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是机器,她也是人。
她也并不像别人看到的那样,能够永远表现得坚强。
她也会以为一些事情难过,甚至可能会一蹶不振。
许元玖咬了咬嘴唇,将手里的筷子放到桌子上,然后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站了起来。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我送你元元。”傅维生也跟着站了起来。
但是许元玖却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便自己走出了包间。
留下傅维生在原地,不敢追上去。
从公司出来的时候是坐的傅维生的车,现在想要自己离开一时之间倒是没了头绪。
许元玖在路边站了一会儿,刚想给家里的司机打电话的时候,傅维生将车子稳稳停在了她的面前。
他将车窗降了下来,看着许元玖笑道:“我送你吧元元,这里离你家不远,我把你送回去就马上走。”
说完他顿了下,看起来似是有些难过:“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见我,我只要保证你安全回家就马上走。”
他即使这么说了,许元玖依旧却没有动作。
她提包的手紧了些,淡淡道:“都到家附近了,我让司机过来接我就好,不用你费心了。”
她都说到这份上了,但傅维生却好像没有听见一般,下车来走到许元玖面前,伸手想去拿她手里的包。
但是却被许元玖避开了。
他后撤了一步想与之保持距离,便撞上了后面的人的胸膛上。
“抱歉。”许元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转过头刚想说点什么,便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沈逸舟?”许元玖皱了下眉,“你怎么来了?”
沈逸舟并没有回答她的这个问题,他只是笑了笑,随后将手伸向了她手里的包。
原本还有些不确定她会不会给自己,想不到她居然真的就放手了。
然后,在傅维生震惊的眼神之中,沈逸舟挑衅似的笑了笑:“我是许总的助理,既然我过来了,那就不麻烦傅先生费心了,我送许总回去就可以。”
他说完,也不顾傅维生是什么样的反应,牵起许元玖的手往旁边的车走去。
随后打开车门让许元玖坐了进去。
他绕到另一边驾驶座上,远远地看了眼傅维生,随后挑了下眉自己坐了进去。
车门阻隔了外界的一切打扰。
许元玖坐在副驾驶上,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毕竟他住的地方和这里可不是顺路的,能到这里来绝对是特意过来的。
当然,沈逸舟确实是特意过来的。
在见到许元玖和傅维生一起离开公司的时候,沈逸舟虽然没有立刻有什么行动,但是在做完手里的工作之后便去找了陆年,问了许元玖去了哪里。
而陆年大概也是习惯了,把许元玖出去的原因也告诉了他。
沈逸舟赶到医院的时候,正好两人从医院里出来了。
偷偷摸摸跟了一路,才找到了这么个合适的时机出现。
沈逸舟想了想,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意味深长地笑了下:“我能找到许总的原因,许总未必不知道。”
“那倒是。”许元玖点头。
见她对此也没什么反应,沈逸舟也就没再接着这话继续这个话题,只是问道:“许总是要回家吗?”
这里离家挺近,开车的话五分钟大概就到了。
而且现在天也暗了下来,也该回家休息了。
但是此时此刻许元玖总觉得心里压抑得厉害,一点想要回家的心思都没有。
她往后靠了靠,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说道:“你还会调酒吗?”
沈逸舟挑眉:“许总的意思是?”
“我想喝一杯。”
沈逸舟了然,倾身替她将安全带系好,然后发动了车子往“幕宴”去了。
沈逸舟离开之后,“幕宴”找了新的经理在运营,一切倒是也井然有序。
许元玖也很久没踏足这里了。
所以许元玖的车才刚停稳,整个“幕宴”上下都像是进入了警备状态一般,每走一步都被工作人员特殊对待着。
两人才刚在包间坐下没多久,酒吧经理便指挥人端着酒进来了,脸上还带着谄媚的笑:“许总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给许总安排。”
“不用。”许元玖摆摆手,“把这些东西带走,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许进入,不然你知道后果的。”
那酒吧经理也是第一次跟许元玖正面接触,看着她的表情,还有刚刚那一连串的话语,心下一跳:“好我明白了,许总放心。”
随后带着人和东西灰溜溜走了。
沈逸舟全程坐在她身边看着,见包间门关上之后还调笑了一句:“看他那个样子,应该是被许总吓得不轻。”
“怎么?你也被吓到了?”许元玖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冷冷的。
沈逸舟轻笑,然后坐近了些,手拉过她的手小心地摩挲着:“许总怎么样我都喜欢。”
这样的暧昧似乎很久没有过了,甚至会觉得有些陌生。
许元玖看了眼自己的手,说道:“你有什么安排?”
沈逸舟也很快明白了许元玖的意思:“许总想喝什么?”
“你看着办。”
沈逸舟点了下头,在她的手背上亲了亲,说了句“等我回来”便起身往外走,去了吧台那边。
而杨执也正好在那里调酒。
见到沈逸舟,他笑着调侃起来:“好久没见你了,跟了许总这是把我忘记了?”
“闭嘴。”沈逸舟瞪了他一眼,继续低下头忙碌着手里的事情。
杨执撇了撇嘴,收了刚刚的笑容,压低声音问道:“今天怎么突然过来?”
“许总心情不太好,想过来喝两杯。”
杨执听完,四下看了看,确认旁人都在各忙各的没人注意这边,便小声问道:“这个时间点,我倒是有些小道消息,就是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你说。”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小道消息,但是沈逸舟还是选择听一听。
“过两天就是许总哥哥的忌日了。”杨执说道,“听说当年许总为了救他,可是抽了骨髓又割了肝脏,只是最后还是没把他救回来,我估摸这事许总一直挺记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