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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虎镇的镇名代表该镇现状,此镇不大,但没有山之王。
几方势力,各自占据地盘,各有谋生行当,互不打扰,却又相互制约。
忽烈束白是第一次来这儿,早年他都是从元城回季渊国,他倒是听说过无虎镇这条线路,但这里很混乱,各种赌场、妓院林立,他对这些不感兴趣,所以从没走过这条路。
戚容也是第一次来这,早年他虽混在江湖,但这种纯粹的灰色地带,他也不会无事跑来闲逛。
这次,听忽烈束白说走这条路,他倒是挺感兴趣,第一次到这种传说的神秘地带他有些兴奋,但他还算靠谱,早早安排心腹带着小婴儿回上礼城。
因他对自身武艺挺自傲,所以护卫都随着心腹护送他儿子去了,他只随身带着十个护卫。
一行人到镇上时,正好是早上。
早上的无虎镇,很是萧瑟,一下马车,一阵风吹过,似乎吹散了那股纸醉金迷的放纵,但空气的胭粉味却是消退不了。
要说无虎镇,黑夜降临时,才是整个镇子苏醒那一刻,才是一天的开始。他们这群人夜夜沉醉于销金窟,或是在声色场所逢场作戏,或是在赌场一掷千金。
一到白日,整个镇子却安静下来,懒洋洋的,通常来说,只有下午时分才有人慢慢从梦醒来,大街上才能有一丝人气。
该镇的生意行当主要分为四样,一是妓院,二是赌场,三是饭馆,四是客栈,除此之外,这里的人也没别的收入来源了。哦不!这里还可以买凶|杀|人,只要出得起价钱,很多亡命之徒会为你所用。
为免忽烈束白怀疑,忽烈束行给他的密信只说让他到镇子后,入住最大的客栈,季渊国的探子会主动联系他。
所以一行人到镇子后,直奔镇上最大的客栈。
客栈店小二睡眼朦胧的、打着呵欠招呼他们,对这种大早上上门的客人,他是很讨厌的。既然都知道这是无虎镇,他们镇上的人全是夜猫子,你这个时候出现,是不是很突兀了。
领头进来的那位黑衣俊公子看了他一眼,随手丢了一锭金子过来,店小二看到那锭金子,迷蒙的眼睛突然有了神采,“客官,您早!”
噢,有钱的肥羊上门了!
黑衣俊公子又扔了一锭金子给他,“给我们安排天字号上房”,店小二点头哈腰照办,带着他去往客房。
黑衣俊公子看了客房一眼,选了最大最敞亮那间,他嘱咐店小二:“送些吃食过来,要有米粥”,店小二急急跑后厨去了。
等他从后厨出来,就见那黑衣公子小心翼翼地、如怀抱珍宝一般打横抱着一小个子男人进房。
店小二一颗少男心受到打击,这么俊的公子他的兴趣爱好居然与常人不同。
在他身后,另一青衣公子也抱着一小子男人进入另一间天字号房。
哎哟喂!这俩俊公子猴急急的大早上开房,竟是为了搞这种乱七糟关系,真想不到,这一个个相貌楚楚的,居然是兔子。
他惋惜了片刻,随即恢复心态,去后厨拿餐食,没办法,谁让他自小就见多识广,现在,唯有银子才能让他心动。
拿到餐食后,他先敲开那黑衣俊公子的房门,进去后,没想到那青衣公子也在,两人一人怀里抱着一人,正在给怀人轻轻喂着茶水,黑衣公子身上那人很是依恋她,连头都靠在他肩头。
李真真:你眼瞎了,我明明是迷药后半晕半醒的状态。
两位公子见他来送餐,只各自将怀人转了一个方向,让他没法见到被抱在怀人的长相。
店小二心有好奇,但不敢作死,送了餐食急急出了房门。
天快黑,他们这一行人食完晚食后,无虎城才开始热闹起来,人声鼎沸,客栈里人流量不断。
这时,有人找到那黑衣俊公子,几句话后,那黑衣俊公子就带着他们住店的五十几人离开客栈。
忽烈束白跟着引路人来到码头,果然,这里停了一艘大船,此船颇大,上下两层,从外形看,华丽而低调,忽烈束白绕着大船行走了一圈,大船的两侧还挂有四艘小的冲锋舟。
船上站着有几人,忽烈束白看着有些眼熟,看他们的打扮,应该是忽烈家的死士,从那几个人身上的挂牌看,这些人应该是二哥的人,这艘船难道是他二哥给弄来的。
不过忽烈束白没有多问,他和二哥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虽兄弟之间关系生疏,但不至于这点小事都要斤斤计较。
一行人登船,即将前往无心岛,船慢慢驶离港口,进入浅海域,再进入深海域。
昨日,忽烈束白就没再给李真真喂迷药了,因为大夫说迷药不能喂太多,否则对身体不好,他想着这几日在船上,她想跑也跑不了,就干脆停了她的迷药。
今日,李真真不再无意识,她勉强可以自己坐起身来,对忽烈束白伸过来扶她的手,她侧身避开。
忽烈束白见此,眼里闪过一丝暗沉的光,他没再强求去扶李真真,反而悠闲地坐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一个碧色瓷瓶,“阿真,你当真不愿和我在一起吗?”
李真真冷冷斜了他一眼,“你没有自知之明吗?”
忽烈束白看着她,嘴角莫名抿起一丝笑,“阿真,我俩的缘分始于痴情丹,今日,我俩的缘分也终于痴情丹吧,你把我手上这颗痴情丹吃了,我俩的情谊就一笔勾销。这样行不?”
李真真被噎了一下,她看着忽烈束白手上拿的那碧色瓷瓶,在心吐槽:他妹的,当她傻呀,吃了这种脑残药,到时被喂点血,就是她来当舔狗了。想想忽烈束白当年药之后的情形,那一脸讨好,违反日常行为的表现,她是疯了才吃这药。
忽烈束白主动打开瓶塞,倒出那颗药,放到李真真嘴边,李真真默然,片刻后,她很没骨气的对忽烈束白说,“其实不至于这样,我觉得我们可以商量一下,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忽烈束白拿着药,玩味对着李真真说:”阿真,你不要勉强,还是把药吃了吧。“
李真真再次拒绝,“不行,我们要谨慎吃药,伍老头说这药难做,说不定你这药是假药,你要不先吃一颗试试?“
忽烈束白闻了闻药,又看向李真真,答道,“应该是真的,和我之前吃的那颗闻着很像,你试试好不好?”
李真真摇着头拒绝:“真不必,我觉得……”话还没说完,嘴里就被忽烈束白给塞进一颗药,李真真瞪大眼,急着去抠嗓子。
忽烈束白在一旁放肆大笑,他抓住李真真的手,不让她去抠嗓子,“阿真,那是糖丸,刚刚骗你的。”
李真真气极,不再理他,但也不敢对他发脾气,那颗药是假的,可谁知道他有没有真药,如果他掏出真药喂她,她不就惨了。
忽烈束白见她沉默,也不在逗她,他默默坐在李真真身旁,和她道歉,“阿真,我承认,我最开始主动接近你是有企图的,但是,之后想和你成亲的事却是真的。”
李真真转过头,依旧不理他,他拉过李真真的手,和她十指相扣,李真真想缩回,他没允许,“阿真,我舍不得给你吃药,你乖乖跟我回季渊国,等我办完事以后,我都陪着你,顺着你,好不好?”
正当他深情款款表白时,船舱里传来急促的敲门门,他心腹紧张汇报:“三皇子,船舱进水了,这船有问题。”
旁边的戚容听到这话,骂骂咧咧打开房门,“忽烈家的,你家安排的什么破船了,还漏水,你快下去看看,老子可不会潜水。”
忽烈束白一听,把李真真托付给戚容,他急着去看漏水是怎么回事。
他带人下到船舱,只见船舱底破了一个大洞。
他的侍卫正在审问船上的船工,“这船怎么回事?”
船工们颤颤巍巍答:“不知道啊,这船是新船,出发前明明没有破洞的”。
忽烈束白看了一眼,厉声说:“你们谁会修船,都下去修,不会修的我给丢船下去”。
一众船工立马表示都会修,除了开船的船工,其他人纷纷下到船底修船。
忽烈束白找来侍卫:“船的两侧有小舟,你们去看看小舟还在不在,在的话取下来,我们准备着划小舟去附近的礁石暂避。“
很快,侍卫回来禀报:“船两侧的小舟没有了,还有,二皇子的人全不见踪影。“
忽烈束白皱眉,他没想到忽烈束行会用这种卑鄙手段对付亲人,还是大意了。
船工们听到侍卫的汇报,不再抱有侥幸心理,老老实实认真修船。
忽烈束白对着几个侍卫说:“保护他们的安全,我去外面看看。”
刚说完这话,外面就传来打斗声,原来,二皇子的人并没有离开此船,他们只来得及把逃生的小舟沉入海,就被忽烈束白的人找到,此时,两帮人正在交战。
二皇子的人不多,只有五人,当时忽烈束行怕人多了,会引起忽烈束白的怀疑,所以只留了五人在船上。
忽烈束白的人有四十人,很快,五人被解决。
侍卫们还来不及向忽烈束白汇报,就发现有不少人从水面破出,船上侍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破水之人一刀锁喉。
另有十几人从船舱破洞口而出,对修船之人发起攻击,这些人武功杂乱,但是很擅长水战,他们会随时潜入水,又从水窜出。
忽烈束白取出长剑加入战斗,对面的人竟然对他的武功套路很清晰,招招都是压制他的杀招,向他袭来。
他转了转手剑,不再使用平日擅长的剑法,换成之前在江湖偶然学得的剑法才能克敌。
看来他这二哥对他了解颇深呀!
在船舱里的戚容也受到袭击,他刚击毙几个闯入他房间的刺客,他单手转执铁木仓,向李思甜抱怨,“这忽烈束白也太孬了吧,下去这么久都搞不定,还把刺客放进房间,以后我不跟这种人合作了。”
一楼船舱里,战斗依旧在继续,破损的船怎样也修补不好,不停有人潜水过来刺伤船工,修补工作没法继续。
忽烈束白干脆去到船舱修补间,上来一人就直接一剑封喉。
经过五波暗杀后,船舱里暂时平静下来。
忽烈束白站在船舱修补间,看着这暗沉的海水,他开始沉思,这到底是二皇子的意思?还是他那位父皇的意思?
这时,船头传来巨响,原来,有三艘小船绕到船头,用自|杀|式的手段攻击他们乘坐的大船。
巨大的撞击袭来,大船的船身开始倾斜,忽烈束白往二楼戚容的房间飞奔去。
他知道,在李真真和李思甜之间,戚容肯定会优先选择李思甜,比如他,才会优先护着李真真。
他几步跨到二楼房间,和戚容两人一人背起一人往船舷跑去,戚容一边跑一边骂他,“你爷爷的,老子跟着你倒大霉了。我的茵茵要是受伤了,我要你这孙子偿命。”
船身慢慢倾斜,眼看船就要翻倒时,前方驶来一艘大船,庞然大物突然出现,这黑夜里突然的大船,也不知是敌是友。
戚容突然扯起嗓子大喊:“救命”,然对方船只并不靠近他们,只眼睁睁看着他们的船慢慢倾斜,没有伸手援助的打算。
船上亮起灯笼,隐约间,李真真看到五皇子那张脸,以及他身后的弓箭手,忽烈束白则死死盯着忽烈束行那张脸。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