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长说已经让人去调查柳晓岚,这是父亲为女儿做的。
他身为丈夫,也该为妻子做点什么。
更何况,这趟出任务,他还听到了一个消息。
当时不确定,回来听首长说起柳晓岚的家境状况时,他隐约猜到了一个可能。
当然,站在军人的立场,他不会用私事去歪曲一个人的品行。
但调查,不可避免。
他需要打一个电话。
“啊啊啊,喂喂喂,哇,两个蛋蛋,尸尸看到你们啦。”
正要去找萧诞的李鹏飞和丁友良:
这熟悉得让人头皮发麻的称呼啊!
好了,以前营区的人还不知道他们是个蛋,现在经丫头喇叭一喊,整个营区都知道他们是蛋了。
造孽,谁给她买的小喇叭啊?
小喇叭高亢的声音引来了好些探头探脑的,他们假装听不见,快速捣腾步子。
只要不回头,不承认,不回应,他们就不是各种形状的蛋,而是直挺挺的男子汉。
然而他们快,尸尸也快,举着喇叭对准他们的方向就喊。
“蛋蛋,蛋蛋,等尸尸呀。”
来过几次萧诞的办公室,某尸轻车熟路,拽着臭蛋的手就去追李鹏飞和丁友良。
“蛋蛋~~,蛋蛋~~”
听着喊魂一样的蛋蛋,两人麻了。
她喊就喊,明明是一样的蛋,非得喊两个,一人一个。
像是喊少一个,他们这两个蛋其中一个得不到称号,就不公平似的。
谢临恶趣味地给指明分号。
“诗诗,你要喊,李蛋蛋,丁蛋蛋,他们才知道你喊的是他们。”
听话尸立刻接收信号。
“李蛋蛋,丁蛋蛋,等等尸尸呀。”
两人脚下一个踉跄。
呜呜,他们不要以蛋出名哇。
老天爷,倒带,倒带,回到第一声,他们马上转身跑过去,堵住她的嘴。
目前整个一团都在轮流进行筛查,团长和政委又被政治部带走询问底下战士的情况。
钱飞飞正好做任务回来,此时在向萧诞汇报。
他还不知道部队里的事。
虽然好奇首长的警卫员为什么引他来这里汇报,但不该问的,他没有多问。
首长若想让他知道,自然会讲。
出于对谢临的信任,对于谢临口中赞赏的钱飞飞,萧诞并没有怀疑他。
这次的任务很危险,全员安全回归,且任务完成得非常完美,就是他作为领队最大的认可。
一等功,不可少。
但有假李新这个事,筛查的程序还是要走一遍,这个交给政治部就行。
就是可惜了真的李新,遇害了。
只是回老家探望新生儿,没想到会被那些人钻了空子。
家里上有年迈的父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
部队给再多补助,也抹不平亲人心底的伤痛。
等一团筛查完,这事必须全营区通报,为真英雄李新正名,也给营区所有战士敲响警钟。
身为战士,虽说不惧生死,但必须死得其所,而不是被成为敌对势力手中的刀。
出门在外,必须谨慎再谨慎,为国,为民,为小家。
听完报告,正想同钱飞飞讲讲一团的事,毛孩子就嚷嚷着进来了。
“蛋爸,尸尸来啦。”
萧诞听到放大版的蛋爸,同前脚进门的李鹏飞、丁友良对视一眼,无奈一笑。
都是蛋,谁也别笑谁。
他还沾个爸字呢,比他们香。
“钱飞飞,你几时回来的?”
谢临见到几个月不见的战友,一时心情复杂。
一团,真是太糟糕了,好兄弟拼命得来的军功,也不知会不会受影响?
没等钱飞飞从那句蛋爸中回神,眼前多了道人影。
尸尸纠结极了,心爱的小喇叭都忘了放到嘴边。
“你也是飞飞?可是,你长得跟人类一样啊,尸尸不吃人肉的。”
她绕着钱飞飞前后转了两圈,很确定,这个飞飞,是人。
丑丧尸说,人类的肉会让尸上瘾,那种腥咸,更是让尸发狂。
吃过一次,就会想更多次。
她不想。
以前她只吃圆圆,从来不吃人肉。
现在有人类的吃食,就更不用吃人肉了。
一句无厘头的话,把钱飞飞吓得倒退好几步。
实在是,她凑得太近了,打量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她口中的猎物。
他的肉,好吃的?
他不好吃的啊。
然而某尸却嫌弃了,“臭蛋,尸尸不要吃这个飞飞。”
谢临:
萧诞、李鹏飞、丁友良:
钱飞飞:......我是不是该谢谢你嘴下留情?
谢临打哈哈,“钱飞飞,她叫周诗,是我妻子,她说的飞飞,是山上的野鸡小鸟。”
“我答应明天带她上山捉来烤肉,她就一直念叨,你别放心上。
钱飞飞更震惊了。
眼前的女孩明显与常人不同,谢临这样的精英,怎么会
听他的语气,更像是甘之如饴。
她叫首长蛋爸,叫谢临臭蛋,刚才没听错的话,她叫李政委和丁参谋长蛋蛋。
为什么都是蛋?
甭管为什么,他钱飞飞入不了小姑娘的嘴,就是万幸。
“嫂子好,我叫钱飞飞,一团二营营长。”
他给周诗立了个板正的军姿。
周诗已经玩过一次敬礼,熟门熟路。
“蛋蛋好,尸尸是臭蛋的尸尸,不是一,也没有二。”
钱飞飞:......原来自己也是个蛋啊,真是荣幸。
臭蛋都看不下去了,拉过人把嘴堵上。
臭丫头,歪理一堆堆的,明明不会说,偏偏又很会说,你还不一定能怼到她。
能怼也没用,她也听不懂。
就连她自己说的话,都是嘴巴在前面吹,脑子在后面追。
还不一定能追上!
萧诞让钱飞飞回去好好休息,明早再过来。
小丫头在,有些话不好说。
钱飞飞一出门,就听到里面小姑娘欢腾的笑声。
“嘿嘿,蛋爸,尸尸的玩具,臭蛋给尸尸买的。”
“喂喂喂,蛋爸,蛋爸在不在?听到回话,欧我。”
喇叭声再起,他听得很清楚。
接着是首长宠溺的声音,“诗诗乖,自己去那边玩,蛋爸要跟你的臭蛋说说话。”
“尸遵蛋命~”
钱飞飞望了望天,也不知是今天的阳光不一样了,还是太阳底下的人不一样了。
他好笑地摇了摇头,抬步离开营区。
离开几个月,他想妻子和儿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