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然吸了吸鼻子,“不哄我就算了。”
说着,他站起身就要回到自己的位置。
脚下刚迈出去,手腕就被人拽着往后拉,整个人又跌坐在沙发上。
荀丞紧紧攥着他的手腕,咬牙切齿地问:“我怎么水性杨花又始乱终弃了?”
付然挣扎了几下没挣开,红着眼瞪他:“你怎么就没有?!”
他怎么就有了?!荀丞又气又笑,不知道他从哪来的根据这么判断自己。
“你睡过的人绕地球一圈!”
*i
荀丞没忍住在心里爆粗,作为一名口嗨选手,他没想到会有翻车的一天。
正常人会觉得这是真的吗?
—听就完全是在吹牛逼好吧!
付然在两人没发生什么的之前还真没当真,但当荀丞给他手动解决后又将他压到床上,他就不得不信荀丞这句话。
“你玩弄我,我还是个孩子,你对我做了那种事就不对我负责!”
付然一声声地控诉,他就是要赖上荀丞。
除了荀丞,他在这个世界上已经一无所有了,所以他得牢牢抓住。
荀丞被他的话惊到无法反驳,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祖宗,你别那么天真,我......不是,你怎么又哭了?!”
话都还没说完,付然又默默掉眼泪,委屈巴巴看上去好不可怜。
飞行器即将到达目的地,夜鹭过来询问两人的情况,正巧撞上这一幕,站在门口有些尴尬。
“还没吵完呢?”话一出口,夜鹭感觉更加尴尬了。
付然用手背粗暴地擦眼睛,坐到自己的位置生闷气。
荀丞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夜鹭,最后还是出去跟后者谈话。
—出门,夜鹭就冷嘲热讽:“早让你别玩弄人心了。”
荀丞没忘记他所做的事,看到他就烦,“闭上你的嘴,找我什么事?”
“我们要到研究所了,待会我带你去见所长,至于付然的情况你是最清楚的,他是我们唯一的筹码。”
荀丞听完皱起眉头,“你什么意思?”
有选择的余地。”
荀丞嗤笑一声,“什么叫我有选择的余地?我看起来像是有选择的人么?”
夜鹭皱了皱眉,“荀丞,我知道你放不下过去的事,但那件事已经结束了,所有人都已经接受了最终结局,只有你停留在过去。”
当年那事荀丞是主要人员,也正是因此,荀丞才会离开医疗队,进入军部。
想到那些人说放弃一个人就放弃,荀丞不由冷笑:“停留在过去的不是我,是你们。”
他们并不是接受了最终结局,而是无视了某些人的存在,将他们的牺牲视为理所当然,也从未考虑过他们的感受。
就连对唯一的幸存者,他们也都是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
所有人都是如此。
荀丞不想再跟夜鹭谈话,关了门将人隔绝在外。
看着被关上的门,夜鹭忍不住长叹,“谁他妈愿意忘记那种事
付然看到荀丞回来,偷偷摸摸地看一眼,又把脸转向窗外。
他还在生气呢,不能先服软。
荀丞把他动作都收进眼底,不过倒也没揭穿他,而是坐到他的对面,抬眼打量他几眼。
其实付然是个不错的人,可惜付然太小了。
口嗨是口嗨,感情是感情。
荀丞不想谈感情。
确切地说,他不敢谈,没勇气谈。
他见过有人表面恩爱,实则貌合神离。也见过上一秒争吵的恋人下一秒天人永别。
感情往往都是最难得又难以忘怀的。
荀丞不知道付然是认真还是闹着玩,青春期的小孩没什么自我判断能力,他不能把人往歪路上带。
两人相对无言,付然其实一直偷偷看荀丞,他觉得荀丞进来后就有些不一样了,可是哪里不—样他又说不出来,更不知道怎么开口去问。
一开口,他就是输了。
在他父母还活着的时候,他父亲性子不太好,偶尔会跟母亲发生口角。
每每吵架时,妈妈都会告诉他,要等爸爸认错,因为错的人是爸爸。
付然这会儿认定错的人是荀丞,死活不愿意先开口关心。
他还在纠结要不要先暂停生气,荀丞就先出声了。
“关于城西的事.....”一开口,荀丞就是说公事。
付然突然有点失落,他怎么都不哄哄我的呢?
“付然,你在听么?”荀丞板着脸,跟往日的吊儿郎当不同,看上去颇有些威严。付然点了点头,闷闷道:“你继续说。”
荀丞看着他一会儿,突然又不想说了。
沉默在这个小小的包厢里蔓延,时间仿佛都静止了一般。
付然撑着脸,眼睛盯着外面,脑子里乱糟糟的。
他不知道荀丞到底什么意思,他也不是想要荀丞真的负责,只不过是一个想赖着对方的理由
罢了
但是,荀丞的反应让他心寒。
在荀丞心里,他似乎可有可无。
这么一想,付然就更加难受了。
千年过去,他孤身一人,荀丞是唯一一个跟他亲近的人。
于是,他理所当然地将依赖的情感都给了荀丞。
甚至,他认为荀丞是自己的归宿。
付然又想起被维迪抓走的那一次,荀丞来救他,对他说带他回家。
父母死后,家这个字眼对于他来说太陌生了。
他当时像个傻/逼,哭得稀里哗啦还被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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