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幺脚步沉重,回了学校之后径直去了舞蹈室。
她抬手推了门,指尖才刚刚碰到大门,一道火箭骤然从斜上方刺下。
幺幺抬眼看过去,忽而抬手打了个响指,精神力悄然缠绕,在瞬间夺过了火箭的控制权。
她敲了门:“是我。”
屋中静了一瞬,门才被推开了一条缝,一颗小小的脑袋探了出来,在看到她后忽的笑了。
“大姐大!”
苏安抽了抽鼻子,开门将她放了进去。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幺幺问,刚进屋脚步便顿住,她抬头看向满屋的孩子,脸色蓦得变得阴沉。
“出什么事了?”她直白地发问。
屋中的孩子们交换了个眼神,无一人开口,偶尔有几个孩子看她,眼神里满是心虚。
屋中的杀气未散,阴沉压人,所有人都紧绷着身子,无形间摆出了戒备的状态。
苏安踟蹰着不敢开口,韩谷也面无表情地看她,萌萌抽泣着眼泪簌簌落下。
“还是要我去请艾姐姐来问?”幺幺威胁,摆出了回身的姿态。
“别——”苏平忙伸手欲拦。
苏安一咬牙,对着众人问:“大姐大也是咱们七班的人,有什么不能告诉大姐大的!”
幺幺面色阴沉,她抱着胳膊,目光从这些人身上扫过,沉沉的目光所过之处众人呼吸停滞,双膝微弯。
她道:“看来是真有事。”
“不是因为这个。”苏平艰难的开口:“大姐大,我们没有把你当外人。”
“那就说。”幺幺黑着脸,轻描淡写地说:“班里遇见了问题?”
苏平踟蹰了下,和几个年岁较大的孩子对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才抬头看向幺幺。
“李老师被抓走了呜呜呜呜……”萌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副受到极大委屈的不安模样。
“怎么回事?”幺幺心中一沉。
“也不能确定是抓走。”苏平纠结地说,组织了下语言后才接着道:“我们看见李老师被周副首领手下的人带离了基地,但是……”
他顿了下,才说:“她丈夫就是周副首领手下的异能者。”
所以他们不敢肯定,这个带离究竟是李老师自愿的还是被迫的。
直到苏安等人回来,苏平才确定,这件事只怕没那么简单。
周副首领已死,孟叔也回来了,那些人带李老师走还能是为了什么?
幺幺没见过这位李老师几回,只隐隐记得是个慈眉善目的女人,说话时都带着软软绵绵的调子,一口吴侬软语,听的人心中安稳。
“几天了?”幺幺问。
“就在昨……前天。”苏平说:“李老师走的时候请了一天的假,但昨天没回来,我们原以为是在外面耽误了。”
毕竟基地外危险重重,变数不知几何,耽误一两日也是常事。
“你们的打算呢?”幺幺盯着苏平的眼睛问。
几人对视一眼,才有人开了口:“我们想要去找一找李老师。”
“单独?”幺幺问。
“这种事不过是我们的猜测,总不好拿来麻烦艾姐姐。”苏平尴尬地说:“反正没人在意我们,我们悄悄溜出去几个人,没人会发现的。”
只是他们还没想好怎么联络彼此,末世前随处可见的手机对他们来说早就成了奢侈品,而通讯器,更不是他们能拥有的。
幺幺敛眸,声音平静到诡异:“我教你们变强,是让你们去送死的吗?”
苏平等人哑然,一个个低着头不敢看她。
“还是你们觉着,现在的你们足矣打得过那些身经百炼的异能者?”幺幺急声厉喝。
舞蹈室中无人出声,只有沉重的呼吸声起伏。
“我问你们,那些人抓走李老师是为了什么?”幺幺质问。
“为了……威胁孟叔……”有人弱弱地开口。
“然后呢?”幺幺逼问。
“为了……知道周副首领的消息……”苏平恍然,在瞬间稳住心神。
幺幺扫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来个知晓全部经过的,跟我去找艾姐姐,你们挑几个人出来,做额外准备。”
微顿,她说:“周副首领手下有六阶异能者四名,你们要去,就要做好最坏的准备。”
她带着人马不停蹄地走了,神态间却没太过慌乱。
从看见魏书带她跟上周华的车子开始,她就知道老妖婆的意思,想来周华死亡一事老妖婆应当早有安排。
她只是一时想不通这些人抓走李老师的用意,之前老孟和周华出去时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最迟也不过是这几日,该知道周华死讯的人都能收到消息。
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她这般想着,老孟心中亦然,才被人推上了车,他就将周华死亡的事儿吐得干干净净。
“小徐着了道变成丧尸……”
“赵哥寻思着有抑制剂在,说不定有救,就搭了把手,谁知道也染上了……”
“赵哥赶上进阶,半途丧尸化,周二哥一时不防,也……”老孟长叹了口气:“我逃得快,遇见了魏书他们几个……”
“通讯器没坏吧?”
林泽,也就是那个六阶雷系异能者忽而开口,凉嗖嗖地对着他问。
老孟忙缩了脖子,尴尬的陪着笑:“这……通讯器一直是二哥在收着,我、我也没办法啊……”
“有个事儿,你估摸着不清楚。”林泽阴恻恻地笑着,抬手敲了敲副驾驶上的抽屉。
“二哥出门的时候,会专门放一个通讯器在这里。”
微顿,他补充:“打开的,从不挂断。”
老孟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他战斗力低弱,虽是这个团队里唯一的治疗系,但却一直不算是核心成员,自然也不知道这点事。
但他很快想到,他们那辆车的抽屉是被幺幺打开过得,故而稳住了心神。
“是、是么?”他硬着头皮说:“那剩下的事,你们都知道了,我、我也没什么战斗力,只能跟着他们走了这么一趟,你们清楚地。”
林泽看着他这被吓破胆懦弱模样,心中鄙夷,只意味深长地说:“心里没鬼,你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