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路回家,白石礼貌地和姐妹告别,送她们到家门口,和邻居聊了两句,才回来开门,领裴苍玉进门,放下东西,去浴室打开水,边解开衣服扣子边让裴苍玉去洗澡。
从头到尾,裴苍玉都站着没有动。
白石经过他:“去洗澡吧。”说着朝前走。
裴苍玉低着头,伸手抓住他的衣角,白石停下来。
“怎么了?”白石问他。
裴苍玉松开手,走向浴室。
他仰面躺在床上,关了灯,听着秒针走动,白石擦干了头走进来,估计以为裴苍玉睡着了,轻手轻脚铺开自己的被子,躺在地上。
明明有很多房间,但是为了监视,没有别的选择。
裴苍玉没有睡,他听着秒针走动,白石逐渐安静下来。
秒针走过八千秒,裴苍玉仍旧睁着眼。
他掀开被子坐起来,光着脚走到白石身边,他坐下来,掀开白石被子的一边,钻进去,他看着白石的背,伸手搭上他的肩膀,轻轻吻白石的脖子。
他的手脚颤抖,只亲了一下白石便醒过来。
白石大力地抓住了他的手,认清是他才放开,不解地看着裴苍玉。
裴苍玉又凑过去亲白石的脸,白石看起来更加诧异,一动没动。
裴苍玉大胆起来,他双臂搂在白石的脖子后面,闭上眼睛吻他的嘴,亲一双不张的口。
白石平静地捏着他的脸,稍稍往后退了退,盯着他的脸。
白石应该开口问他一句,在干什么,或是你确定吗。
裴苍玉的眼睛盯过来,有点失神,嘴唇鼓鼓的,带着点水光,他对于被拽开很不满,想要继续靠过来。
白石捏着他的脸,慢慢地凑过去,手搂住他的腰。
于是接吻变得激烈起来。
第119章蓝水草-7
裴苍玉翻个身,太阳照在他的脸上,他抬手挡了下,睁开了眼。
睡觉睡到自然醒,每天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怎么说呢……裴苍玉赤/条条地坐起来,低头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然后驼了下背,挤出了一圈肉,自己咯咯地笑起来。
他翻过身去床头柜里拿烟,拉开柜子里面都是避孕套,他翻了翻,找到了一盒烟。
他点上火坐在床上抽烟,顺便抬头看了看,看白石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才放心地坐在床上抽烟。
外面还有鸟叫啊。
他叼着烟转头,看了一会儿,突然抓住了自己的头发,侧着倒回床上,床上尽是情/事过后的味道,这里那里都潮潮的,床单扭得乱七八糟,他的脚腕还红通通。裴苍玉绝望地闭着眼睛,忘了,回不去了,彻底gay了。
不是gay,一般不会时时刻刻都在床上吧。
他又坐起来,都怪自己太心软,一听到那种剖白就感动了,才酿此大祸。合/奸,这是合/奸吧?
裴苍玉看半天白石也不来,猜他可能出去了,便赶紧套件衣服跑出来。他习惯性地拽了下门锁,仍旧是反锁的,白石还是没怎么放下心。
他翻出拉塞斯的照相机,对着自己画的密密麻麻的杂志练习拍照,同时留意着外面的动静。
出乎意料,听到了门铃的响声。
门铃?还有这个东西?
赛提诺又叫了她一声,站在楼梯上大声喊拉塞斯的名字,然后跑回厨房。
“我叫过啦。”她趴在桌上捏薯条吃。
“要上去叫……”夫人无奈地看了一眼她,放下手里的盘子,自己走出去,准备上楼梯,赛提诺耸耸肩,拉开椅子坐下。
拉塞斯正在照镜子,哼着一首小调,换了一种颜色的唇彩。
“吃饭啦!”门被人一下推开。
拉塞斯扔下镜子叫起来:“说了多少遍要敲门天啊……”她站起来推着妈妈的腰,“马上马上。”
妈妈一边朝外走一边说:“我再给你五分钟,都到齐了,都在等你。”
“说都到齐了,其实只有赛提诺吧。”拉塞斯顺利把她妈妈推出去,关上了门。
不要紧,听她的话下去,肯定还要等二十分钟,这是规律。
拉塞斯哼着歌坐回镜子前,朋友给她推荐了金蓝色的唇彩,她试了试,觉得不太适合自己的肤色,偏红的好一点。
她一边擦,一边朝楼下望。
她的房间正好能看见白石家的大门,她坐在这里的时候总是习惯性地朝那边看看。白先生是家里的朋友,说起来最开始白先生是个一个漂亮的姐姐一起来的,那时候白先生还是告诉了她们名字,可是后来他接手了什么生意,就和大人打交道比较多,她们改口叫白先生,现在记不清名字了。
她看见白先生从大门口走出去,从门口的邮箱里拿了报纸,卷起来拿走了。他穿的是运动服,可能要去晨练吧。换了发型吗?这个也挺适合他的,说起来他是哪里人也不太清楚。姐姐小时候喜欢过他。
拉塞斯站了起来朝窗外望,看见白先生跑远,她便朝房子里看,以为那个男孩儿也会出来。
看了一会儿,门内也毫无动静。
最近白先生出门的频率挺高的,还都是晚上。她之所以发现是因为晚上白先生出门,cher会叫起来,拉塞斯伸头去看,就看见白先生在安抚狗,看见她探头,还打了个招呼。
比起白先生,那个男孩儿就从来不出门,或者是不单独出门。
她们问过白先生他的名字,却被“是我弟弟”给塞过去了,拉塞斯也问过自己的爸爸,但爸爸似乎不知道,也不太在乎。大家不怎么提他,提起也只是说“白先生的弟弟”。
拉塞斯想到这里撇了撇嘴,把东西收起来,柜子合上。
这多不好,好像他是别人的附属品一样。
拉塞斯托着下巴看那里,又想起来见到他的样子。
实在是很符合拉塞斯的喜好。
姐姐说比不上白先生,但怎么会呢,是不一样的气质。他漂亮的眼睛眼神凶恶,眉毛不耐烦地皱着,看谁都这样,头发短短的一茬,似乎有点吊着肩膀,看起来活脱脱就是街边的流氓。而且长得帅。
啊流氓。拉塞斯想,她的初恋就是个常在酒吧里打架的男孩儿,不过他坐牢去了。去就去吧,拉塞斯不太在乎,但她一向很欣赏这种美感,锐利又脆弱。不是吗?看起来耀武扬威,其实见了警察就抱头鼠窜,在雨里哭哭啼啼地爬上她的阳台,说自己在被警察追,谁谁谁又背叛了他,谁谁谁又偷了他的钱,用满是雨水的大衣拢着她,抱在一起,说些‘一起私奔吧’的蠢话……
拉塞斯晃晃脑袋,把前男友赶出脑海。
这个男孩儿虽然没招惹过警察,但他那副凶样在看见白石的时候也仓皇起来,有点发愣,下意识地就听从了。
拉塞斯心里记挂着他,吃完饭就就去了邻居家。
她发现门锁了,平时白先生在的时候从来不锁门。
于是她只好按门铃。
不一会儿,她就看见男孩儿紧张兮兮的脸从窗户边看过来。拉塞斯跳了跳,笑着朝他挥手。
男孩儿点点头,然后明白了她在让他开门,只好摊了摊手,示意自己没办法。
拉塞斯愣了,她反应了一会儿,心想难道他不能出门?但转念又想他比较有些疾病,可能也是为了照顾吧。
但拉塞斯不是个会被困难打倒的女孩儿,她比了个ok的手势,奔跑回家换下裙子,换了条长裤和运动鞋,又跑了回来。
她蹲下在地上揉了揉土,在手上搓匀,扶着栅栏,一跃而起,蹭着边缘翻了过来,还刮脱了一点线。
裴苍玉在里面看着,把水杯一放,心悦诚服地鼓起掌,一边鼓掌一边点头,很老气的模样。
拉塞斯学着绅士的样子欠了欠身,又绕到房子侧面,做了几个伸展,准备爬墙。
裴苍玉已经跑到楼上了,他推开窗户朝下看。
“我靠牛逼啊,身手过硬啊女侠。您也别爬了,您找我有事我跳下去得了。”
拉塞斯听不懂,她以为在鼓励自己,于是她说:“我在学校可是攀岩运动员啊,还参加锦标赛选拨了呢。”她说着比了个做肌肉的动作。
裴苍玉点头:“肌肉确实不错,你穿长袖我也看不出来。要我也比吗?这怎么好意思,献丑了。”
拉塞斯看着裴苍玉捋袖子亮肌肉,翘大拇指:“不错,你在家就是锻炼这个吗?配你挺合适的,没必要追求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