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群众本来还有想过去蹭合影，或者顺道跟零说两句话，没想到零竟然不是一个人出来的。
而且……
大家的眼神变得复杂，看着少年跟看上去就不好惹的男人，相携而去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意味深长的视线，一直跟随着顾徭。
穆深缓缓回眸，眼神冷峻而沉静的看了这些人一眼。
大家顿时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眼神四处乱飘，就是不肯跟他的视线撞上。
废话不多说，这一定是个在帝都里能呼风唤雨的大人物。
更何况这眼神冷刀嗖嗖嗖，再反应迟钝的人都能感觉得到有杀气。
穆深按了商场直梯，手臂搭在少年的肩膀上，岿然不动得收回目光，护着人进了电梯。
转身看到，冰激凌已经有些要化了，商场里暖气开的很足。
顾徭摘下了口罩，随手团了团塞进口袋里，不客气的直接咬了一大口，慵懒的眯了眯眼，看着他笑：“二哥，要不要尝尝？”
穆深不忍心拂她的好意，把人往前拽了一把，凑过去尝了一口，脸上表情静若止水。
除了冰，没什么别的感觉。
顾徭挑眉：“不好吃吗？那我就一个人吃完了。”
知道是她的套路，穆深没发表什么意见，纵容她在电梯里吃完了整个。
商场过道上的小伙伴们惊呆了！
商场建筑为圆形，电梯在里边的外环，属于观光电梯，设计师用的材料是防爆玻璃，从外边看里边一清二楚。
从楼上到楼下，四层的距离，十几秒钟。
本来不会有多少人注意电梯，但是奈何刚刚游戏的转播屏幕高悬在上空，大家都在过道上趴着栏杆观看。
一个震惊，此刻不足以形容群众的心声。
看着电梯里熟悉又陌生的少年，摘下口罩露出脸，还跟身边的冷峻男人同吃一个冰激凌。
卧槽？不是粉丝的路人们，都已经看的惊掉下巴了。
更别说这群年轻人里，有不少都是死忠真爱粉，顾徭退圈都三四个月了，他们还在坚守阵地。
劲爆！
一群人一边拿出手机狂拍，一边飞奔下楼。
电梯门还没开，就被堵的水泄不通了。
楼上顶层的群众，刚从紧张刺激的游戏比赛里走出来，错过了电梯里的好戏，正兴冲冲的得意自己前排吃到了零神的瓜。
没想到，楼下的朋友们，却比他们还要躁动，从高处看下去商场里都已经乱成一片了。
“哇？今天什么日子？”
“这群人都堵在电梯那边干什么，搞得跟丧失片一样，手机还对着直拍？”
“哈哈哈！是在拍零神吗？我刚刚在前排录了视频了。楼下的弟弟们，吃瓜都赶不上最早的一批！可怜哦！”
一女生瞪过去：“什么零神，一个小众圈子里的网红，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排面？”
“唉？你们没看到啊，啊啊啊啊！我要哭死了姐妹，给你们看我拍到的视频！”
“咦？这不是零神？衣服一样啊。”
“摘口罩了……正常，吃冰激凌当然摘——？！”
“卧槽？这不是那个退圈的明星？”
“顾徭？零神？冰激凌？还有这个男人？我没了啊！”
“妈呀，瓜太多了先吃哪个！”
“我应该是先愤怒这个男人吃了我男神的冰激凌，还是先震惊零神摘下口罩变成了顾徭？太难了！我太难了——嗷呜！”
楼下的动静，连正在给粉丝签名合影的萌萌跟阿夏，都被惊动了。
两个人看着摘下口罩，从零变成了顾徭的少年，再看看楼下的粉丝的包围圈，忍不住捏了一把冷汗。
完了，三四个月没见到自己的偶像，粉丝们早就到了爆发的临界点了，现在突然撞到了电梯里，男神跟一个男人这么暧昧不清的场面。
这群粉丝愤怒起来，能把商场砸个稀巴烂。
电梯里隔音很好，两个人完全没注意到外边的情况。
顾徭如愿以偿的吃完整个冰激凌，把纸壳扔进角落的垃圾桶，自然的压着他的胳膊，后背靠在玻璃壁上。
显示板面，红色电子数字提醒到了一楼。
穆深顺手撩了一下少年的碎发，从她口袋里拿出口罩。
顾徭配合的直起腰，抬了抬线条精致流畅的下巴。
眼神一转，电梯门还没有开，玻璃外边已经贴上了无数张脸，眼神惊羡又愤怒，情绪复杂的睁大眼睛。
跟路人四目相对，顾徭顿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电梯门“叮咚”一声就已经开了。
穆深一秒的反应时间都没有浪费，一只手把人叩在了怀里，一只手挡住那些不怀好意伸来的手。
电梯门立刻挡住，关不上也出不去人。
粉丝们伤心欲绝的尖叫声，跟愤怒的质疑声，几乎能把头顶上的吊灯喊碎。
“哥哥，你为什么躲着？”
“为什么要退圈？知不知道我们找了你好久？”
“啊呜呜……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哥哥会无缘无故这么堕落！”
有人不乐意了，“打游戏怎么就堕落了？”
“呸！你个臭直男，不要引战！姑奶奶说的是……是……”流下悲愤的泪水。
“是！哥哥你到底跟这个男人什么关系啊？呜呜呜，一定是保镖对吗？”
“啊！为什么这么想不开啊男神，就算不在娱乐圈，也不要这么随便啊！我不信我不信！”
在众多粉丝心里，私底下默默磕cp可以，但在现实里绝对没有人配得上哥哥，坚决不能接受！
穆深一己之力，挡住了源源不断试图冲进电梯里的路人，严严实实的把顾徭挡在怀里。
但这也不是办法，人只会越来越多，只能寄希望商场的保安跟工作人员，能尽快的赶过来。
顾徭被嘈杂的声音，慢慢闹得有些头疼，还有周围一双双伸过来，乱碰乱抓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