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承本来也不饿,看着这两个菜更是没半点食欲,随便夹了两筷子就推说抱了然后回房,周通倒是吃的津津有味。
回到房间,言承继续修行神罗天法,筑基之后虽然只有三个级别,但是由于每个境界提升的变化都是巨大的,所以比起凝气境的进境也要困难的多。
持续修炼一晚上,言承也没感觉到丹田中那九层宝塔有什么变化,就跟刚刚筑基时候一样,倒是神识隐隐增强了些。
……
周通起了个早,每天早起是他的习惯,毕竟书上都说一日之计在于晨,所以历年来周通都保持着早睡早起的习惯。
只是近几天为了凝练七魄中的爱和怒两魄,他倒是晚睡了些,没少往青楼跑,毕竟对他这种穷书生来说,青楼是唯一一个能收获“爱”的地方。
而最后一种惧魄,却是没法子了,他要筑基必须收集这种情绪,但是他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怎么才能收集别人的恐惧情绪呢?
而且难点就在于,这些情绪必须是要对他产生的,他才能够吸收化作修为的一部分,要是跟他没关系,他也捡不了便宜。
因此昨晚又挨了一顿毒打,他的修为也卡在了凝气境九层大圆满,只要稳固最后一魄,就可以直接筑成道基,这是那个高人教给他的。
周通这下暂时没了法子,也只能慢慢琢磨怎么让别人害怕。
出去吃了早饭,同样给言承带了包子和白粥回来,进大门正对卧房的窗口,周通本来只是随意一瞥,却突然灵光一闪,脑海中有了些办法。
……
周通连忙小跑到窗台旁,正好看到言承盘坐在床上修炼,他对言承还是有些忌惮的,轻轻敲了敲窗台,言承闻声睁开了眼。
言承看着在窗台上盯着自己的周通,不觉有些警惕,应该关窗才是,这窗子也太没隐私性了。
“周兄起得早…恭喜周兄修为更进一步,筑基也是指日可待了。”
周通讷讷地笑了笑,嘴里谦虚两句,然后表情变得紧张:“言兄,不好了!”
言承面露疑惑,难道是仙门和长孙世家通缉自己了?
周通又指向空空荡荡的窗台:“言兄有所不知,周某在这窗台上种了一盆紫玉兰,刚刚回来却发现,这紫玉兰不翼而飞了!”
言承一脸愕然,这昨天就没了的什么紫玉兰,你今天才看到?至于紫玉兰是什么花,言承倒是不知道,他对这些花花草草的向来不感兴趣。
周通顿了顿,又道:“肯定是有贼人昨晚来过,言兄赶紧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丢失才是!”
言承一脸尴尬:“贼也不会偷一盆花的吧?”
周通却是一脸的笃定:“言兄有所不知,这紫玉兰乃是花中上品,等花成结实,便是卖十两银子也是卖得起的!”
“周某虽然家徒四壁,但这紫玉兰却是值钱的很,定是被贼人惦记上了!”
言承这时也来到了窗台边上,看周通这么在乎,倒是不好开口说是自己烧掉了,想办法补给周通钱就好了。
能用钱解决的事,言承一向是不愿用其他方法解决的,怕麻烦。
“周兄为什么不把这么珍贵的花放在屋内呢?”
周通一脸怪异地看向言承:“言兄,这花草树木没有了阳光的照射,肯定会枯萎的…”
言承:“……”
周通把手里的包子和白粥交给言承,旋即出了门嘟囔着要找工匠来加固一下围墙,免得自己的书也被偷了。
言承更不好劝他了,只能暗自决定揽下这一笔花销。
吃了早饭,言承去铁匠铺定做了一根足足有一人大小的铁柱,还特地嘱咐要上好的精铁,然后在匠人们诧异的目光中丢下一枚碎银的定金,吩咐了送到周通的住所以后,又去了茶楼。
不过今天也是一样,茶楼的客人们仿佛天天摆谈的都是那些事,明明昨天才说过的事,今天换了个说法,又讲一遍。
言承倒也是有耐心,又空坐了一上午,最终还是一无所获地回了周通的宅子。
这时候正好有两个工匠爬在院墙上,往上面安装铁钉,周通则是一如既往地在柳树下看书。
言承回想起昨天周通展现出来的厨艺,着实觉得是人生中最黑暗的一笔,又去小巷外正对街的酒楼叫饭菜去了。
“啊呀!”
酒楼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惊叫,言承这时候正在大堂里等自己的饭菜,陡然听到这么一道声音,也是好奇地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言承只感觉眼前一晃,一个穿着道袍的老者已经小跑到了他面前,言承定睛一看,不是两月前偶然碰见的闫须子是谁?
闫须子不住地上下打量他,那个道童也没变化,还是一脸憨厚老实的模样,屁颠屁颠地扛着神机妙算的旗幡跟了过来。
闫须子一脸惊喜地打量言承,后者不自觉缩了缩身子,这眼神怎么看着像是找自己要钱的呢?
“公子别来无恙,倒是你我二人有缘了,久别又重逢…怎一个缘字了得?”
言承脸上的错愕一闪即逝,笑着拱了拱手:“道长有礼了,倒是不曾想还能他乡遇故人…”
言承越发觉得闫须子是个大修,自己快马加鞭地赶路都用了两个月才到宣国,怎么这前脚刚安定下来,后脚闫须子就跟上来了?
但是言承悄悄用神识扫视一番,闫须子和那道童身上都是平平淡淡,并没有任何灵力波动。
要么就是两人身上有什么可以隐藏修为的宝物,遮蔽气机,要么就是修为高深能遮蔽气机,两人肯定是直接御空飞过来的。
而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言承心里对闫须子这两师徒是不敢小看了,单凭这赶路的速度,就让言承不得不重视起来。
闫须子笑着捋了捋两寸长的山羊须,轻轻点了点头:“贫道看公子这一身隐隐有仙光萦绕,但又有一丝黑气缠身…想来公子现下必定有一些烦心事才是…”
言承眼里的震惊一闪而逝,微微欠身道:“道长果真神机妙算,还请道长赐教!”
当然,这一次他就很识相地自己摸出了银子,这大腿是必须得抱紧了,区区几个银子算什么?
言承都没看清楚闫须子的手脚,只感觉闫须子的衣袖微微动了动,然后手上一轻,闫须子已经把银子递给了身后的道童。
虽然现在有一大笔灵石,不过想来高人事不会在意自己这么点灵石的,还是真金白银来的实在!
“虽说天机不可泄露,不过难得跟公子有缘,这天机嘛…倒是可以略微窥探一番…”
言承一咬牙,直接捧了十个银元宝塞给道童,合着这高人也有狮子大开口的时候,倒是很有当谈判专家的潜质…
闫须子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正所谓相由心生,心里想什么是可以直接体现在面相之上的,至于怎么改变心中所想嘛…”
言承又是十个元宝塞了过去。
“这倒是好说,树欲静而风不止,公子做那风,便可以了。”
闫须子说完,笑眯眯地看着言承,言承听的云里雾里的。
怎么说了一堆,我有点听不明白呢?
不过高人嘛,都是这样的,这叫深沉!
言承记住了闫须子一番话,然后便掏钱给两人安排了一桌饭菜,引得食客们都是目光怪异地看着他,就连掌柜的收钱也不住地上下打量他。
纵然言承一向觉得自己脸皮厚,这会儿也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看了看自己一身穿戴,这不是挺正常的吗?
言承似笑非笑地看向掌柜的:“掌柜的,在下可有哪里不妥?”
掌柜的是个矮胖的中年男人,生的一双小眼睛,一听言承语气有些不满,连连赔笑,只是一笑起来,本来就不大的眼睛就直接被脸上的肉挤没了。
“哪里哪里?这位客官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哪里有什么不妥的?”
言承自然不信,不过也不好发脾气,白了掌柜一眼,继续等自己的饭菜了,那些食客一个个看看言承,又看看坐着的闫须子两人,不时偷笑。
言承皱了皱眉,甚至都想把飞剑唤出来警告一下这些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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