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洛韵秋没有回宿舍。
这里房间也多，二楼还有一间卧室没人住，里面有床，只要铺好被褥就行。
倒不是宁晋川是什么正人君子，如果能把洛韵秋哄到自己房间共度春宵，他是很乐意的。
奈何洛韵秋不愿意的。
次日，洛韵秋要继续赶她的稿子，宁晋川则要去找张建文和吴晟，开始准备收网了。
吴晟看到宁晋川来，顿时就兴奋了：“川哥，你可算回来了，我们现在已经彻底掌握李金山他们那些防伪码的规律了。”
“我一直想要印刷一批出来，去兑奖。”
“但你没回来，我们也不敢擅自做主。”
防伪码不可能重复，别人中奖了肯定是要去兑奖的，到时候出现两张防伪码一样的刮刮乐，傻子都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一张是假的。
如果这样的彩票接二连三出现，他们自然会猜到，有人掌握了他们防伪码规律。
或者编防伪码的人自己动了手脚。
不管李金山怎么怀疑的，防伪码肯定会改。
宁晋川说道：“你是不敢擅自做主，还是被建文拦住了？”
吴晟有些尴尬，他确实想要印刷一批去兑奖，最后被张建文给拦住了：“老板，我确实想去兑奖来的。”
“我们已经知道规律了，什么时候去兑奖，不都一样么？”
宁晋川说道：“看把你憋坏了，明天你们就去兑奖吧！”
“记住，不要让自己人去，也可以把彩票卖给其他人，让其他人去兑奖。”
宁晋川这么安排的原因很简单，万一被察觉出来，李金山那性格，肯定会揪住兑奖的人不放，搞不好就是一顿狠揍。
宁晋川如果去救人，那李金山就能猜到是宁晋川在捣鬼。
还不如便宜点卖掉，中奖一块钱的，卖八毛或者六毛，横竖都是赚。
唯一的问题是，买了中奖彩票的人，有可能会被打。
吴晟对于宁晋川的安排向来都是言听计从：“行，那我现在就去安排人印刷明天刮刮乐。”
“就他们那点手段，还真不够看的。”
宁晋川叮嘱道：“不要搞得大张旗鼓，找几个信得过的人，偷偷摸摸弄就行了，我们没必要跟李金山硬对硬。”
吴晟应着：“川哥，我明白。”
吴晟走后，宁晋川问张建文：“建文，最近李金山他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张建文要比吴晟沉稳多了，说道：“不知道，不过他们的彩票销售量应该一直是下降的。”
“我一直在看他们彩票销售点的人，这些日子的人越来越少了。”
“还有不少人开始猜测，李金山他们的彩票根本就没有大奖。”
“我们虽然卖刮刮乐的时间不算长，但出了一个万元大奖，还有一些几百块钱的奖，经常买彩票的人都知道谁谁谁中了多少钱。”
“可到目前为止，李金山的彩票，万元大奖都出了几个了，几百块的奖更是出了几十个。”
“可整个县，就这么几万人，居然没有一个人认识中奖的人。”
“所以，大家就开始猜测了。”
宁晋川对此一点也不意外，抓住人性，你确实可以把消费者当傻子一样哄，赚一波快钱。
时间一久，如果不拿出一点真材实料的东西，消费者也不会一直傻下去。
等他们缓过神就会想到，自己被人骗了。
李金山的彩票目前就处于消费者开始察觉的状态。
宁晋川说道：“这些不管我们的事，我们也不要去掺和。”
“你看好吴晟，这些日子，不要闹出什么事来。”
“他性子冲动，一上头，就不管不顾，可能会惹出麻烦事。”
张建文问道：“川哥，那我和吴晟就只要管好彩票的事么？”
这话的潜意思就是问宁晋川，有没有其他需要他们做的事。
张建文很聪明，他立刻意识到，宁晋川可能要做什么事。
宁晋川现在对张建文还是比较信任的，如果有什么事，他肯定会考虑安排他去做。
可宁晋川对付李金山的计划之中，根本就没打算自己做太多。
做得越多，被察觉到的可能性就越大。
宁晋川轻轻笑了笑，说道：“对，你们管好假彩票的印刷就行。”
“前期先卖假的中奖彩票，等过两天，可能会把我们找到的防伪码规律，还有印刷技术都卖出去。”
“你找几个比较可靠的人，等到真需要卖的时候，就直接卖给他们。”
张建文不明白宁晋川到底要做什么：“川哥，我们好不容易发现的，就卖了？”
这就好像抓到一直会下金蛋的母鸡，你可以细水长流，也可以做个估价，打包卖给其他人。
但这个估价，肯定是要让自己划算，也要给对方留一定的利润空间。
宁晋川说道：“这也不是什么正道，就算能一直印刷，终究是不能依靠这玩意发财的。”
“这样的事，偶尔做一做，无伤大雅。”
“但把他当成一个事业去做，那就有点舍本求末了。”
“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你这些日子，看好老吴。”
说完，宁晋川起身离开，他还要去找刘利军。
刘利军看到宁晋川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你怎么来了？你要找我，让人带个信，我去找你啊。”
如果宁晋川来找他的事被李金山知道了，那可就麻烦了。
宁晋川看了一眼四周，还真有人看着他们：“没事，李金山知道了，你就说我花钱在挖你。”
刘利军压低声音说道：“你就是故意的，是不是？”
“不是！”宁晋川矢口否认。
刘利军冷笑一声：“你觉得我会信你这话？”
宁晋川倒也很“坦诚”，低声说道：“你不信也没有办法，但如果李金山问起，你就只能这么回答。”
“你要是说实话，他第一个找你麻烦。”
刘利军心里又气又恨，但他有很清楚，帮宁晋川比帮李金山要好很多。
若是李金山问起来，他直接坦白，他要比宁晋川更先倒霉，说宁晋川是来找他闲聊的？恐怕傻子都不信。
现在堵着宁晋川店铺门口的人，都是刘利军找的，宁晋川怎么可能找他闲聊，按正常逻辑推论，恐怕宁晋川恨不得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