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真真睡在床上,但她老感觉有人在盯着她,那种痴痴甜甜的目光令她极度不适。
她翻了个身,心里还在烦恼,怎么今日大英俊和小英俊这两孩子一定非得在她床边盯着她了。
也,不对,今早那俩孩子不是要跟着翡翠和宝石上山去采野果吗?
睡得迷迷糊糊的李真真突然一怔,从睡梦惊醒,看着对面的人,李真真脸上展现出无奈的表情,烈束白,她最近都忙得忘了这厮,他不是日渐清醒了吗?怎么今日站她床边了,是回光返照前的最后一丝疯狂吧。
李真真被他吓醒,语气不太好:“你有什么事?”
只见那厮从黑色衣服里掏出一块黑色小令牌:“礼物?”
看得李真真都想问他了,怎么他的东西都是黑色,连顺便拿块牌牌都是黑的,但算了,私人问题她懒得问。
李真真还没有完全清醒:“什么?什么礼物?”
烈束白认真盯着她回答:“我们再来交换礼物”,这是用土豆换香薰炉换上瘾了?李真真才不干了,她已经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她不能乱挥霍。
她瞥了一眼那黑色小令牌,不认识那是什么,自己拿着也没什么用,她不想要,于是,她只有对现在精神还有点问题的烈束白说:“我没有东西和你交换了,等以后再换吧。”
烈束白坚持:“不,必须换”。
李真真忍着起床气,好想发火,但对方一直很坚持的等待她拿东西出来交换,这真是,遭了个大罪。本以为今早可以睡懒觉的,结果这一大早就被这个莫名其妙的原因吵醒,可她真不想换东西啊,她也没什么想换的。
还有那黑牌牌,看质地还不错,说不定是他重要的东西,不要这厢她刚拿了合适的东西去换,他却清醒了,然后硬扭着说她骗人,再把那黑牌牌要回去,那她不是亏大了。
于是,她只有耐着性子说:“我不喜欢这个,我喜欢山上最漂亮的花,你上山采了和我交换礼物吧。”其实她本来想说喜欢山上最甜的果子,但是她怕这人去尝果子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给毒了,那就惨了,所以她忍了忍,说自己喜欢花,让他上山去采花吧,省得在自己身边晃悠,采到花后,送他一包方便面得了。
话说完,那厮如宝石一样,表演了一个瞬移,一阵狂风后,那厮不见了,看来宝石很是实话实说啊,这厮的武功比宝石高。
李真真在床上赖了几分钟床,就起来慢慢洗漱,她觉得自己还挺不错的,能屈能伸还能苦作乐。
“县主,县主,翡翠被蛇咬了”隔老莫远,就听到了宝石的叫声。
嚓,李真真一听这消息,从屋飞奔出来,一看,翡翠被两人抬坐在一张竹椅上,脚已经被包扎好,俩孩子正在旁边抽抽嗒嗒地哭。
李真真看翡翠受伤后是真急,她已经把翡翠和宝石当成了亲人:“快,叫伍老头来看一下,要什么药赶紧去准备。”
翡翠按住她:“县主,伍老头来看过了,已经敷了药。”
李真真转头问她:“他怎么说?”
翡翠安抚李真真:“他说无碍,小伤,休息两天就好了。”
李真真气愤道:“别听他的,你多休息几天,那蒙古大夫懂个啥。”
翡翠不解,那伍老头怎么又叫蒙古大夫啦?不过她没多问,反正县主说得就是对的。
李真真赶紧让人把翡翠给送进房间,一问事情缘由,才知道是小英俊遇到了蛇,翡翠为了救他被蛇咬了,幸亏当时有沈家的那个懂药理的妾帮翡翠处理了伤口,不然后果难料。
李真真觉得此事有些蹊跷,那沈家的妾正好在附近又正好遇到了蛇,不是她阴谋论而是她担心这是对方做的局,如果真是对方做的局,那么,她会不客气,如果不是对方做局,而是凑巧救人,那她会感谢对方。
樊城不在,她想了想,打算把这事安排给陈金去查探,这人脑子活,心思细。
翡翠了蛇毒,要休息,午掌勺这事就不靠她了,李真真想了想,打算做一份爱心餐来感谢她,在她宣布了午操刀后,宝石无条件站她:”县主,你加油,我相信你。”
李真真在现代是个吃货,作为一个吃货,得有基本手艺,简单的家常菜她是会做的,不过她不会烧火,于是,她安排宝石烧火。
宝石积极回应:“这个我会,”于是,两人准备下厨做饭。
这时,霍氏听说了翡翠的事,过来邀请他们一起吃午饭,其实李真真是动心的,她作为一个懒货,能吃现成的还是想吃现成的,不想,她只是碍于面子稍微婉拒了那么一下,旁边就来了个帮腔的,宝石在一旁吹牛:”我们县主的手艺可好了,翡翠都是她教的。”
李真真:……
这倒霉孩子,无脑吹有点过分了,于是,她只有赶鸭子上架的开始准备午餐。
在离李真真她们住的庄子不远处有个山庄,如果李真真在,看到那住在山庄的玉面青年,会忍不住发问:这不是那滨城之光,他怎么在这儿?
原来,滨城之光被李真真一行人打击后,打算来海城游历,刚到海城没多久,就遇到地动,听说有些路段已经震坏,他就留在海城没走。
昨晚,他收到族叔伯给的一张防疫药方和一张防疫注意事项,听叔伯说是有人捐了这两样东西来帮海城防疫。
霍知行好奇于提供这两样东西的人,在他心目,只有大德之人才会主动献出这些东西。
他已叫人探听了,献出此药方的人正好住在前面那个庄子里,他打算今日一早去拜会此人。
早日一早,他特意带了一本欧阳大人的手札,他觉得对方那种有大德之人,一定和他一样崇敬欧阳大人。
到农庄后,他礼貌敲门,说明来意,对方告诉他,他要找的人还在海城的城内没有出来,倒是他的友人都在农庄,他可以进农庄拜访那人的友人。
为此,他心更是澎湃,这种舍己为人的人太难得了,为了大义,现在还在城内至今未归,俗语说物以类聚,今日,他一定要结交此人的朋友。
进农庄后,他发现农庄很大,建成环形的庄子,此时,庄子的心讲台上有两人在讲故事,一群人围在一起倾听,他也驻足观看。
也,正在讲解的人怎么那么眼熟了,他想起来了,此人正是他在滨城遇到的“那豪气土财主”,今日,他还拉了另一个托,那个托看来衣冠楚楚,颇为俊朗,两人正一唱一和地在吹牛皮。
嚓……这老骗子也在这?
这两人吹的牛皮还挺大,他俩一人手拿着一把锄头,一人手拿着一把镰刀,在那里口沫唾飞地讲他们的英勇事迹,关键这俩还贼不要脸,说他们用锄头和镰刀摆了一个什么阵法,居然还能端了一窝土匪。
感情那土匪都是吃素的了,真是瞎吹牛!
围坐在下面的人,好多都是之前在海市节卖东西给他的那伙人,看来这老骗子又在这骗人,这是找了一个托一起讲故事,下面还坐一堆托喝彩。
别以为他没看到那日假扮成老骗子女儿的人,那日,她扮成“趾高气昂的娇小姐”,今日,她依旧还是扮演的娇小姐,此时,她正拉着她那“不识几个字的绣花枕头”夫君在配合老骗子忽悠人,他那夫君倒是挺听她的话,还在给她编花环,她在一旁坐着磕瓜子。
领他进农庄那小童,指着这一众人:“先生,你要找的给海城送药方的人就在这里了。”
霍知行:……
霍知行僵在原地,他有些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不要告诉他,那位在城内没有出来的大德之人就是之前卖他两万两银子的那个忽悠客。
在他惊异的同时,只见那当初想抢她的女流氓,拿着一把菜刀,正飞快的追逐着两只鸡,在田野上乱跑,边上还站着那据说才情颇高、大佑王朝唯一的县主。
只见她正对着那女流氓抱怨:“我说你行不行,看到鸡就哆嗦,你再不干掉这两只鸡,今天午就吃不了饭了。”
那女流氓追着鸡跑的飞快,突然,那鸡飞到他手上,他抬手抓住鸡。那女流氓看到他后,盯了一会儿才认出来:“这是阿光啊!滨城之光怎么跑这里来了?”
随即,那县主也扭头看向他,然后,两人皱眉,显然搞不懂他怎么出现在这里。
还没等他惊讶完,突然,有人背着一背篓的野花飞窜到县主身前:”礼物,换“。
也,上次见的时候他夫婿好像不是这个啊!
不过他来不及多想,只见那女流氓走到他跟前,抓过那只鸡就地正法,接着,她跑县主面前邀功:”县主,我干掉鸡了,我现在就去烧火。“
接着,那背野花飞窜到县主面前的黑衣男子:”我会扒鸡毛,我帮你干活。“
说完,三人进了厨房。
霍知行:……我是谁?我在这里干什么?
现在,海城城内的这一切景象都是陌生的,巡逻队的人走在空空荡荡的街头,看着两边熟悉的街道,想起曾经的人声鼎沸,和现在清冷,总觉得这一切不现实,一瞬间,昨日还是一家和乐的一家人,今日就只剩下了一个人,城内,随时随地都有哭声传来,或压抑的哭声,或哀嚎的哭声,一声声,让人心情沉重。
因人手不够,秦燃、沈清梦、张澜清等人已经各带一小队的人跟着大夫巡逻。
这几天,秦燃也算看惯了人间百态,有那种不离不弃的夫妻,也有那种一方病了,另一方怕花银子就放弃为对方治疗的夫妻。看到这种,他都会想起真娘,如果他和真娘其的一人病了,他相信他们都不会为了钱财而放弃彼此。
最令秦燃触动的是,昨日,有一个妻子她以为自己快病死了,她紧紧地握住她相公的手,告诉他:“我不想离开你,如果我离开你,你也不能忘了我”。他听到这番话,突然想起了真娘,真娘之前对他就是有这样的独占欲,他以前经常觉得真娘的爱太浓烈,他有些接受不了,但等到今日,失去了那份浓烈的爱意才知这一切的珍贵,如果真娘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向之前那样不懂珍惜。
现在的真娘,估计已经跟着阎卫回上京城了吧。以后,他还有机会再见到她吗?
三日后,九人回归大部队,这三日下来,九人的气质都发生了改变,看上去冷冽了许多,李真真看到人群的秦燃,她都差点认不出来啦。
大哥,你们几个主角不是去发展感情线去了吗?你这一脸胡子,头发乱成鸡窝的样子,你让人家女主怎么看得上你哟!
想到这,她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秦燃一眼,你也就一张脸好看了,都不拾掇拾掇。不想这一眼看过去,秦燃也转头看向她,接着,就见他的眼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一双眼里盛满了开心、委屈、感动。
这,这是咋的了?
又一阵风吹来,秦燃飞到她的跟前,一边抖擞,一边呐呐自语:“真娘,你没走,你没走……”
嚓,这是怎么了……
这时,旁边又插|进一只盛满鲜花的背篓,背篓后的人正眼含热意看着她。
李真真看着这两个现在脑袋都有点问题的人,她转身走了,算了,何必和神智不清的人较劲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