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妘的肩膀和胳膊被压着,下颚也被蒋礼墨死死钳住,无论如何都挣扎不得。
甜酒有一半灌进口中,另一半却是顺着脖颈流到了衣襟里。
蒋礼墨看得眼热,伸手想要把她的衣衫褪去,只是手刚伸过来,便被苏容妘咬了一口。
手上钻心的疼叫蒋礼墨后退几步,他抬手一瞧,上面的牙印清晰可见,还有血珠在往外涌。
“真不老实的,等药劲上来,也不知能多风骚。”
却如他所说,苏容妘很快便觉得头脑昏昏沉沉,她咬着舌头强维持清醒,只是身上却半点力气都提不起来。
她察觉到有人将她抬到了床榻上去,手腕似被东西缠绕起后又猛地收紧,模模糊糊她听到蒋礼墨低低骂了一句:“姓宋的是不是下面不成了,居然只下蒙汗药,这能成什么事!”
旁边似有人附和:“就是,难怪他好男风,原是个只能看不能吃的废物。”
哄笑声传入耳中,而后听得脚步声渐渐远去,门开了又合上,屋中重新只剩下她与蒋礼墨两人。
这回苏容妘再是挣扎不得,只能任由他的手一点点从面颊上抚过,而后向下,去将她外衣系带解开。
里面她只穿了一件肚兜,蒋礼墨似还有些可惜:“早知是迷药便不给你吃了,跟条死鱼一样有什么意思?”
只是外衣掀开,还未曾等到他下一步动作,便看到她腰间有一条系带。
蒋礼墨眉心蹙起,猛地松手:“月事带的系带?你竟来了月事?”
他面色难看起来,女子来月事是最晦气的时候,若是欢好一番,岂不是要将晦气传到他身上?
他心中失望又恼火,可就在这时,门猛地被打开,他慌忙回头看去,却见到门口之人穿着绯红官袍,清隽欣长的身影立在面前,周身萦绕肃杀之气,深不见底的黑眸向他看来。
“蒋小公爷,好雅兴。”
裴涿邂立在门口,身后是被捆成一团的蒋家随从,他视线向屋里望去,便瞧见小榻上躺着人。
藕粉色的肚兜将身子所有好光景皆遮住,可他眼力不差,能看得清榻上人白皙的肩头与手臂。
他眉心紧紧蹙起,抬手示意身后人不必进来,而后独身上前去,将自己官袍退下盖在她身上,动作时别过脸去未曾多看。
身上被遮住,他才回过头,却是看见苏容妘双眸合上似沉睡了过去,而手腕被系带绑在床头。
他眸中冷的骇人,直接抽出随从腰间佩剑将那系带斩断,而后剑尖直指蒋礼墨心口。
他面色冷沉,眸中闪过一丝杀意:“你与家妹婚约尚在,竟做出如此勾当,蒋小公爷当真是厉害的很。”
蒋礼墨被他骇得双腿发软,却还是梗着脖子:“裴兄,哪个男子没个通房妾室,你这般生气做什么,妘娘我也是要纳的,反正她早晚都是我的人,我与她私下见面又如何?”
裴涿邂冷笑一声,倒是将剑收了回去。
“你的纳妾文书可有?”
蒋礼墨一怔,如今事还没成,纳妾文书确实没有。
裴涿邂厉声道:“来人,将小公爷扭送至官府,告他强占民女之罪。”
他指向苏容妘手腕上的红痕:“物证在此,我与宋郎君乃人证,一切交由官府查办。”
蒋礼墨眼里闪过一瞬的慌乱,眼看着裴涿邂的人要上手来抓他,他猛地挣扎开:“谁敢动我!”
可裴涿邂身边的人同主子一样不近人情,还要来抓他,蒋礼墨心在狂跳,赶忙道:“裴兄有话好说,我与裴二姑娘的婚约尚在,此事闹出去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裴涿邂仍立在那,森森冷意逼得蒋礼墨心中满是后悔,今日当真是诸事不宜。
见他不说话,蒋礼墨忙撇清关系:“裴兄,咱们是姻亲,何必为了个女子这般,我动都没动她,哪里至于去报官。”
他眼珠子一转,直接把脏水往宋郎君身上泼:“我今日是凑巧来此,进来便看到妘娘成了这副模样,这厢房是宋郎君定下的,甜酒也是他准备的,我可是好心进来。”
他伸手去指矮榻上的人:“我可没强占她,她来了月事,我便是想动也动不得!”
听到月事二字,裴涿邂眉心一动,看着蒋礼墨的视线充斥怀疑与探究。
蒋礼墨以为他不信,说得急了起来:“我也没去褪她下裳,我是看见她腰间系的系带了。”
月事带的系带要绕至腰间打下结扣,昨夜他夫人睡下时,他也蹭摸到她腰间的系带。
他沉默着没说话,被泼了脏水的宋郎君在门口听着一切,顿时急了:“裴大人,他分明是胡说!”
二人互相都知对方心中是什么心思,也都怕被裴涿邂送进官府去,即便是未必能出什么事,那丢一场人也是够他们受着的。
裴涿邂抬手:“莫要吵闹了,既如此便都回去禁足,待苏大姑娘醒来在由官府的人去羁押。”
二人心里打鼓,但却被裴涿邂身边人给逼着带了下去,彼时屋中只剩下他与苏容妘二人,榻上人衣衫不整,他也不好上手,更不能随便叫酒楼的人进来,免得再把此事给传了出去。
他站在榻旁,看着自己的外袍裹在女子身上,她虽在睡梦之中,睫羽却是一直在轻颤,许是被魇住了,呼吸有些急促,外袍随着她的动作有滑下来的趋势。
裴涿邂想也没想便伸手去拽,却是在这时,苏容妘从梦中惊醒,正好看见面前一双骨节分明的手。
她陡然想起自己这是在什么地方,昏睡前又发生了什么,她什么也不顾,直接一口咬了上去。
下口的一瞬便听见旁边有男子闷哼一声,她顺着看上去,却陡然发觉,这双手的主人,竟是裴涿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