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简宁一脸黑人问号:“真没跟装糊涂,薄司恒,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啊,可能是我读书少,我怎么时常听不懂你说的话呢?”
薄司恒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到:“方简宁,我再问你一遍,方思睿和方思瑶,他们俩,今天到底几岁?”
“两……两岁啊!”
琥珀色的眸底闪过一丝失望,薄司恒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她果然还是不想对他说实话。
“方简宁,你真让我失望!”
“啊?”方简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觉得眼前的薄司恒更加阴晴不定,“你到底……想说什么啊?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好,那我就让你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薄司恒忽然站起身,拉着方简宁的手就往外走。
“哎,药……喂!”方简宁无奈,只能用缠着纱布的手勾起装药的袋子,跟着薄司恒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这是要去哪啊?”
见薄司恒拉着自己走到了的车前,方简宁更加疑惑,扭头去问,对方却并没没有回答她,而是依旧绷着一张脸,不由分水的打开车门,将她塞进了副驾驶座,然后他自己长腿一迈步,从另一侧上车。
“啪——”
一份文件夹从忽然被薄司恒从背后扯出来,甩到了自己面前,方简宁愣了一下,扭头疑惑的看薄司恒,见他对着文件夹抬了抬下巴,冷脸示意他自己看,方简宁犹豫了一下,将文件夹拿起来,习惯性的用另一只手去翻书页,却发现纱布缠绕的太紧,他把她的手指都包裹住额,根本施展不开。
方简宁只好抬头,巴巴的看向一旁的薄司恒。
帮帮忙呗?
看出了她的求助,他微微蹙了一下眉梢,有点嫌她事多的意思,不过,手上的动作却很迅速,直接伸手过来将文件夹打开,怕她看不清似的,还特意放到前车台前,修长的指节在重点的地方扣了扣,示意她好好看!
“这是……”
看清文件上的内容,方简宁眼神顿时一变,随即猛然扭头看向薄司恒,气急败坏:“薄司恒,你竟然不经过同意就偷取孩子的dna去做亲子鉴定?”
“我是孩子的父亲,从我国的法律层面上来说,我就是孩子的监护人,做亲自鉴定,所以,我做这个亲子鉴定,就等同于获得了监护人的同意!”
“你……强词夺理!”
有长期在国外生活经历的方简宁深受国外思潮影响,把人权看得很重,在她看来,做亲子鉴定这种私密的时候,必须要遵循平等自愿的原则,可是薄司恒已经在自己这个监护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偷偷从两个孩子身上去了样品去送检。
薄司恒微微蹙眉瞪着她,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拍了拍,很是不悦:“现在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吧,麻烦你先搞清楚重点,这上面明明白白写着,我就是那两个孩子生物学上的父亲,你为什么要骗我?”
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方简宁的目光停留在检测结果一栏,垂着眸子缄默。
“方简宁,为什么不说话?”
对方的沉默,让薄司恒万分愤怒,好像自己就是个智商不够的傻子似的,被这女人刷的团团转,离婚,消失,假死,回国……一桩桩,一间间,一环套一环,自己就像个傻瓜一样,在她精心编织的圈套里横冲直撞,却连个知情权都被扼杀!
“如果我不去做这份鉴定,你是不是打算永远瞒着我那两个孩子的身世,永远不让他们与我这个父亲相认?”
他应该从一开始就去做亲子鉴定的,可他竟然下意识的选择了相信这女人,差点就失去了知道真相的机会,薄司恒的怒意越来越无法控制。
他气他没有从一开始就对突然回国的方简宁抱有自己惯有的敏锐觉察度,更气方简宁竟然一直没有打算跟他坦白这件事的真相,即便是知道他已经爱上了她,并没有伤害他们的打算的情况下。
“所以,方简宁,你是不是从开始就计划好了,不让我们父子相认?”脑子里闪过之前的一些片段,瞬间明白一切的薄司恒气得浑身颤抖,却又不能对着方简宁挥拳,只能使劲儿拍打着方向盘,怒不可遏。
“我明白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方简宁,你不仅没有想让我们父子相认的打算,甚至还想带着薄言离开薄宅,离开我,对吧?”
方简宁,你说话啊!
薄司恒紧紧盯着旁边的人,期待着她的开口,哪怕是听到一句争辩,即便是假的,是骗他的,也好过像现在一样沉默。
而沉默,就代表默认一切。
“操!”
薄司恒使劲儿在方向盘上拍了一巴掌,飙出了一句国骂,“方简宁,你他妈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今天哑巴了?”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是自己没有料到的,可既然已经发生了,总得去面对。
方简宁深吸一口气,缓缓将头转向薄司恒,眼神平静。
“是,你说的没错,一开始,我确实没打算告诉你思睿和思瑶也是你的孩子的事实,至于言言,你猜的没错,原本我也是计划着带走他的,并且计划已经实施并且成功了的,只是后来他突然在半路生病,出于对他的安全的担心,我又将他送了回去……”
啪——
清脆的响声在狭窄的车厢里久久震荡着余音,方简宁顿时觉得右侧脸上火辣辣的疼,后面话也被彻底打断。
世界仿佛在这一瞬间停滞,只能听到男人因为极度压抑着自己想要暴走的愤怒而加重的喘息声。
“方简宁,你怎么敢打言言的主意?你知道言言对薄家来说意味着什么吗,你知道他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你怎么敢?”
他别的都可以原谅,可是,跟言言扯上关系就是不行。
他是他的命.根子,更是整个薄氏集团的命.根子!
脸上的疼痛,远不及心里的疼痛,方简宁积压的情绪也彻底爆发,顿觉委屈,猛然抬头,瞪着满含热泪的大眼睛,“薄司恒,你别忘了,言言也是我的儿子!”
“是,他是你的儿子,可是你养过他一天吗,你生下他的时候就抛弃了他!你只带走了方思睿和方思瑶!只有我,我这个当爸爸的,这些年尽心尽力,将他从一个身形瘦弱的小婴儿养出孩子形状来的!”
越想薄司恒越提薄言委屈,同样是孩子,只有他是被母亲选择放弃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