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说是宇宙运转的规则,其实在稍有了解的存在眼里,只不过是百亿年前,黄金时代的伟大文明创造出来,用于作为文明的计算中枢而被使用的工具罢了。
时至今日,这些留存在“天道”之中的种种知识,在带给后世各个时代大量畸变、魔染的同时,也带来了更多的超凡知识。
而在天道之中,时时刻刻都存在着、流动着足以在几分钟内,撑爆一名道祖的扭曲知识洪流,这,也是为何在虚道宫建立后,天道被封装起来的重要原因。
因为天道太危险了。
不过,天道虽然已经被封装,安了门,但这只是针对道祖,及道祖之下,对于道祖之上的季无烦和空极祖师而言,所谓的“封装”,几乎形同虚设。
*
两人的交战,其余波,正好将他们给排异到了“天道”。
“好久没回来了,天道之内……”季无烦双臂舒展,像是在伸懒腰。
天道之内,是一片外观与外面宇宙空间并无任何差别的“世界”,这里与外界的差别,在于此处防不胜防的虚空脉冲,和天道知识的魔染。
空极祖师冷冷道:“既来之,则安之。”他的意思是:季无烦不必感慨,既然来到了天道之内,那么他就安心地被打死,然后埋葬在这里吧。
季无烦面上露出阴森的笑容:“是么?”他轻轻摸了摸刚开始被空极祖师一拳打中的脸,笑容里的阴森,愈加强烈,“我不认为我会葬身于此……”
“……相反,我从来没有如此神清气爽过。”
伴随着季无烦一声长啸,道道有如云烟水霞的紫光华盖似将全身包裹,本就看上去像是一团像素的身影如今诡异之余,又多出几分神圣。
他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无穷无尽的天道数据流、能量流像是万神朝宗、众佛拱卫一样盘旋在季无烦身边,给了空极祖师一种神鬼莫测的感觉。
“在虚道宫,由我负责的天人九灾实验计划进行的同时,我借助实验的多元样本,又创出了这门超脱仙道、畸变,直指天道的不世绝学。”
“虽然尚未圆满,但已是玄妙无穷。”
“空极祖师,你将会死在它的威力之下……紫府秘箓?诸劫无想。”
“噢……”空极祖师双目一眯,紫府秘箓,天人九灾计划,是季无烦近些日子自己鼓捣的那个实验么?听说还被有心人运作,加入了“道宫四千年”计划组……
所谓天人九灾,便是季无烦提出的一个将笼统的人生灾害,转化为修行者可利用资源的特殊方法。
天人九灾,分为懒、穷、丑、衰……等等九种人生道路上会遇到的灾害。季无烦认为,这些灾害,以一种随机的形态,分散在宇宙的各个角落。它们不仅残害了大量人类,也将无数天才扼杀于摇篮之中。
这个计划、实验的推出,是为了能够将广大宇宙共同体每一个人的潜力,全部挖掘出来,从而达到一种人人如龙、资源井喷的盛世……
只可惜……空极祖师想到这里,叹气摇头。若是季无烦没有时间回滚这个妄想,或许虚道宫会真的因为有了季无烦的加入,而成为甚至可以超越伟大文明的存在吧?
“……真的很钦佩你的才华,季无烦。”空极祖师轻声道,“但为了这个时代的天下苍生,请你上路可否?”
“哈哈,空极,还是那句话……”
季无烦的气机越发可怖骇然,像是一尊从天道之中诞生而出的魔神,他的声音,甚至引起了天道为之应和、助威,一道道虚空脉冲,如同触手般地蔓延向了空极祖师,“……我不认为我会葬身于此!”
说罢,带着层层叠叠的天道扭曲,季无烦一掌拍下。
天道,哪怕是再怎么强大的血肉生命,但凡接触,或多多少还是会遭受其一定的影响。
道祖以上的强者,若是正常在天道之中作战,就像是普通人使用着普通的潜水装置在海里潜水一样,虽然不至于受到死亡的威胁,同时能够保证一定的活动能力,但是,海水,依然会给予他们一定的阻力。
如果来了一头鲨鱼等等海洋物种,那,他们可以与它们一战么?
“紫府秘箓?诸劫无想”,便是可以让使用者在道术维持期间,真正意义上,彻底免疫掉天道一切影响的恐怖法门。
“前所未有的轻松……”
季无烦心中,此刻正生出了这样一个念头,他的那一掌已,然在电光火石之间,拍到了空极祖师无悲无喜的面孔前,“……那么,在天道之中,一边承受着天道排异的空极祖师你,又能与我的全部实力一战么?”
“当然……”空极祖师一只手似缓实快地抓向季无烦,他咧开嘴,须发皆扬,“……季无烦,你的纯度……”
那只手抓住了季无烦的手腕,“什么!!”后者瞳孔一缩,“我这个形态,无形无质,你怎么可……”
咔擦……
季无烦那节像素般的、朝空极祖师拍过来的手掌,被空极祖师给以纯粹的暴力,生生捏断!
“……太低了。”空极祖师后面三个字,钻入季无烦脑海里的那一刹那,他已经身化表面流转奇异符文的紫光,破开虚空,飞离了空极祖师数个光年之远。
路上,那一节扭断的手,在季无烦的诸劫无想躯体的自愈力下清除异种能量,再次生长而出。
“原来如此……”季无烦感受了片刻那道异种能量,若有所悟,“……这便是你的道德真元么?”
道德真身所凝聚出的独法力,名字便叫做“道德真元”。
如果说季无烦是想要身合天道、比肩天道……最后超越天道。
那么,空极祖师便是以自己为道,将他自身的道,贯彻到足以硬刚天道、打爆天道的地步。
什么是道德?符合他的道,即为有德!
季无烦笑了笑,感知里浮现出正在朝他疾驰而来的空极祖师气机,“原来,你也有能力完全摆脱天道的影响啊……”
“…这样的战斗,才会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