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确实也是问题。”许邵寒点点头,沉吟了一下,再次提出方案:“或者,就在本市再重新找一个隐蔽的住处吧,不过,得保证隐蔽,一时半会可能不太好找,所以这些天你们还得住在原来的地方。”
“嗯,也只能这样了……”
“这几天我搬去你们那里住吧,就你们母子仨,我不放心!”
“啊?”方简宁有些尴尬,毕竟只是一个两室的小房子,“这……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又不是没有去住过!”许邵寒倒是坦荡,反而让方简宁不好意思再拒绝了。
但到底还是不一样,以前他去住,那是因为自己搬去了薄宅嘛,可现在自己也得住在这个家里啊……
看出了方简宁的为难,许邵寒淡淡一笑:“别担心,我很会自觉的睡沙发的!”
“我是怕委屈了你嘛!”
“跟你们母子三人的安全相比,这点委屈根本不值一提!”
天已经黑了,可对面房子依旧漆黑一片。
这女人,这么晚了还不回来,又在哪里鬼混去了?
薄司恒在偌大的房间里,坐卧难安。
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被对方牵制了,薄司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干脆打开电脑,试图用工作麻痹自己。
深夜,正在房间里查阅文件的薄司恒忽然注意到对面房子开了灯。
这女人终于回来了。
放下文件,薄司恒提步来到落地窗前,顿时变了脸色。
方简宁确实牵着方思睿的手到了家门口,但是她后面还跟着抱着方思瑶的男人。
正是许邵寒!
薄司恒冷冷的注视着对面门口的动静,一行四人进屋好一会儿了,却始终没有看到许邵寒出来。
那男人,该不会想住下吧?
想到之前姜聪汇报的许邵寒在方简宁家留宿的记录,薄司恒不禁握紧了拳头,走到另一边,换了一个角度,正好可以从窗户看到对面屋子里的大概情况。
薄司恒万万没想到,自己一语中的。
换了个角度,他正好看见许邵寒拿着睡衣走进了浴室。
这该死的男人,这是在干什么?洗澡?真的要住下?
他们……他们竟然真的……
一股热血瞬间涌到了脑门,薄司恒有种被背叛的愤懑感,同时又夹杂着输给了别的男人的耻辱感。
多种情绪交织下,让薄司恒紧握拳头,浑身颤抖。
不一会儿,洗完澡的许邵寒出来了,尽管睡衣很中规中矩,一点不具有诱惑性,但男人完美的身材曲线,还是让薄司恒觉得这男人就是故意来勾引方简宁的。
这次,视线里出现方简宁的身影,她一步步往许邵寒靠近。
方简宁,你这该死的女人,你想要做什么?
“邵寒,喝杯牛奶再睡吧!”
方简宁想过去冰箱拿牛奶,却不想脚下突然被绊了一下,一声惊呼,身体瞬间失去平衡,直直的往前倒去。
“小心!”
正前方的许邵寒直接接住了她。
“啊,这谁把我充电线丢在地上啊!”低头看清绊倒自己的罪魁祸首,方简宁有点气急败坏:“肯定又是思睿,这孩子越来越调皮了!”
他们竟然……抱上了?
愣神的功夫,竟然看到方简宁倒在了许邵寒怀里,薄司恒一拳砸在墙壁上,拼命暗示自己不要冲动。
“思睿,是不是你!”
方简宁从许邵寒怀里挣脱出来,气急败坏就准备转身去房间找方思睿理论,却被许邵寒拉住了胳膊。
“算了,思睿估计也是不小心的,都睡了,就不要打扰他门了,明天还要上学呢!”
“也对……确实很晚了!”
就是抱一下而已,不是很快就分开了么,不激动,薄司恒,冷静!
方简宁将牛奶递到许邵寒手里,“邵寒,让你睡沙发还真是不好意思啊!”
“多大点事,快回房间去吧!”
怕方简宁再绊倒,许邵寒紧紧跟在她身后往她自己的房间走去。
干什么?干什么?
眼看着两个人就要进同一个房间了,薄司恒差点把牙齿咬碎,该死的,你们怎么敢……
就在房间门被方简宁推开的一瞬间,薄司恒又在墙壁上狠狠补了一拳。
方简宁倏然转身,通过窗户看向对面,目光凛然。
“怎么了?”
许邵寒的神情也变得认真。
“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儿?”
许邵寒也回过头去仔细查看,可对面的房间已经熄了灯,黑乎乎一片,跟平常住户无异,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什么也没有啊……”
“……可能是我太敏感了吧!”自己也没看出什么来,方简宁收回目光,进了房间。
“晚安,有什么事叫一声,我就在客厅!”
“嗯,晚安,邵寒!”
许邵寒竟然没跟着进去?
直到房门关上,看到许邵寒从新回到客厅,薄司恒屏住的呼吸才重新恢复,在目睹许邵寒拿着毛毯直接在沙发上躺下的时候,他愣了愣,随即冰冷的面容出现了一丝松动。
他竟然睡的是沙发!
连着三天,薄司恒都密切关注着对面屋子里的一举一动。
目光一直随着那个身影移动。
哈欠连天却不得不为孩子们做早饭的方简宁,在阳台上为了完成高难度瑜伽动作摔了几个屁股蹲的方简宁,直接撕开牛奶盒往嘴里灌牛奶结果糊了自己一脸的方简宁,从冰箱里翻吃的,结果苹果掉下来砸到脚而抱着脚嗷嗷叫的方简宁……
这都是他不曾看到过的一面。
没有任何伪装的样子完全在他面前暴露,薄司恒情不自禁的勾起唇角,露出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出来的笑容来。
其实这个女人,有时候也蠢的可爱!
可白天的快乐,很快就被晚上的到来冲淡。
因为他又看到了那个令人无比讨厌的男人,许邵寒。
他又一次出现在了对面的房门口,手里提着公文包,打开了房门钥匙,招呼两个孩子进屋,驾轻就熟的样子,俨然自己就是那个家的男主人。
“该死!”
暗暗咒骂一句,薄司恒又开始独自在家捶墙。
这男人难道还不滚蛋?
看到吃了饭的许邵寒又一次拿着睡衣走进了浴室,薄司恒几乎要抓狂。
已经连续三天了好吗?这男人自己是没有地方住吗?城北那么大的别墅,住的不比这小小的出租屋舒服?
真是个不要脸的男人!
不要脸的男人并不是最让薄司恒气愤的,最让他气愤的,是方简宁作为房子的主人,让一个男人天天在自己家里住,竟然没有一点觉得不方便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