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知行出现后,一行人仍不敢在途多做停留,夜间都在赶车,只有在马进食片刻才稍作停歇。
不过霍知行准备得很充分,他带有辆马车,马车全是用的特制车轮,跑起来一点儿也不颠簸。
马车上一应俱全,第一辆马车上准备有柔软的棉被及可折叠的褥子,第二辆马车上准备着各种各样的吃食,有正餐有零嘴,第三辆马车上还有不少话本子。
白日,霍知行会和李真真、宝石两人坐在第一辆马车上,他负责用小炉子烧好开水给她俩泡茶,三餐也是他来张罗,每餐几乎不重样,一荤两素一凉菜,饭后还有糕点。每次在路边看到有果子,他还会安排身边人去采买,洗净盛给两人品尝。
有了他在,总算不用风餐露宿,虽是赶路,但他硬是把赶路的行程给做成了一种出门游历的感觉。
李真真只需在马车上看会画本子就行,不想看了想休息时霍知行会识趣的下马车,如果不想休息,他会在马车上陪她们二人聊天。
好奇宝宝宝石问霍知行:“你不是一直在商贸城画画,怎么突然回滨城呢?有什么急事吗?”卦之心人皆有之,李真真也在一边竖起耳朵偷听。
霍知行放下手的茶杯,回道:“嗯,漫画首稿过后,我就和父亲回滨城了。因我要过生辰,所以我俩特意回家一趟。”
宝石不以为意:“过生辰哪里不能过,为了过个生辰,来回跑三个月,太累了吧。你每年都必须回家过生辰吗?”
霍知行答道:“倒也不是,今年家里还有其他事,所以我回了一趟”。
宝石伸长着脖子,等霍知行继续说其他事是什么事,不过霍知行却没再继续提这个话题。
李真真在心里默算一下,两年前他们经过滨城时,这霍知行十岁,那今年应该十岁,在现代,十岁都有成人礼,这霍知行估计是因今年情况特殊,才特意回去一趟。
记得两年前经过滨城时,其他人议论霍家,说这霍家的家规规定男子十之后才可成亲,这样说来,他那其他事估计是回家定亲、相亲之类的吧。
于是,李真真露出一副她懂的表情,她其实对这个免费给她打工的下属很满意,作为一个好上级,她关怀地对霍知行说:“恭喜呀,回北荒后我补份礼给你。”
霍知行轻轻嗯了一声没再回话,只低头继续冲兑手的花茶,今日这花茶是他特意从一本古书上查到的冲兑之法,真真她不爱喝玫瑰花,所以他特意给她冲兑的茉莉花。
好吃好喝的、风平浪静的过了五日,李真真居然在关键时刻开始掉链子。
自第日起,她开始时不时低烧,最开始她以为是自己太累,因疲惫引起的发烧,她悄悄从空间取出太医特制的退烧药,吞服后,不仅低烧没好,她还开始时不时的陷入昏迷。
这日,她躺在马车上发着低烧,迷迷糊糊,她看到自己回到现代公寓,公寓里一切没变,时间仿佛静止在那,时钟里的时间停止在她离开那个瞬间。
她看到自己进到各房间走了一趟,房间里所有的一切和她离开时没任何变化,连灰尘都没有。
进入洗手间,看到那个自己经常泡澡的大浴缸,里面居然盛满了温水,她伸手进去,水温刚好,她脱了衣服进到浴缸泡澡,温热的水解除身上的疲乏,她舒服谓叹:“这日子真好!”
迷糊,她听到一旁有人在轻喊:“小姐,小姐……”。
咦,怎么还听到宝石的声音了呢,她不是回现代了吗。
努力睁眼,竟看到宝石紧张地看着她,“小姐……”。
李真真一抬眼,原来自己身在客栈的浴桶,并没有回到现代。
听宝石说,她这两天一直有些迷糊,意识还有,就是一直不醒。
第一个发现她不对劲的是霍知行,通常她午午睡只睡一个时辰,那一天,她一直睡了两个时辰还是迷糊状态,霍知行探入马车内,叫宝石去探了探她的额头,探后,宝石惊诧:“小姐病了,在发烧。”
霍知行听说后,直接下令折回离这里最近的翼县县城。
一行人匆匆进入翼县,住进翼县最好的客栈,安排了天字房住下,还立马找到县最好的大夫给李真真瞧病。
那大夫看后,也说不出所以然,只说这种情况也少见,要与这夫人的相公详谈,看能不能找出病因。
这句话问出来,秦燃和霍知行两两相望,都没出声。
大夫纳闷,“这位夫人没有夫君吗?”
接着,秦燃和霍知行同时应答,“有,是我。”
然后,两人又齐齐指着对方说道:“不是我,是他。”
大夫就诊了这些多年,也算是很有见识的,都被这两人整得有些懵逼,这三人之间的关系他也有些懵了,不知接下来的话要对谁说,还是那夫人的丫环说道:“你直说吧,他们俩都不是外人。”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作为一个大夫,我就当这两人都是那夫人的亲人吧。
大夫清了清嗓子说道:“夫人是忧思多虑,造成的执念过重,这让她沉迷于梦,一直不愿醒来,你们几人想一想,到底什么事造成这夫人怎么重的执念?”
三人听后,反应各不同。
宝石在想:小姐的执念究竟是什么了?不管是什么,我会想法帮她实现。
秦燃在沉思:执念,真娘的执念是什么?梦都有谁?
霍知行是最正常的,他面如常色送走大夫:“谢谢大夫,我们知道病因了,会注意的。”
大夫走后,霍知行叫宝石一直留意李真真的动静,有什么动静都叫他。他自己则忙着叫奴仆做好采买,准备好出发事宜,接着,他又找人打听哪有好的大夫,他打算带李真真多找几个名医问诊。
今日,李真真嘴里嚷嚷着泡澡,宝石听说后就联系霍知行。霍知行反应很快,他叫店二小搬了一个新木桶进房,打开温热水后,又找来他带来的两个煮饭婆子,帮宝石给李真真洗漱。
不想洗着洗着李真真竟然还真的醒了。
苏醒之后,霍知行又安排那两个煮饭婆子赶紧去煮了白米粥,又做了四个小菜,一并送来,李真真就着粥慢慢吃完又躺下休息,她刚醒,现在身体还很虚,睁眼一会儿之后又要睡觉。
离翼县五十里地外的旭屿山,一山洞内,此时藏有一大群人,仔细看这群人,他们面孔的轮廓偏深,应该不是大佑王朝的人。
这群人人数众多,约有五百人左右,此时,他们规矩地站立于两侧,正等着为首之人的吩咐,为首之人坐在一块兽皮上,正闷闷地散发着低气压。
这时,探子回来,为首之人问探子:“还没打听到消息吗?”
探子报:“三皇子,有消息了,听说那行人有人生病,只得调头折回翼县县城里待着,他们找了翼县最有名的大夫,也没有探出那人得了什么病,那行人现在正在到处在打听附近哪有名医,准备去就医。”
忽烈束白皱眉:“就医?谁病得这么严重?让全程人都停下来”,说完,他的脸立刻苍白起来,不会是阿真病了吧?
“去,把看病的大夫给我掳来”,忽烈束白吩咐道,两探子领命而行,骑着骏马飞奔而去。
几个时辰后,那大夫被掳来。
大夫一出药堂,就被掳上马颠簸而来,到目的地后,他觉得天地都在旋转。
掳他来的人替他摘下眼罩,他抬头茫然看向四周,原来他被掳到城外来了。
他当时心里害怕极了,他已年近花甲,从来没想过这强抢民间妇男一事会发生在他身上。
他来不及哀嚎,就被那强掳之人给扛上肩头送进山洞。进山洞路上,大夫还在心里纠结,如果真的发生那不幸的事,他待会是以死明志好还是含泪屈服好。
一刻钟后,那强掳之人把他放在一个山石上,山石上铺着一皮毛坐垫。
大夫从坐垫上坐直,心还在忐忑,这,这……
一人走到他跟前,来人身着黑靴黑衣,容貌艳丽,就这容颜,大夫看了一眼就被屈服了,他在心里嘀咕:这公子长成这样,如果他硬要逼迫于我,我也不是不可,话说他这一生,还没见过这么容貌艳丽而又俊俏的男子。哦,其实也不是,两日前见到的那两个公子也很俊,可惜那两人有些乱,两人都和同一夫人有纠缠。
那俊俏男子站定在他跟前,并没有立即说话,他沉吟一瞬,才说,“你前几日是不是给一位夫人看过病?”
大夫装莽,“我天天给好多人瞧病,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俊俏男子也不恼,他接着说:“住在福新客栈天字房那位,容貌姣好的夫人。”
大夫虽有点爱幻想,可该有的医德还是有,他摇头,“没有,我不知你说什么?”
那俊俏男子倒也不急,只淡淡说道:“那是我娘子,我和她因误会暂时分开,听说她生病了,只是想问下她的病情。”
大夫依旧装莽,那俊俏男子接着说:“我娘子右手手腕有颗米粒大的红痣。”
大夫想了想,好像那夫人右手手腕是有颗红痣,但他可是个有医德的好大夫,没那么容易被人忽悠,所以他接着保持沉默。
俊俏男子又道:“我娘子身边的侍女叫宝石,说话声音大,旁边还跟着另外两男子,两人都容貌俊美,其实那两人是她表弟,她和我因误会而分开,现在那两个表弟带她回娘家的路途。”
大夫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两位公子怪怪的,一会儿说是那夫人的相公,一会儿又说不是,原来这正主在这儿了。
仔细一想,那夫人这相公俊是够俊俏的,就是行事不够光明磊落,估计也是这样,才使得那夫人心有忧伤,一直不愿醒来。
于是,那大夫开始数落忽烈束白:“你可真不对,把娘子给扔一边,想必也是你伤了她的心。她这病也是够凶险的,已经有两日了,她沉迷于梦境一直不愿醒来,如果她这一直不醒来,可就惨了,人不能一直不进食……”。
他越说,那俊俏男子的脸越白,到最后,竟面无血色。
看他对他那娘子还挺情真意切的份上,大夫还好心劝慰他:“我听说你那娘子已醒来,听我一句劝,夫妻哪有隔夜仇,你这应该去客栈见见她,她估计就是被你给伤着了,你顺着点她的意,说不定她就好了。”
那俊俏男子一直沉默着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他从怀掏出一锭金子给大夫:“烦请你竭力给她用药,银子不用担心”。
大夫没有收他银子,反而说道:“给我银子没用,给我银子的功夫还不如好好去看看你娘子”,说完,他大声嚷嚷着要回药堂去。
俊俏男子倒也没多话,只安排人将他好好送回翼县,临走前硬是塞了一锭银子给他当压惊费用。
大夫走后,忽烈束白收到密报,密报是他父皇发给他的加急密报,父皇告知他大佑王朝已派兵攻打季渊国,兵马现已集结在元城境内。他父皇在信要求他无论无何必须把李真真带回国,如果带回去,季渊国还有一线生机,如果不带回去,他国恐会遭受灭顶之灾。
旭屿山这边,忽烈束白拿到信纠结了许久,阿真现在还在病,如果急着带她走,那一路必是奔波回去,阿真的身体也不知受不受得了,但如果不带她走,自己的国家怎么办,他没办法看着自己的国家覆灭,此时,他陷入两难。
又过了三日,李真真一行人已在翼县修养了好几日,樊城、陆时陵也带人和他们汇合,只有陈金带着人在柳县等他们,柳县一过,就是北荒城。
今日一大早,一行人出发,下午时分就抵达旭屿山境内,这里群山耸立,直逼云霄,两侧的山天然形成一处峡谷,其有一小段峡谷山道,山道狭窄,只供一辆马车通行。
山谷沟壑,层层叠叠,进入山间小道时,无端惊起一身寒意。再往前走,就是旭屿山境内的山鹰洞,此洞长约一百米左右,内壁潮湿,终年不见日光。
李真真一行人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火把点燃,每辆马车上下来四人,手持火把,护住马车四周前行。
三队人马汇合,再加上霍家的护卫,总共有一百人左右,十辆马车依次前行,李真真所坐的马车在第三辆,秦燃坐的马车在第一辆,樊城坐的马车在最后一辆。
马车依次步入山洞,等十乆拾光辆马车都进入山洞后。瞬间,山洞前后各出现一张铁网,双双堵住山洞的出入口。
对方堵住山洞的出入口后,在洞外点燃枯枝,企图用浓烟熏到山洞众人,让洞人弃车而逃,这样,他们就可以准确找到目标进行抢掳。
熏人的烟雾袭来,李真真不得不下到马车,她准备走到山洞出口看看情况。
还未走进,对方就对他们抛洒迷药,nnd,我们玩剩下的东西他们还玩起来了。
李真真一行人迅速戴上口罩和头套,“走,把马解套,十人一组,推着马车车厢撞向出口,记得用车厢撞,人不靠前,谨防他们在出口挖有地沟。”
第一辆车厢撞过去,没有把铁丝网撞开,直到第四辆马车撞过去,才把铁丝网撞开,果然,对方在出口挖了一个大坑,坑里竖着很多刀片。
李真真一行人把前三辆撞坏的车厢一起推入坑,这样,迅速填平大坑,这时,对方的弓箭手举起箭指向他们。
忽烈束白走上前,他看着李真真,对她说:“阿真,我不想伤害你,你跟我走,父王说了,我们回到季渊国他就让我们成亲,成亲后我会好好待你的,你跟我回去,可好?”
话音未落,山洞这边就飞出一人,和他缠斗在一起,两人皆着黑色,在空一时打得难舍难分,让下面的弓箭手也不敢贸然射箭。
这时,山洞众人也赶紧以车厢为遮挡物,迅速垒成战壕,开始对着敌方射箭,这边暗对方明,一时之间,还干掉对方不少人。
这时,李真真拿出伍老头新改良的迷药,依旧同以往一样,把石灰灌入瓷瓶里,把迷药用布包包好系在瓷瓶上,往瓷瓶里加水,瓷瓶快速爆炸,炸出的迷药飘散在空。
改造版的迷药确实效果不错,比之前威力更胜,对方没带面罩之人纷纷晕倒。
可惜的是忽烈束白依旧不受影响,也是,他的脸也捂得紧实,一时之间,他和秦燃倒是打得难分难舍,这时,边上的霍知行飞出洞外,加入战斗圈。
见此,樊城和陆时陵也带着士兵加入战圈,因习惯了鸳鸯阵作战,所以他们组成两个战队冲出包围圈,对对方进行围剿,其余人则继续留在山洞。
秦燃和霍知行二对一,很快就决出胜负,两人架着忽烈束白,让他的人后退。
忽烈束白看着李真真,他还不死心,“阿真,我会永远对你好的,你跟我走。”
李真真无语看着他,“我和你本就是阴差阳错而结缘,既然你我道不同,那也不相为谋。所以以后,你不要再说让我跟你走的话,如果可能,尽量不要出现在我眼前。”
这时,士兵驾驶着剩下的十二辆马车来到李真真身边,李真真爬上马车走远。
樊城坐在最后一辆马车上,看大家走远,他劈手打晕忽烈束白,把他抛进附近草丛,扬长而去。
十日后,一行人终于赶回北荒。
袁莫莫在城门处等着李真真,一看到她,她一把抱住她,小声和她嘀咕:“姐妹,你终于回了,我前些日子梦到我们回到现代了,不知怎么又给回来了。”
李真真拍了拍她肩膀:“等会详细再说”。
晚间时,两人在碉楼探讨,两人在十几日前都出现过低烧头晕,回到现代的症状,不知为何,她俩又双双回到这里。
李真真问袁莫莫整本书的走向,“接下来是什么剧情?”
袁莫莫有些羞赧:“不知道,我就写到这,人就穿了。”
李真真纳闷:“那我们为什么回不去?”
袁莫莫也纳闷:“不知道啊,是不是本书的主线没完成,男女主的事业线没走完。”
李真真皱眉:“是吗?愁死人了,他俩的事业线啥时候走完,我都想给他俩帮忙了。”
袁莫莫打岔:”别,别,我俩炮灰还是不要和主角有关联,炮灰定律永不过时,我们还是偏安一角的好。我俩就当角色扮演好了,有我在这陪着你。”
李真真一想,也是,她俩都是炮灰,不敢乱掺和,“那他俩咋走事业线呀,女主给戎边大将军当小妾,男主给戎边大将军当私兵,我都为戎边大将军未来的命运着急。”
袁莫莫安慰她:“你急什么急,你又不是戎边大将军,你怕什么。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儿,大佑王朝和季渊国开战了,我朝二皇子战死了。”
李真真吃惊道:“我朝二皇子死了,这不是还没怎么开打,他就死了,季渊国的战斗力这么猛啊!”
袁莫莫叹息:“是呀,谁让那二皇子是个炮灰了,所以我们凡人要少沾染英雄争霸的事”。
李真真也跟着发表感叹:“好吧,我本也不想当什么英雄,我就是一路人甲”。
回北荒后,商贸城一切安好。李真真回来后一直待在碉楼里,期间,霍之行一直在外给她寻访名医看病,她推拒了好几次,但那霍知行却坚持在外给她寻访名医。
不知怎么,就传出她因退婚受到打击太大而郁郁寡欢的谣言,她自己倒是对这些谣言无所谓,但架不住有人信。
这一日,卫氏上门,李真真本不愿理她,不过看在这日天气甚好,自己又没什么事的份上,勉强接待了她。
一段时间不见,那卫氏多了几分傲气,虽然李真真也不知晓她有啥值得骄傲的。她对着李真真说:“我儿最近很得戎边大将军的赞赏,戎边大将军已经在和我相公商议我儿和他闺女的婚事,所以我们一行人再住在商贸楼怕是不太合适”。
李真真愣了一下,这住户主动要搬出房东房子的好事还第一次见,这些年来,她这房子免费给他们居住,一分钱房租没收,这还反倒被嫌弃了。
于是,她爽快回复:“我也觉得不合适,你赶紧和你相公商量一下,看你们什么时候有空,就尽快搬出商贸楼吧”。
卫氏连连谢过,转身走出碉楼。
宝石在她走后吐槽:“她是不是傻,他们一行人吃小姐的,住小姐的,现在还翻脸不认人了,她真以为离了小姐他们可以过得好?”
李真真倒是想得开,他们这一行人离开,她不用负担那么多人的花费,她还巴不得了,这种好事她恨不得放串鞭炮庆祝下。
那卫氏之前有卖身契在李真真手上,所以她总觉得住在商贸楼不得劲。现在,秦家取得了宝藏,她自认为是有家底的人,有银子了她自是要去挥霍,过回秦家太太以往的日子。可她不当家,根本不知道那些银子在这个即将战乱的年代有多不经用。
晚间时,秦思找到李真真,很是歉意,李真真对此事很是心平气和,“说起来我也应该早想到,你们秦家有那么大一笔家产,倒是不用再在我这里做事了。想必你心也早有计划,既然有了计划就不要犹豫,该怎样就怎样,我知道,你不是甘于人下之人”。
秦思也不瞒她,“我确实是有计划,但我没想到我家那位那么不识好歹,当初要不是你,我们秦家……”。
李真真就此打住他的话语:“不提当初,只看未来,你们的卖身契之前在我这里,明日我们一起去把解除契约之事办了。我也不多说,愿你们秦家能一飞冲天”。
秦思拱了拱手,告辞,“县主,你对我秦家之恩我必会铭记”。
第二日解除契约后,李真真叫了五个家主过来,“现在秦家要离开,你们要走的也可以一起走”。
过了一会,谢意表态:“县主,对不住了,我想跟着秦哥走”。
李真真点了点头,不予置否。
接着,沈宏明和张金源两人也跟着表态要跟着秦家离开,让人没想到的是王三木竟然表示要留在商贸楼,李真真有些意外,看了他一眼,王三木倒也坦然,直说:“我和我闺女商量过了,我们家的人没有那四家人那么有才干,闺女让我老老实实跟着你,她说你是个仗义的人,跟着你,我们王家才可以生存下去”。
李真真听到王三木这话也没有多说,心却在想原来这王美丽才是王家真正能做主之人,牛逼呀。
商量好后,第三日,四大家的人搬离了商贸楼。
这几家的出嫁女倒是全留在商贸楼,李真真把人重新做了分配,她让秦白薇和陆时陵管理女装服饰饰品店,秦书曼和张定远管理男装服饰饰品店,张雨艳和陈林管理奶茶店,沈卿人和陈莫管理女子挂画店,沈初和林管理男子挂画店。
另外,她名下其他几个产业也做了规划,谢亭和王劲管理养猪场,张兰微和吕诚管理实验田,王雨和吕军管理养鸡场。
因这些人本就在各自的岗位干活,只提了掌柜的位置,所以李真真这边倒没有慌乱,一切实现了平稳过渡。
相反,出走那几家倒是忙乱了一阵子,不过这倒是后话了。
因商贸楼这边走了人,李真真索性挑了一部分人口简单,为人实在的亲兵家属住进商贸楼里。
她又让这几个掌柜各自去人牙子那里挑了一些手艺人带回商贸楼里,这样,小楼里的人员迅速补齐,各个门店也井井有条的运行。
这天,她刚睡醒,就听宝石说秦燃来访,来都来了,见一面呗,李真真让宝石领他进书房。
秦燃进到书房,很是局促,他解释道:“我不知道我娘来找你了,至于她说的定亲的事,压根没那回事”。
李真真抬眼看他:“其实你要定亲这事,也不一定是空穴来风,你母亲应该是听到了什么风声特意来找我,她对我说这些话就是不想让你我继续纠缠,所以,你以后也少来找我吧。”
秦燃急着分辩:“真娘,我母亲她不是那个意思,她只是嘴笨,她……”
李真真摆了摆手:“我在秦家待了五年,我知道她的性子。我见过她最落魄的样子,估计在她眼,这世间她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我,见到我她就会想起曾经落魄的日子,现在,你秦家有银子了,她就更不想看到我,想起她认为屈辱的日子。所以,她不想你我继续纠缠,你也不要再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你我终究是陌路。”
秦燃听到这话,目光怔怔:“真娘,我知道你不喜那忽烈束白,你看他的眼神,我知道,你不喜他的。”
李真真坦然:“是的,我对他没男女之情。”
秦燃接着道:“真娘,你让我陪着你行吗?我会好好待你的,你不喜的事我不会再做。”
李真真摇头:“恐怕不行,你母亲不喜我,而且我不喜忽烈束白,同样也不喜你”。
秦燃沉默片刻,他暗自下决心,“真娘,你等等我,我会重新变成那个让你喜欢的人”。
李真真低垂着眉眼,没有说话。
昨日,她收到一封信,是郭公公的加急密信,信上说仁德皇帝身体很不好,让他代笔给李真真送来信件,信上说四皇子和五皇子近来很不安分,他让李真真不要相信任何人,最好找一个地方暂时躲避一阵子,只有她三姐夫来接她,她才能跟着走。
李真真收到密信后,就计划着这几日要上山了,商贸城的事她已安排好,后日她就准备上山去。
想了想,她提笔给霍知行写了封信,最近,他一直在外给她寻找名医治病,到现在还没回来,李真真把漫画店送给了他,兑现自己曾经承诺过送他礼物的事。
一晃眼就到了上山的日子,他们一行人是接近夜间时分出发的,化整为零,在城外集合,李真真带着一百名私兵、两孩子、宝石、翡翠等人上了山。
在她们上山后的第十日,京传来消息,仁德皇帝薨了,传位于皇子,四皇子和五皇子纷纷起兵,说这份圣旨是伪造的,一时之间,大佑王朝的战火一触即发。
连北荒这个最边缘的城市,都感受到一丝紧迫气氛,月光族少族长宣布暂封自身领地,不参与任何纷争,族人们从这一刻起不再踏出领地外,只驻足于领地内。
没有人对她这一做法表示不满,因为月光族早几任族长也是,遇到这种战火年间,就开始封族,偏安一角。
李真真在山上得知仁德皇帝去世的消息后,在山上举行了跪拜仪式,她一人朝着上京方向跪地一整夜,感谢仁德皇帝对她的偏爱。
上京城,郭公公正在御书房内看着仁德皇帝安排的后事,新上任的皇子坐在皇位上显然很不适应,他这即位太突然了,而这皇位只怕来得仓促,去得也仓促。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