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漾激情温延身体每一寸肌肤,两心脉脉,笑眼相望。
南成远靠坐在床上,把江雪搂进怀里,江雪勾着他的脖子,紧紧依偎。
听南成远说昨晚夜袭北梁国京郊铁骑营损失了几十个兄弟,江雪暗暗自责。南成远一向待与他南征北战、出生入死的将士如手足,有人伤亡,他很难过。
要知道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服扎梅,又何必让苍鹰骑兴师动众呢?不过,南成远也有收获,昨夜洗劫梁都高官底邸,至少也有几百万两银子装入口袋。
“我要提前知道出现在菊园的侍女是扎梅,就不用费这么多周折了。”
“谁也不可能先知先觉,你不必自责。”南成远撩起江雪额前碎发,下颌抵住她的额头,细细磨擦,轻声问:“你真要拿二十万担粮食换沐宸钰?”
江雪耸了耸眉头,说:“不是我,是你,因为我没有粮食,你很清楚。”
“人就关在京郊铁骑营,我答应你保他平安,就一定能把他救出来。”
“我不想让你和苍鹰骑在冒险,也不想再看到有人因救人流血牺牲。我决定了,你让苍鹰骑把抢去二十万担粮食送到梁都,我盯着扎梅放人。”
南成远闭着眼睛,长吁一口气,好半天才说:“好吧!”
“为什么这么勉强?”
“你知道燕南洵为什么会出现在梁都吗?”
“应该是为南宇沧办事吧!”
南成远嘴角微微挑起,脸色清凉,讥诮尽现,冷笑几声,说:“燕南洵是奉命而来,替南宇沧游说扎赛。我屯十万精兵在塞北,最不放心的就是南宇沧,只要我一动,北梁和京城就有可能南北夹击于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南日皇朝缺银少粮,如果北梁再没有粮食,他们就不能奈何于我,你明白吗?”
“我明白。”江雪沉思半晌,说:“我不想再看到有人死,也不再为这件事闹心,我想用粮食换人。你能看破他们的计谋,也一定会有应对之策。”
“应对之策可以想,我答应用粮食换人。”南成远把江雪抱在怀里,沉默了一会儿,问:“江雪,如果有一天我和宇沧刀兵相见,你会帮谁?”
江雪轻叹一声,推开他,说:“我会远离,谁也不帮,我只想让我的朋友、亲人平安无事。你们因为皇权争斗,我提不起任何兴趣,也与我毫无相干。”
新欢旧爱,两不相让,他们为皇权势力争斗,她不想横加干预,也不会劝阻,因为她做不到。权利能让人荣光万丈,也是枷锁,而这些枷锁都是人自愿套戴的。南宇沧陷身于朝堂的石流漩涡中,被皇权势力左右控制,她选择了放弃。
与南成远开始这份感情的时候,她心存犹疑,就是害怕有一天他步南宇沧的后尘。如果一份感情开始时,就注定此生殊途,她还会选择分道扬镳,毫不留恋。放弃是明智的选择,也是逼不得已的决定,无所谓得失。
“你选择远离最好,省的我为你分心。”
江雪淡然一笑,眼底尽是怆然惆怅,她不恨南成远,也不恨南宇沧,他们有他们的路,而她有自己的路。既然不能相伴此生,携手天涯,直到红尘极路,又何必勉强呢?权利颠峰,掌控天下,于她只是人生一场戏,她注定是看客。
“成远,如果楚泠淋还在,她让你为她放弃争夺,隐居乡野,你会答应吗?”
南成远凝望远处,眼底充斥着痛苦悲愤,半晌才说:“她不会让我为她放弃任何事,不管我做什么,她都会支持。我答应过要给她天下,哪怕她与我阴阳相隔,我也不会食言。江雪,我现在是爱你的,我相信你能理解我跟她的感情。”
楚泠淋可以无条件、全身心的支持南成远,而她做不到,是自私吗?江雪扪心自问,没有明确答案,她不是楚泠淋,也不会对南成远全身心的投入。
“我理解。”
江雪很想质问南成远,你率三千铁骑,以迎亲为名,一夜之间,灭掉西楚,害得她国破家亡,楚泠淋也支持你吗?话到嘴边,江雪又咽下了,这些话一旦出口,必会刺激南成远。不管将来和他走到哪一步,现在都没必要去伤害。
“江雪,我想让你支持我。”
“我支持你,要钱要粮,你可直说,只要你不算计我、不打劫我就行。”
“呵呵,钱粮可能要用,我最想要的是希望你在心里支持我。”
江雪慢慢闭上眼,隐藏了眼底的失落,轻声说:“我支持。”
她嘴上说支持,心里却决心已定,她要离开南成远,从此各奔前程。沐宸钰平安之后,她就要去凤羽国为凤清薇送嫁,从齐越直接去西楚。在西楚建立慕容商会之后,她计划把商会总部搬到西楚,从此与他们分清楚河汉界。
不管是南成远,还是南宇沧,不管她曾经付出多少,也不论感情有多深。她想远离权利烽烟,这是原则问题,而这原则就象她不接受男人三妻四妾一样,非常坚决。只要与她原则相悖,她都会放弃,而且义无反顾。
“江雪,我会为你付出,包括我的性命,只求你相信我。”
“呵呵,我要你的命干什么?你先给我二十万担粮食,让我救人。”
“好,我这就去传令。”
南成远的背影在江雪眼底欲渐苍白微弱,直到消失,江雪一声长叹。要放弃总是她做出的选择,她不恨任何人,与他们相忘此生,她也会选择最快乐的方式结束。给彼此都留下美好的回忆,为他们保留心灵一角,也不枉曾经相爱。
“我传出了信号,五天之后,二十万担粮食就能运送到梁都城外。”南成远坐到床边,抓着她的手,说:“把沐宸钰的身世告诉他吧!让他也明白。”
江雪点点头,暗淡一笑,说:“让他明白是你损失了几十个兄弟,又舍弃了二十万担粮食,才能救他出来,让他知恩图报,还你一个人情。”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好人呗,呵呵,他对你有成见,告诉他会让你们兄弟尽释前嫌。”
“好,你来安排。”
南成远以前不想让沐宸钰知道自己的身世,是想让沐宸钰平静渡日,不想让他为家族和上一辈恩怨忧心烦恼。此时,南成远想让沐宸钰知道身世,是想通过沐宸钰结交梁原默,南宇沧通过燕南洵联络扎赛,南成远不甘落后。
梁原默是北梁国最有实力的皇子,即使她恢复女儿身,她手握北梁财权,又有扎梅帮她谋划,她不会输于其他皇子。南成远若能与梁原默结交,就能拉拢扎赛,毁灭南宇沧针对他的计划,于无形中胜南宇沧一筹。
南成远想利用亲情达到目的,无可厚非,她不支持,也不会妄加非议指责。
扎梅很守信用,粮食一到,她就放了沐宸钰。但要让沐宸钰写下了保证书,不许他再和梁原默来往。沐宸钰不同意,在江雪暗示劝解下,才勉强答应。
梁原默此时身处危机之中,沐宸钰能保自身平安,不让她有后顾之忧,就是在帮她,至于两人的感情,只能求来日方长。沐宸钰也明白这个道理,回到益州之后,他把心思都放在商会的事务和生意上,平心静气地等待梁原默的消息。
江雪把沐宸钰的身世告诉了他,沐宸钰并没有特别吃惊。他去荒丘看南成远,两人聊了许久,谈了很多隐秘,但并没有兄弟相见的热切和激动。
离凤清薇出嫁只有二十几天了,她还远在塞北,想赶到江东很困难,江雪很着急。北野榛恰恰相反,悠哉神闲,巴不得误了时间,不回齐越。
南成远来为江雪送行,得知江雪为赶路忧心,想了想,说:“不如你们走水路,从塞北的连州港上船,最晚半个月就能到腾龙国的海港,从腾龙国去羽凤国最多两天。这样算来,在约定的时间赶到羽凤国不成问题。”
“连州港随时都有去腾龙国的船吗?”
“我来安排。”
南成远派人去连州给江雪和北野榛安排船只,他办事,江雪一向放心,也没多问。只要时间能赶得急,她不失约于凤清薇,就帮她解决了最大的问题。
“九小姐,行李都收拾好了,还有一些小玩意,你也要带上吗?”
江雪想了想,说:“凡是我们带来的东西,全部都收拾好带回去。”
此次一走,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回塞北,或许永远不回,她没必要留下东西。
“是,九小姐。”
“冷香、暖香,你们也把自己的行李收拾好,我让于管事安排人送你们回京城,就不要跟我去江东了。等我安定下来,再给你们写信,你们再过去。”
“奴婢遵命。”
江雪微微一笑,说:“你们跟我走南闯北,中天大陆也几乎走遍了。等我安定下来,给你们都找个好婆家,把你们风风光光嫁出来,也了去我的心事。”
暖香一脸娇羞,笑而不语,冷香转向一边,精亮的眼眸是透出浓浓的失落。
到了连州港才知道,这么小的城池,竟然有这么大的巷口,而且连州有路直通荒丘。连州是南成远掌控的城池,这里往来的船数有半数以上归他所有。
“江雪,我不能陪你同行,你要好好保重。”南成远帮江雪系好披风,满眼不舍,轻声说:“到了羽凤国,给我报平安,免得我担心。”
江雪握住南成远的手,与他紧扣十指,含笑点头,“好,我会报平安。”
“等塞北的事情安定下来,我去西楚接你回来。”
“你不用接我,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做,我会给你写信。”
江雪不想把她做出的决定告诉南成远,她想给自己一点时间,考虑清楚。
貂蝉爬在南成远脖子上,一脸弃旧投新的谄媚神态,表明态度,坚决不跟北野榛回齐越。江雪冲它招了招手,它跳到江雪怀里,扭扭捏捏地跟他告别。
南成远给江雪安排了四名侍卫,贴身保护,并同沐宸钰和两个丫头把江雪还有北野榛送上船,殷切嘱托,依依惜别,起航哨声吹响,他们才下船返回。
江雪站在甲板上,看着南成远的身影渐渐迷离,直至消失在水天一线上,她擦去眼角的泪水,长叹一声。她希望跟南成远走到一起,却不想直截了当要求他放弃皇权争夺,她只希望南成远能明白她的心思,能给她想要的生活。
她想趁去凤羽国、齐越和西楚这段时间,平心静气,好好想想。不管是南成远还是南宇沧,都是男人中的极品,江雪不否认对他们都有感情。她已经放弃了南宇沧,可以归结为两个人的原因,再放弃南成远似乎就成了她一个人的原因。
“想什么呢?”北野榛与江雪并肩靠在甲板上,笑意吟吟地问。
“没想什么。”
“呵呵,其实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北野榛扯了扯江雪的衣袖,挑眉一笑,神态略带调皮,“你的男人就象走马灯,转来转去,到最后会转到我身上。”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走马灯在转圈,最后还会回到起点。我是最早认识你的人,虽然开始我很反感你,但也一直尽职尽忠保护你。我就是你的起点,不管你后来认识多少人,我预感自己能笑到最后。所以,不管你跟哪个男人好,我都不争,顺其自然。”
江雪白了他一眼,好气又好笑,或许他说得有些道理。南成远和南宇沧都被皇权高位左右,不用多久,很可能就会有一场厮杀。北野榛有疼爱他的父兄,有到手的太子之位,他却毫不稀罕,只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这一点跟她很象。
“你这算什么?向我――示爱?”
“我已经表白过了,你也拒绝了,我心永恒,可以等,也等得起。”
江雪微微抿嘴,眺望远方,明媚的笑容中透着淡淡忧伤。如果她一直呆在济州,没有后来的故事,不认识后来的人,北野榛也不是齐越王太子,而一直是那个伤乎乎、憨呆呆的萧十八,确实是一个能陪他一辈子的人。
人生确实是圆的,也许到最后,她真要回到起点。没有轰轰烈烈的挚爱痴恨,没有花前月下的浪漫美好,只有平淡相守的岁月中,那份真情如水。
她不想禁固自己,不想被权利控制,她想遨游天下、自在乡野,做一个闲云野鹤般的富婆。有挥霍不尽的钱财,再找一个相爱的男人,琴瑟合鸣,此生足矣。
北野榛弹了弹江雪的前额,问:“你是在考虑我的话吗?”
“我已经考虑过了。”
“能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吗?”
“myheartwillgoon。”
“买、买……我没听清楚,什么意思?”
“我心永恒。”江雪转向北野榛,很认真地看着他,说:“我这人很容易产生感情,也会爱每一个爱我的人,只是付出感情的深浅不一样,我教你唱歌。”
“你先给我讲那个‘买、买哈得……’是什么意思?”
江雪给北野榛讲了坦泰尼克号的故事,故事中有她喜欢的爱情,没有富贵和身份的羁绊,可以生死相许,痴爱一场,为匆匆年轮刻下此生的印记。
轰轰烈烈的爱情过后,人总会归于平淡,她认为那才是最真的生活。女人一生要经历几份感情,也会记住不同的男人,这是女人一生的财富。即使以后的日子平凡苍白,有美好的记忆装饰生活,也不乏不生至乐。
北野榛揽着江雪,在她肩膀上轻拍了几下,含笑点头,说:“明白了,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那个、那个myheartwillgoon怎么唱?你教我。”
碧波千里,海天一色,大船乘风破浪,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中扬帆航行。
十几天的航程在北野榛的陪伴下,并不乏味枯躁,平和之中,时间温柔如水。他们翻出经年的故事,讲给彼此听,包括江雪的前生,以及她期待的来世。
有这样一个男人相伴,江雪很快乐,她把南宇沧和南成远都抛在记忆的深处,若是此生能这样,她也知足常乐。只是她不敢跟北野榛做出承诺,对于感情,她做不到取舍随心,应对自如。她要给自己时间,匆忙决定对北野榛也不公平。
“慕容公子,前面一百海里就是腾龙国,我们靠岸休息一天,再去羽凤国。”
“太好了,终于着陆了。”江雪计算时间还很富裕,说:“我们多休息几天,到了腾龙国,先派人到羽凤国送消息,让新嫁娘亲自来接我们。”
“好,全凭公子安排。”
江雪点点头,拍了拍北野榛的手,说:“我们到甲板上透口气。”
海雾飞腾,流波涌动。海天交接处盘浮着几团浓厚的青蓝色的云,遮住初生的太阳。光芒透过云层,洒在深蓝色的海面上,桔晕飘缈,五彩缤纷。
北野榛在甲板上练剑,江雪合着他的节奏,振臂高歌,串串笑声激荡昂扬。
突然,北野榛停止动作,凝望着腾龙国的方向,满眼警惕疑虑。江雪顺着他凝望的方向看去,心里一震,忙喊侍卫船工到甲板。
浪滔涌动的海面雾气渐浓,隐约露出火光,浓雾很快分成四面,向他们的船合围。雾气越来越近,原来是着火的船,把他们的船包围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
江雪抓住北野榛的手,身体微颤,“有人要伏击我们,如何应对?”
“放心,我会护你平安。”
训练有素的侍卫和船工围在江雪和北野榛四面,摆出搏击的架式,一脸警惕沉着。北野榛一手握紧剑柄,一手拉着江雪,护于身后,目光森凉冷静。
火船越来越近,烟雾越来越浓,强劲的海风带来浓烈的油烟气味。火船在距离他们几十丈的时候停住,几十艘快艇从四面向他们冲来,射出带火的箭羽。
江雪吸了一口气,大喊:“摒住呼吸,油烟有毒。”
她摸了摸袖袋,里面没有祛毒丹,她推开北野榛和侍卫,冒着火箭向船舱内跑去。若不服用解毒的丹药,不等伏击他们的人上船,他们就会全倒下。
找到祛毒丹,她踉踉跄跄跑上甲板,连滚带爬地躲避射来的火箭。北野榛冲过来,抱起她,一个箭步落到众人中央。看到几个船工昏昏欲睡,江雪哆哆嗦嗦地倒出丹药塞给他们,把药瓶递给北野榛,让他分食,自己也吃了几粒。
侍卫和船工分成四面,用刀剑阻挡射来的火箭,北野榛护着她站在甲板中间,时刻戒备。有几个船工倒下了,火箭穿透胸膛,身体着了火,撕心裂肺的嚎叫,在甲板上滚动挣扎。焦糊腥臭的味道传来,薰得江雪几欲干呕。
伏击的人不靠近他们,他们也看不清是谁,往船上射沾了火油的箭,只要船起了火,他们都难逃活命。最终死去,也不知道下毒手的人是谁。
江雪掩着嘴,强忍恶心,大声喊:“我们退到船舱里。”
“不行,船起了火,只要一沉,我们全完。”
“这样也会起火,还会伤人,听我的,撤到船舱。”
撤到船舱躲避,就算船起火沉没,他们也不一定会死,总比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被火箭射死要好。他们撤到船舱内,外面的人不知道他们生死,必会上船查探,主使之人就会露面。能看清主使的人,即使是死,也冤有头、债有主。
为了主子的安全,他们就不能再放火箭,也不能让船着火。只要有人进来,北野榛和侍卫近身搏击,或许就能占优势,拼力厮杀,死的人不一定是他们。
甲板起了火,蔓延到船身,他们躲进烟薰火燎的舱室,准备反击和逃生。
见他们躲进舱室,好半天没有动静,火船上传来阴森低沉的声音,恶狠狠地吩咐,“你们几个上船看看,一定毁尸灭迹,不留活口。”
“是。”
十几个黑衣蒙面人指挥兵士灭掉船上的火,登船查看。听到脚步声,江雪和北野榛互看一眼,又冲侍卫和船工点了点头。躲到舱室休息了一会儿,他们已经恢复了体力,近身打斗,对付十几个人不成问题。
蒙面人小心谨慎接近最大的舱室,刚要开门,北野榛和护卫船工从几个舱室冲出来,三招两式就将蒙杀人截杀制服。听到船舱里的动静,很快就有大批的蒙面人涌进船舱,与他们激烈地厮杀打斗,蒙面人很多,却没占到上峰。
趁他们厮斗,江雪溜进船舱,从包袱里拿出迷幻散、酥心散等几类药毒,又带上全部的祛毒丹,短匕装进甲靴,又找出一把漠北弯刀拿在手里。下毒不计,她还没有亲手杀过人,今天为了活命,她要拼命一搏,不是我死,就是敌亡。
舱室里、扶梯上堆满了尸体或重伤者,北野榛等人踩着尸首与蒙面人厮杀。又有大批蒙面人涌来,船工非伤即亡,北野榛和侍卫全受了伤。
江雪从舱室跑出来,洒出大量迷幻散,大喊:“上甲板,跳海。”
他们提前服用过祛毒丹,不为迷幻散所制,蒙面人全部昏沉倒下。几个侍卫开路,北野榛拉着江雪,踩着尸首向甲板上跑去。
他们刚跑到甲板上准备跳海,就有箭羽迎着他们射来。几个侍卫拼命挡箭,身重数箭,血流不止,最终体力不支,慢慢倒下。
北野榛身中几箭,抱起江雪,拼尽全力,纵身跃起,向海面跳去。一把尖刀飞来,正中北野榛的后心,他推了一把,江雪落到大船底层。
“myheartwillgoon……”
一袭紫色的长衫徐徐飘落,在水天一色的空间,将尊贵与冰冷到演绎极致。无边无际、雾气浑沌的大海霎那间紫气升腾、光芒四溢。鲜血为紫衫再添颜色,苍白的脸庞流露出清淡的温柔的笑意,诠释出我心永恒的此生风情。
“啊――北野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