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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佳氏也是恰好这个点来,一来,就听到康熙的反问声,“怎么是个女儿?”
她脚步一闪,花容扶了她一下,叫了声,“主子。”
佟佳氏脸色变了好几变,不是说这胎是儿子,是皇位继承人么,怎么是女儿。难不成花雅那个贱婢骗她不成。
惠妃最先反应过来,带着一众女人来跟康熙道喜,恭喜康熙又添小公主。
总之,后宫里,生公主可以随便生,生皇子,一众女人们就紧张,这区别大了去。
因此惠妃熹妃连带着几个嫔位的后妃,此时恭喜的声音,格外真诚,格外认真。
只是康熙此时整个人都傻楞了,他没有感受到任何喜色,脸色越来越冷。一众女人还以为说错话了,都吓的不敢说话。
紫青青看着眼前的男人,彻底要崩溃的样子,难得的,走上前去,伸手感受了下男人的手心,竟然浑身冰凉。她简直没想到,一个继承人,对康熙的打击这么大。
即便当年康熙亲征,男人被扬起隆所迫打扮成女人的时候,她都没见过他眼中这种凉意。
康熙在害怕,她不懂他害怕什么。
每个人内心都有一道魔,度过去了就是新生,度不过去,就是魔障。
紫青青感受着男人掌心的冷汗,心底叹口气,刚想缩回来。却不想男人,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握了上去。
他低头看了眼紫青青,叫了声紫青青,“青青,是女儿。”
康熙很崩溃,说着是女儿,声音都带着颤意。
紫青青听的一噎,她先前就听到是女儿了,可您堂堂帝王,要不要做这么脆弱的表情,一副被霜打的茄子一般。与康熙平时的冷静血腥比起来,反差太大。
“万岁爷可以让产婆去看看,德贵人肚子里,还有没有皇子?”这男人,是对四爷铁了心的想。
她也没有想明白,为何德妃第一胎该是雍正帝的,现在出来个女儿。只能说她都改变了金子的命格,那这德妃,也估计改变了命格。
那这第一胎生个女儿,再生个雍正帝,依着德妃这种在后宫里从宫女爬上圣母皇太后的逆天气运,也不是不可能。
佟佳氏一听,也一震,莫不是真还有一个?
她走到康熙跟前,还没来得及行礼,康熙便忙大声叫了声,“产婆再去看看,是不是还没有接生完。”
跪在下首的产婆,忙‘喏’一声,抹着冷汗,赶紧进去看了。
……
产房里,乌雅氏已经很累了。可见产婆抱着孩子进来,她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忙对红梅道:“将孩子抱过来本宫看看。”
她梦境里就是四妃之一,叫本宫自然没什么差别。何况,她现在生了继承人,万岁爷怎么也要着手升她的位份了吧。
红梅看着一众产婆脸色,不知道发生何事。因为产房外康熙催的太急,此时乌雅氏红梅等丫头,还不知道孩子性别。
产婆走进来,她就忙招手,让将孩子抱过去。
产婆依言将孩子抱了过去,放在乌雅氏跟前,便又开始对着乌雅氏的肚子开始按了,得看看里面还有没有孩子。
红梅被吓了一跳,忙怒喝道:“你们干什么?”
这刚生产的人,禁得起这般折腾。
领头产婆,这会儿,可没有前面温柔了,只公事公办的声音,“看看肚子里还有没有孩子。”
乌雅氏疼的哇哇直叫,硬是撑着身子坐起来,拖着软软的手臂,扇了产婆一耳光,声音带着狠意,“放肆,谁允许你这么对本宫的。”
那产婆没想到,这德贵人,生了一胎孩子后,怎么前后差别这么大。而且,生产过后,还能有力气打人。
不过确实是后妃,领头倒是低头道了声,“德贵人恕罪,奴才们只是奉命行事,还请德贵人配合。”
“奉命,奉谁的命。”这会儿,乌雅氏就阴谋化了,她先前听到马佳氏就在外面,这会儿,怕就是这个女人,故意叫产婆来折磨她的。
这是想要她的命!
“是奉万岁爷的命。”产婆见乌雅氏一直不配合,就这么僵持着,若是肚子里真的有小阿哥的话,这会儿,怕是就危险了,还是很担心的。
当然,她接生多年,有几胎,基本还是心里有数的。可这会儿,万岁爷都这般说了,她自然不敢放松,只好再来继续检查。
“万岁爷?”
乌雅颤声反问道。见产婆们点头,她这才躺下去,轻轻摸了下此时忽然间哇哇大哭的孩子。
“你们检查吧。”她感受着孩子娇嫩的肌肤,又柔声道:“宝贝儿别哭,很快就好了。”
红梅忙将孩子抱了起来,抱着,忙在产房里转悠,边转边哄道:“喔噢,小阿哥别哭,别哭哦。”
众人都以为是小阿哥,从没有想过这胎是公主。就连红梅也如此,乌雅氏自然也如此。
产婆们,看得眼睛一跳,左右前后都没有检查到乌雅氏肚子里还有孩子。便收手了,将扯过锦帕将手擦干净,这才对乌雅氏道:“德贵人,这胎是个公主。不是小皇子。”
她们本也是要将孩子性别确定好的。这既然肚子里,没有孩子,自然就不会再过多耽搁,还要出去禀消息呢。
乌雅氏听了,整个人都震住了。
她难以置信的瞪大眼,呆滞一般看着产婆们,怒喝直冲,“你们说什么?”
“德贵人,奴才要出去跟万岁爷禀消息了,娘娘这胎生的是公主。还请好好休息。”
这产婆是康熙的人,算得上对乌雅氏客气了。可这胎,明显不是万岁爷期待的皇子,这前后态度自然差别很大。
乌雅氏‘啊’的声,显然不相信产婆所说,将旁边案几上没来得及收走的参汤碗,捨起来就朝产婆扔过去,顿时就将最前面的产婆额头砸了个血印,声音凄冽,“本宫不信。”
红梅这边也被吓的一惊,忙掀开小被褥一看,发现果真是个小公主。此时小公主倒是不哭了,只是眼泪还挂在脸颊上。
她手一抖,差点孩子都没抱稳,心底一惊,主子不是说这胎是个皇子吗?
显然没料到差别这么大。
乌雅氏的声音响起,产婆们到底是奴才,只是硬生生接下了被砸过来的碗,后面的产婆想叫一声最前头的产婆,却被她止住了。
都是宫里头的老人了,自然知道后妃多渴望自己生个皇子。
这时候,她们想到了宫里头的荣贵妃娘娘,每次生产的时候,这领头的产婆都在。
她虽然不是贵妃娘娘接生嬷嬷里面资历最老的,可在永寿宫跟永和宫接生,差别不是一星半点。
乌雅氏不信,忽然间眼中杀气并现,让红梅见孩子抱过来,她要亲自看。
等孩子一到身边,她揭开被褥一看,发现果真是女儿。她杀意大起,伸手掐住孩子的脖子,很想就这么下手弄死她。
孩子‘哇哇’声响起,吓了众人一跳。红梅忙惊叫一声,“主子。”
这可是皇家子嗣,即便再不喜,这么私自动孩子,都是死罪。
她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倒是吓了乌雅氏一跳,她这才理智恢复过来,她刚刚差点杀死了自己的孩子,被一吓,手一滑,孩子一下就从怀里跌落下去。
还是红梅眼疾手快,赶忙伸手接住,才免于被直接摔到地上。接连两翻被吓,孩子此时哭得声音都沙哑了。
产婆们看得眼都突了出来,心底被吓出一身冷汗,没想到,这个德贵人,这么心狠手辣,连自己孩子都敢下手。
脚底一急,就赶紧甩了甩手里的冷汗,躬身告退,往产房外走,只是还没出门,后面就传来乌雅氏凄凉的大喊声,“本宫不信,是你们换了本宫的孩子。”
德贵人,疯了吧。
产婆们根本不敢耽搁,忙出去给正在等消息的康熙汇报情况。
……
“没有孩子了?”
康熙听到产婆这般汇报的时候,康熙脚步一散,整个人忽然间恍惚了下。紫青青看得很无奈,这男人,被打击这么大。
“都散了吧。”永和宫的情况,竟然丝毫都没提及,要不要解禁。
快到上朝的点了,康熙看了紫青青一眼,低声道:“青青,朕去上朝了。”
他眼神很空洞,甚至不知道说啥,就这么干巴巴的跟紫青青说了一句,紫青青没来得及点头,这男人就脚步虚浮的出了永和宫。
这下好了,康熙一走,事情也没安排完,这整个永和宫该怎么处置啊,这小公主,奶娘嬷嬷怎么安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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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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