厦出来,迎着几人,说:“黄公公,皇后娘娘传唤呢。”

黄公公冲两个武将使了眼色,说:“皇上朝务繁忙,无瑕顾及,嘉奖的圣旨和赏赐很快就会到,你们跟花老太爷说一声,别耽误了开席拜寿的吉时。”

两个武将会意一笑,冲黄公公点了点头,朝左边敞厦走去。黄公公站在右边敞厦门口,掩嘴轻咳几声,脸上挤出几丝笑容,快步走近右边的敞厦。

江雪站在竹丛一边,黄公公几人的神态入目,言谈入耳,她觉得很奇怪。黄公公是御书房伺候的大太监,猜也能猜到御书房发生什么,却半个字也不肯透露。南宇沧没来贺寿,嘉奖的圣旨和赏赐也没下来,事情似乎超出寻常的严重。

花府的几个管家管事跑出来,花贺道跟出来,传令开席,准备拜寿。各处伺候的下人来往匆忙,迂廊、通道、敞厦内外随处可见奔波的人群。

一个小丫头抱着一个锦绸包袱,在流动的人群中钻来钻去,一脸焦急惊慌。穿过长廊时,一不小心摔了一跤,身体冲江雪所在的方向扑来,摔倒在地,她怀里的包袱落到了江雪脚下。包袱散落,里面一套鹅黄色浅紫洒花襦裙、一件湘妃色软绸对襟夹袄,还有一条玉白色灯笼夹裤,几件衣服上都沾满了血迹。

一个大丫头从长廊一侧的角房出来,看到小丫头摔散了包袱,忙低声狠厉斥责,说:“你慌慌张张干什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真不中用。”

小丫头赶紧爬起来,嗫嚅说:“玉秋姐姐,我、我……都、都准备好了。”

两人看到江雪,忙拣起包袱包好,一起快步跑进角房,边跑边回头,一脸警惕戒备地看她。角房原是下人上夜避风休息的地方,为方便前来的拜寿赴席的女客,花府把角房腾出来,修缮收拾,暂时当做女客们小坐更衣的处所。

这个叫玉秋的丫头很面熟,江雪冥思片刻,想起这两丫头都是沐府的奴婢。玉秋是花园里伺候的大丫头,刚调到泊柳居伺候沐云雾。

伺候沐云雾的丫头更换频繁,死伤率极高,下人都知道伺候十小姐很危险,没人愿意做。只因为沐云雾是老太爷宠到心尖上的人物,管事不得不奉迎遵命。

敞厦内已经开始坐席了,角房没人,沐云雾的丫头跑进角房干什么?那套沾血的衣服是谁的?江雪盯着角房,心里萌生出一连串的疑问。两丫头鬼鬼祟祟,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知沐云雾又有什么阴毒计划,还是谨防为上。

“九妹,我找你半天了。”

江雪看到沐云月过来,迎上去,问:“有事吗?八姐。”

沐云月把江雪拉到迂廊一角,低声开口,说:“九妹,你一定要帮我。”

“什么事?”

“花老太爷过寿,又有你们的事忙,太太这些天没提把我送到太子府的事。等你们的事情忙清了,她还会送我去的,我不想去,你帮我想想办法。”

自沐云月提到钟情李筝,江雪就留意了李筝的情况,只是没时间和机会明说。李筝是南成远的心腹爱将,武行出身,跟南成远征战多年,屡建战功。四海平定之后,被调到户部做起文职,政绩突出,在同僚中口碑也不错。

听说李筝老家在塞北,家中原有妻子,后来病逝了,他一人在京,鳏独几年,不知他有没有再娶之意,对沐家小姐看法如何。即使李筝有意,两人你情我愿,沐家又怎么肯把金尊玉贵的小姐嫁给毫无根基势力的李筝呢?

江雪把李筝的情况告诉了沐云月,如果她不介意做续弦,她会再求助南成远,促成此事。沐云月粉面飞红,双目含羞,寻思片刻,点头答应。

“八姐,你放心,等宴筵结束,我找成亲王,让他跟李筝说。”

“成、成亲王他肯帮忙吗?”

江雪眼角眉稍得意飞扬,轻哼一声,说:“他一定会帮忙,我让他帮忙,他敢说不帮吗?他若是敢说半个不字,看我怎么收拾他。”

沐云月拉着江雪的手,脸上娇羞无限,低声说:“九妹,麻烦你了。”

“这件事包我身上,你跟我别客气。”

“好,我们进去吧!”

沐云雾的两个丫头从角房出来,看到江雪和沐云月,都低垂着头,对她们不理不睬,小丫头匆忙向外跑,玉秋快步走边右边敞厦。江雪把小丫头拿血衣的事告诉沐云月,询问情况,沐云月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沐云月拉了拉江雪的手,撇嘴一笑,说:“九妹,我告诉你一件好笑的事。”

“什么事?”

“乔侧夫人鼓动太太,让把你送到府里的黄金分了去打首饰,还挑了你送去的首饰和绸缎给十妹做嫁妆。太太怕落埋怨,去问了老太爷,老太爷说你送去的东西一丝一毫也不让动。太太又让乔侧夫人把东西全部还回来,中间差落了一些,也让她掏银子添补上了。乔侧夫人这两天火气特别大,到处嚷嚷发火。”

柳姨娘处世淡静,对金银财务也不放在心上,送去的聘礼不闻不问,全凭花太太打理。还好花太太聪明,深知那些聘礼关系重大,随便挪用要担责任。看来,她要多费些心思了,否则那些东西还不知要让人糟蹋多少呢。

“那是我娘的聘礼,她们母女也敢伸手,真是不要脸面到了极点。”

“谁说不是呢,乔姨娘自从升了侧夫人,偌大的沐府都搁不下她们母女了。”

江雪撇了撇嘴,说:“搁不下又能怎么?谁敢找不自在,看我怎么收拾她们。”

吉时已到,沐府的管家通知开席,男女宾客都走进敞厦,祝寿恭贺声传来。打扮整齐的小厮和丫头托着酒水菜肴陆续走进敞厦,神色恭敬,步履匆忙。

花府的管事嬷嬷一脸热切地领着江雪和沐云月走进右边敞厦,众人看到江雪,都有些吃惊。花太太忙一张笑脸迎上来,称呼江雪为江河郡主,带着她给花皇后和太子妃请安,又带她和诸多王妃、诰命贵妇、各家小姐互道安好。

敞厅内共有几十张大桌,每张桌子旁都坐满了人,莺莺燕燕,娇声俏语。中间一张大桌旁,沐云风坐在花皇后一边,另一边是花纺婵,依次还有几位打扮隆重的贵妇。花太太和花家几位太太坐在旁边的桌子,宾主盛情,好不热闹。

花纺婵一脸少妇娇媚,含羞娇语,神情得意,江雪的心不由酸酸颤痛。她长吁一口气,错开目光,落到一旁,正与洛水瑶四目相遇,她有些尴尬。她揉着额头,把注意力转移到花太太身上,沐云雾又迎上来,和她很热情地打招呼。

看到沐云雾笑意吟吟出现,江雪觉得很不对劲,寻思片刻,才发现原因在沐云雾的衣服上。沐云雾外穿湘妃色软绸对襟夹袄,一套鹅黄色浅紫洒花襦裙,玉白色的灯笼裤半隐半露,她所穿的衣服和包袱里那套沾血的衣服一模一样。

“请江河郡主与本宫同桌坐席。”

“多谢皇后娘娘。”

江雪行礼谢坐,眼睛仍盯着沐云雾的衣服,心中迟疑,不知沐云雾又要耍什么诡计。跟沐云雾相处,就要时刻防备,一不小心,就会陷入她的阴谋之中。

沐云风贵为太子妃,本应随侍花皇后身边。花纺婵是花氏家族的庶出女,只是亲王侧妃,论份位不能与皇后同席,只因花皇后宠爱她,让她同坐。

听到花皇后邀请江雪同桌,沐云风和几位贵妇全站起来让坐,唯独花纺婵一动不动,好象没听见一样。江雪微微冷笑,并不介意,直接坐到花纺婵身边。

花皇后一脸欢喜,隔着花纺婵,拉着江雪的手问长问短,江雪有礼有节,一一回答。同桌贵妇都听说了她黄金开路的盛举,对她兴趣很高,却褒贬不一。

江雪不在乎她们的看法,应付几句,又跟沐云风闲话。看到沐云凤笑容勉强、神情暗淡,说话有气无力,江雪有些尴尬无趣。沐云凤贵为太子妃、准皇后,总是无精打采,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对人对事都表现得太过淡漠。

花太太同坐在江雪另一边的贵妇低语了几句,贵妇笑呵呵地离开,坐到花太太一桌。沐云雾代替贵妇,热脸含笑,坐到江雪身边,与花纺婵一左一右围住了她。对面的桌子旁,洛水瑶正一脸浅笑,别有意味地看着她们。

沐云雾一定是跟花太太说了什么,花太太才叫走贵妇,让沐云雾做到她身旁。按份位,沐云雾没有资格与皇后同席,又不是花皇后邀请,花太太为什么会让她坐过来呢?江雪预感一场谋划许久的美人心计即将上演,不明所以,只能加倍小心。花太太狡猾阴狠,沐云雾前浪推后浪,大有超越花太太之势。

南宇沧没来,他的正妃侧妃都到齐了,旧爱新欢相遇,好象一场群芳荟萃。江雪心中酸海溢流,笑容冷漠勉强,温情笑语掩盖下的挑衅,非一般的给力。

她想坦然面对南宇沧,一次又一次地告戒自己淡定自若,用刺激的方式悼念曾经的爱情,把或是辛酸或是欢乐的过往埋入记忆。可是,对于一个曾经爱过的人来说,哪有这么容易淡定呢?何况她本身就是重情重义的人。

美味佳肴、香酿淳酒陆续摆上,伺候的下人斟酒倒茶,宾主欢笑,推杯换盏。

每位贵妇小姐身后都站着伺候的丫头嬷嬷,为主子递帕、布菜。江雪没有贴身丫头,伺候她的是花府的一个嬷嬷,沐云雾身后伺候的丫头正是玉秋。

寒凉生冷的香味传来,丝丝弥散,越来越浓,好象麝香的味道。江雪吸了一口气,感觉气味的源头就在自己附近,她四下看了看,并没发现异常。

麝香有致人堕胎的作用,怎么会在席间出现?她探寻的眼神无意扫过沐云雾的小腹,又瞄了洋洋自得的花纺婵一眼,暗自冷笑,精彩的美人心计就要上演。花纺婵想弄掉沐云雾的孩子,在花老太爷的寿日出手,是不是太急攻近利了?

事不关己,当然没必要管这些闲事,狠辣的花纺婵pk阴毒的沐云雾,棋逢对手,不相高下,再加上一个聪明不外露的洛水瑶,让南宇沧头疼去吧!

花纺婵边讨好花皇后,边向敞厦外张望,脸上神情期待中满含娇羞。沐云雾斜了花纺婵一眼,粉面娇笑,欢声应酬,眼底充斥着妒恨阴涩。

江雪明知花纺婵在看南宇沧是否到来,故意问:“花侧妃在看什么?”

没等花纺婵回答,同桌一位贵妇就调笑着说:“当然是在看沧亲王了。”

花皇后放下茶盏,满脸微笑,隐含担心,说:“听说沧亲王在御书房跟皇上商量国事,去了很长时间,婵儿回娘家也不说叫上他,你这做侧妃的真省心。”

“他呀!什么事也不让我管,每天忙于公事,还要照顾我,连吃什么、穿什么、戴什么都是他帮我准备。我贺寿的礼物,他昨天晚上就帮我准备好了,我来贺寿穿的衣服、戴的首饰都是他昨天帮我挑的,说我穿戴上一定漂亮。”

“呵呵,我们婵儿比未嫁前漂亮多了,沧亲王可真体贴。”

听花皇后这么说,同桌及临桌的贵妇小姐们都面露羡慕,调笑恭喜花纺婵。男欢女爱、闺房绣阁的话题令众人兴趣大增,人们乐此不疲地谈论着。

花纺婵得意娇笑,挑衅的目光划过沐云雾,落在江雪脸上,恨恨的目光满含妒恨。沐云雾不甘示弱,双手揉着自己的小腹,以嘲讽怨毒的目光回敬花纺婵。

江雪心底泛起冰冷的酸涩,隐隐流溢,阵阵做痛。曾几何时,她也被南宇沧事无巨细的关爱感动,而今,温柔体贴早已易主,她却做不到不以为然。

“昨晚他忙完公事,就拉我去厨房,非要教我做点心,说是他在江东学的,我们边做边吃,折腾到一更天才睡。我早晨起来又做了一些,给老太爷和老爷太太带来,他们都说好吃。刘嬷嬷,去取我和沧亲王做的点心,让众人也尝尝。”

“沧亲王不只国事做得好,还会做点心,让人羡慕,婵儿真有福气。”

众人见花皇后高兴,恭维奉迎的热切话语如浪潮般涌向花纺婵。江雪心中隐痛,却强装出毫不在乎的神情,她时刻提醒自己她与南宇沧的感情已经走向了没路,生活的轨迹渐行渐远,不管他宠谁爱谁,她都必须淡然相对。

沐云雾面对花纺婵又一轮的挑战,气得七窍生烟,放在小腹上的手不由抓紧。江雪扫了沐云雾一眼,饶有兴致的目光看向洛水瑶,洛水瑶的神态淡定得让江雪吃惊。不得不佩服洛水瑶,面对侧妃示宠争锋,她还能泰然自若。

刘嬷嬷端来糕点,递给太子妃的丫头,太子妃接过去,先呈给花皇后品尝。花纺婵给身旁的丫头使了眼色,片刻功夫,丫头又端来了几大盘一模一样的糕点。

花皇后尝了一块,连连点头,说:“味道果然不错,你们也尝尝。”

丫头们端着糕点分到每一桌,众人品尝之后,连声赞叹。花纺婵从丫头手里拿过糕点,装进吃碟,递给江雪和沐云雾,劝她们多吃些。江雪吃了几块,感觉味道确实不错,也恭维了几句,沐云雾把点心推到一边,面含憎恨,并不品尝。

花纺婵斜了沐云雾一眼,说:“沐十小姐,你怎么不吃呀?是怕我跟沧亲王做得点心不干净,还是怕皇后娘娘赏的东西有毒呀?”

沐云雾见众人的目光都投向她,忙摇头说:“不、不是,我有些不舒服。”

“那就吃些点心吧!沧亲王做得点心很好吃,多吃些你就舒服了。”

“多谢花侧妃,沧亲王不只会做点心,菜也烧得不错,九姐应该知道吧?”

“今天听十妹说起,我才知道,以前从未听说。”

皇后、太子妃和众多贵妇小姐在场,沐云雾不想让花纺婵针对她,想把花纺婵的矛头和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江雪身上,揭江雪的伤疤。江雪不想成为焦点,边吃点心边跟花皇后和几位贵妇夸赞花纺婵,以另一种方式回击了沐云雾。

“花侧妃的点心做得确实不错,十妹也吃一些,没毒,皇后娘娘都说好吃呢。”

沐云雾无奈,只好应付着吃了几块点心,转头去跟身边的贵妇说笑了。丫头把剩余的点心撤下,众人吃喝谈笑,互相敬酒夹菜,敞厅内气氛欲渐热闹。

过了一会儿,沐云雾转了头,扫了江雪一眼,咬着嘴唇,捂着肚子,一脸疑虑惊惶。江雪不知道她想耍什么花样,放下筷子看着她。

“九姐,你身上有什么东西?好香呀!我好难受呀!”

说完,沐云雾掐着额头想站起来,身体晃了晃,又坐下了。玉秋上前扶住她,连声询问,众人看她的样子都停止了吃喝,围过来问询情况。

江雪被她问得莫名其妙,忙上下打量自己,突然看到自己的衣襟上多了一个香囊。她吸了一口气,确定香囊是麝香气味的源头,顿时大惊。谁把装有麝香的香囊挂在了她身上?沐云雾怀有身孕,闻多了麝香的味道,很可能会滑胎。

她吁了一口气,强做镇定,说:“我身上没什么东西呀?你怎么了?”

“我肚子好痛,我……”

沐云雾双手掐着肚子,脸色渐渐苍白,豆大的汗珠从她的脸上滚下来。玉秋扶着她,目光游移躲闪,高声询问情况,吸引众人注意力。

花纺婵轻哼一声,说:“众人都吃了一样饭菜、喝一样的茶酒,别人没事,你为什么会肚子痛呢?皇后娘娘在此,你大呼小叫,还懂不懂规矩?”

“婵儿,你和沐十小姐要同侍沧亲王,要友爱互敬,明白吗?”

“是,皇后娘娘,婵儿谨记。”

“沐十小姐,你身体不舒服吗?不如先回角房休息一会儿。”

“多谢皇后娘娘关心,小女、小女……”

江雪警惕的目光扫过众人,落到一脸得意痛快的花纺婵身上,心里思虑。看花纺婵的神情姿态,不象是她所为,这个麝香囊又是谁放在她身上的?慕后黑手一举两得,弄掉沐云雾的孩子,还要嫁祸给她,太阴险了。

她装出焦急的样子,借着去扶沐云雾,扯下衣襟上的香囊,拿在手里摆弄。玉秋看她拿着香囊,询问的眼神看向沐云雾,主仆二人眼神相交,主意拿定。

几个贵妇上前询问,一脸好事暖昧地盯着沐云雾的肚子,想透过她的衣服看穿一样。花太太看了沐云雾一眼,微微皱眉,叫过随行的嬷嬷伺候她。

花皇后明白情况,淡淡一笑,说:“去传太医。”

“我、我没事,我的肚子……”

“十小姐,你是不是吃什么?或者闻了什么味道?怎么会突然生病呢?”

玉秋的目光落到江雪身上,看着她手里的麝香囊,话几乎点明了。原来如此,江雪恍然大悟,不由暗自心惊,沐云雾的阴毒已超出了她的想像。沐云雾怀孕了,而此时的样子象是要滑胎,原因就是这个麝香囊引起的。

麝香囊在江雪身上,玉秋出语,意在提醒众人,一旦麝香囊被发现,江雪就成了暗害沐云雾滑胎的罪魁祸首。有她跟南宇沧的感情纠葛在前,人们会自然而然地想到她因为嫉妒沐云雾,才弄一个麝香囊导致沐云雾滑胎。

今天是花老太爷的寿筵,喜庆的寿宴出这种肮脏之事,传言出去,花家也会失掉颜面,成为人们议论的话柄。此事因江雪而起,花家也会因此与江雪隔阂。

实际上,沐云雾根本就没有怀孕,她不怕丢脸,有意传出自己怀孕的消息,不过是想套住南宇沧。时间一长,肚子里没有货,她还能装下去吗?

所以,沐云雾想制造一起假滑胎的事件,既摆脱自己尴尬的处境,又能嫁祸于人。只要她回到角房,小丫头准备的那套与沐云雾所穿的一模一样的衣服就派上了用场。她换上那套沾血的衣服,装出滑胎的模样,以假乱真。

好歹毒的诡计,一石多鸟,今天若是她不来,沐云雾这一招也会用来算计花纺婵。今日花皇后在场,沐云雾心有顾忌,于是,就把算计的目标改成了江雪。

“十小姐,还是回角房休息吧!奴婢背你走。”

“把沐十小姐抬回角房,快去叫太医。”

“玉秋,先别动你家小姐。皇后娘娘,小女粗通医太,不如我先给她看看。”

“这样最好,江河郡主曾治愈太后的顽疾,医术很高明,你快给她看看。”

江雪阴阴一笑,几根玉指搭在沐云雾的脉搏上,装成仔细揣摩观察的样子。沐云雾想要躲,被江雪一把抓住,紧紧握住她的手腕。玉秋要抓开沐云雾的手,被江雪狠狠斥责了几句。众人都摒住呼吸,看着江雪和沐云雾,等待着结果。

“恭喜十妹,真是太好了,外界的传言是真的。”江雪松开沐云雾的手,一脸喜气,说:“回皇后娘娘,据小女诊断,沐十小姐是喜脉,成孕两个月有余,而且象她这种脉象,有九成是男孩。可能因为刚才吃了生凉的东西,动了胎气,此时喜脉稳定,母子平安。她现在正是妊娠反映期,吃东西不注意就会这样。”

众人瞪大眼睛看着沐云雾,眼神中交织着惊诧、猜疑和嘲弄。沐云雾听江雪这么说,不能再装下去,气得暗暗咬牙,阴狠怨毒的目光投向江雪。

“这……江河郡主,你的诊断没错吧?沐十小姐待自闺阁,怎么会……”

“皇后娘娘不用怀疑,江河郡主诊断没错,前段时间,沐十小姐去江东探望沧亲王,回来就传出身怀有孕的消息,全京城都知道,早已不是秘密了。我昨天问过沧亲王,他说不知道沐十小姐怀孕的事,没准有人想往他头上扣屎盆子呢。”

“你、你胡说,你……”

沐云雾装不下去了,跳起来怒视花纺婵,气得咬牙切齿,脸色泛黄。花纺婵毫不示弱,双手叉着蛮腰,面露得意,满含挑衅,摆出要与沐云雾决战的姿势。众人听花纺婵这么说,惊诧、蔑视、鄙夷的目光投向沐云雾。

江雪暗笑,沐云雾想制造滑胎事件嫁祸于人,她将计就计,说沐云雾母子平安。时日一到,沐云雾的肚子起不来,如何收场?难不成还要再制造假滑胎吗?

“你还懂不懂规矩?快向皇后娘娘请罪。”

花太太气得脸色时青时红,当着这么多人,又是花老太爷的寿宴。沐家云英未嫁的女孩传出怀孕的消息,不管是真是假,她都会背上治家不严的罪名。

花纺婵忙坐下,给花皇后换茶倒酒,低声说笑,讨花皇后开心。沐云雾跪在地上,向花皇后和太子妃请罪,此时,她银牙咬碎,也只好吞进肚子。

“沧亲王驾到。”

南宇沧来了,江雪心中一震,花纺婵面露惊喜,沐云雾气愤委屈,众人也流露出惊疑。花老太爷的寿宴高潮已过,南宇沧这时候才来,似乎不同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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