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那群畜生,她真是操心了。
在她的努力下,当天晚上詹才知还真的给几人安排了洗漱。
沈苏禾一点都不在意苏家人的事,不知道是不是被我折磨得够呛,她连夜就卷铺盖回了沈家,一天都没见到她的人。
明晚就是詹才知和小白的婚事。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有些慌乱,总觉得要出事。
因为在我结婚的前一晚,我也是这样的坐立不安,心惊肉跳。
我睡不着,陆衍琛起身看着我,“怎么了菀菀?”
“我去看看苏家的人。”
陆衍琛眼波沉沉看着我,“菀菀。”
“好吧,我是有些紧张,可能是我结婚那天发生了不好的事,我怕小白会出事……”
“詹才知不是陆时晏,他很爱小白,也很珍惜这个婚礼,婚纱是他提前两年就让人准备的,光是手稿都用了二十几版,婚纱上一共镶嵌了九百九十九颗钻石,那是他亲手镶嵌上去的。”
“为了筹备婚礼,他甚至暂时放下了对苏家的仇恨,之所以苏母和苏父他们活到现在安然无恙,我想也是因为小白吧,他不会让任何人破坏这次的婚礼。”
陆衍琛竭力安抚着我的情绪,“别怕,我会守着你。”
“嗯。”
“你想看她们,我陪你过去。”
倒不是我想看苏家人,主要是我真的毫无睡意,一躺下去心脏就会突突跳,莫名焦虑和不安。
夜深,詹家没有佣人,因此显得十分安静。
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很黑,我还没来得及开灯,楼梯间就窜出一人。
他一身漆黑,身材高大,又是从地下而来,像是索人性命的恶鬼。
“啊!”
我本能朝后退去,脚后跟踢到台阶,一屁股坐了下来。
两只手将我扶住,陆衍琛的胸膛抵了上来,我才松了口气。
那人到了我面前才发现是书姨身边的保镖,就连詹才垣也说过危险的人。
他比我低了一个台阶,还要比我高一点。
那慑人的压迫感迎面扑来,我靠在陆衍琛怀里腿才没有软。
他一言未发离开。
“谁大半夜还戴着口罩和帽子,又穿着一身黑色冲锋衣,跟个鬼似的就钻了出来,我魂魄都被他吓劈叉了。“
陆衍琛温柔一笑,摸了摸我的头,“摸摸毛,吓不着。”
“其实一开始阿祭留在我身边的时候也这个打扮,他们出自‘影’这个被誉为最强的雇佣兵组织,能进入里面的不是s级战犯,就是各国顶尖特种兵退役,没人会想露出真容。”
我点了点头,“书姨这么晚回来了?”
“毕竟是她亲儿子结婚,她不可能没有一点感觉的。”
到了地下囚牢,苏家的几人正在睡觉。
小白的撒娇还是起了用的。
昨晚几人躺在冷冰冰的地板,别说是床了,连凳子都没有一张。
今晚他们住上大通铺了,挺好。
见他们睡得那么香甜,我也就没有打扰。
“陪我去花园逛逛吧。”
“好。”
他对我总是有求必应。
这个点,花园里有花香和虫鸣,月光静谧。
我仰头朝天看去,“星星好亮。”
“还是小镇上的星星更漂亮,过两个月我们过去住段时间。”
“好啊。”
我将脑袋靠在他身上,“我们在樱花树边搭个房子吧,我喜欢那棵树。”
“嗯。”
我们聊着天,我转头一看,正好看到三楼的窗户亮着光,有两道身影重叠在一起。
在窗帘下显得格外暧昧旖旎。
“那个房间……是你书姨的吧?”
灯光熄灭,陆衍琛也有些不自在轻咳嗽一声:“她单身多年,身边有个男伴也很正常。”
我坏笑道:“原来她不喜欢囚禁爱,喜欢霸道保镖?”
“菀菀,不可议论长辈。”
“好好好,我不说,我们也回去睡觉吧。”
转了这一圈,我心情也很好了很多。
我靠在陆衍琛怀里安慰自己,悲剧不会再重演的。
翌日五点我就醒了,我随便收拾了一下自己就上了楼。
詹家已经很热闹了,造型团队已经登门。
小白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她们把弄着。
“姐姐……”她看向我。
我拿起桌上的角梳,仔细给她梳理长发。
“小时候我老给你扎小辫,已经有很多年没有给你梳头发了吧。”
“是啊。”
我嘴角带着笑容温柔道:“常听老人念叨,一梳梳到底,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
不管我们将来如何,我总是希望她能幸福的,哪怕给她的幸福的人是詹才知,或者其他男人都好。
她不该吃这个苦。
小白的脸色有些为难,“姐姐,你明知道我不可……”
我伸手捂住她的唇,“今天是新娘子,得说些吉利话,会幸福的,我们都会幸福。”
她对着镜子笑了笑,“好。”
姜湾湾不到七点也过来了,“真是漂亮啊!当然小白,我没说你平时不好看的意思,今天是更漂亮了。”
“绾绾,你要是结婚当新娘子,一定会更漂亮。”
“我这辈子结婚是不可能结婚了,离婚倒是有可能,我也去定一套离婚战袍,当不成最美新娘子,我也得当最美离婚少妇。”
这话让一旁的化妆师都忍俊不禁,“霍太太,那你离婚记得请我给你做造型,我给你打八折。”
“行啊。”
姜湾湾伸手撞了撞我,“对了,你婚礼的时候别忘了请我当伴娘。”
“好,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吃早餐了没?”
“没有,有什么好吃的?”
我弄了点东西和她分着吃。
小白毕竟身份是白落霜,一会儿化好了妆她还得回白家,从白家出嫁。
我和姜湾湾陪着她一起。
今天就连陆衍琛也都特地打扮了一番,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是不是想结婚了?”
“你喜欢什么风格?”他认真问我。
“只要新郎是你,什么风格都可以,反正只是一个仪式而已,我不在乎。”
“但是我在乎,菀菀,你值得上最好的一切。”
他在我头上亲了一下。
姜湾湾啧啧道:“别亲了,涂着粉呢,我们得陪着新娘子上车了,一会儿婚礼会场见。”
“嗯。”
我们坐进了婚车。
我朝着陆衍琛挥手,他接起电话走到了一边。
车窗升起的瞬间,我看到陆衍琛一脸冷漠沉声道:“她出现了?”
她?
谁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