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长寿书院的杂役。”
见徐修凡愿意做杂役，徐长寿笑了。
看来，自己的决定是对的，这种穷养的方式，起码成功了一半。
穷养的孩子欲望低，管他吃饭，他就愿意干活。
这种事情要是放在徐承志身上，几乎是不可能的。
接下来，还要看他能不能吃得了杂役的苦，如果能的话，让他去修仙的话，基本上是问题不大的。
“多谢先生收留。”徐修凡一脸的感激，像模像样地鞠躬。
徐长寿摆摆手：“别急着谢，我丑话说在前面，咱们院里杂役工作很苦的，你不一定能坚持下来，如果你做得不能让老夫满意，随时卷铺盖！”
“先生放心，我最能吃苦了，多大的苦都能吃！”徐修凡脏兮兮的小脸上，充满了坚定。
“那我看你表现了！”
“嗯，我一定努力。”
“晚上你就睡柴房吧！”
“是！”
“跟我来！”
徐长寿带着徐修凡，来到后院的厨房，门口有两个大水缸。
其中一个水缸是空的。
徐长寿指了指空水缸，说道：“先把水挑满，然后去劈柴！院里的卫生也要打扫，早晚各一次。”
“是！”
一般六七岁的孩子，你指望他挑水肯定不行，不过，徐修凡跟着李铁匠，没少从事体力劳动，比一般的孩子力气大点。
另外，徐长寿准备了两个小一点的水桶，两桶装满水二十斤左右，刚好是徐修凡的极限。
吩咐完之后，徐长寿便回了讲堂上课。
徐修凡开始干活了。
虽然两桶水只有二十斤，但对于六七岁的儿童而言，还是非常重的。
足足用了一个时辰，才把水缸打满。
打满水之后，徐修凡开始砍柴。
砍柴的斧头是小号的，正好适合他用，他本以为，以他的力气，是劈不动木材的，没想到，小斧头异常锋利，劈起木头并不费劲。
这斧头比李铁匠打的斧头锋利得多，只不过，有点重，徐修凡勉强能拿起来，挥舞了几下之后，便满头大汗。
忙碌到傍晚，才把柴劈完，这时候，徐修凡已经快累得虚脱了。
两只手臂完全麻木，手心秃噜皮了。
短暂的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徐修凡咬咬牙，拿起扫把扫地。
“嘶……”
手碰到扫把的时候，是钻心的疼。
徐修凡拿起扫把，扫的是满头大汗，手臂又疼又酸。
即便如此，徐修凡还是咬着牙，把院子全部打扫一遍。
扫完之后，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柴房，点亮昏黄的油灯。
他借着微弱的灯光，看了一眼手掌，两只手布满了水泡。
徐长寿满意地点点头，这一天，他一直在关注着徐修凡，这孩子的毅力，超乎他的想象，居然坚持了下来，还没偷懒。
“咕噜噜！”
干了一天的活儿，徐修凡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肚子咕咕直叫。
“吃饭了！”
柴房的门，忽然被推开。
徐长寿迈步走了进来，一手端着一碗犬牙米，一手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红烧肉。
“肉！”
徐修凡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李铁匠能干活的时候，徐修凡偶尔能吃口肉，自从李铁匠倒下后，他就再没有尝过荤腥的东西。
“吃吧！”
徐长寿把米饭和肉放在灶台上，徐修凡扑过去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看到他手心的水泡，徐长寿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很快，徐修凡吃完了米饭和红烧肉，肚子饱饱的，但就是感觉不过瘾。
尤其是红烧肉，那味道绝了。
能吃上这一口，就是累死也值了。
“王先生，还有吗？”
徐修凡弱弱地问了一句。
“没了。”
徐长寿淡淡地笑道。
不是他故意不给徐修凡吃，米饭和红烧肉，都是大补之物，吃多了承受不住的。
“明天早点起来，先扫院子。”
徐长寿说着话，伸手去拿碗。
徐修凡一把抱在怀里：“我去洗碗！”
说着话，便跑出去洗碗。
手心的水泡，有几个破了，一沾水，疼得呲牙咧嘴。
徐长寿看了看他，转身离开。
不大会儿，徐长寿又返回，手里端着一碗中药。
“把药喝了！”
“这是什么啊？”
徐修凡接过碗，好奇地问道。
徐长寿道：“治伤的药。”
徐修凡喝了一口，小脸整个都皱起来：“太苦了。”
徐长寿面无表情：“做杂役，哪能不苦，如果你连这点苦都吃不了，明天就不用来了。”
“我能吃苦！”
徐修凡眼神一定，抱起碗咕咚咕咚把一碗药喝得干干净净。
“睡吧！”
徐长寿走后，徐修凡窝在柴房睡着了。
睡梦中，他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
第二天清晨起来，感觉长力气了，更神奇的是，手掌心的水泡，居然全部好了。
“先生真乃神人！”
徐修凡暗暗思忖！
正常情况下，水泡肯定好不了这么快，没几天的工夫，是消不了的。
肯定是那碗中药起了作用。
天刚蒙蒙亮，徐修凡就起床，开始打扫院子。
扫完院子，又开始挑水。
“咦？力气真涨了。”
徐修凡感觉今天的水桶，比昨天轻了。
随后几日，徐修凡勤勤恳恳，不敢有丝毫懈怠。
十日后，越干越轻松，只用半天的功夫，所有的活儿就能做完。
干完活之后，徐修凡靠在讲堂外的墙上，一边晒太阳，一边听着里面的读书声。
他偷偷瞄了一眼讲课的徐长寿，心中非常的羡慕。
“听说先生赚的束脩很多，如果我能像先生一样教书就好了。”
“对了，以后我每天来听课，也跟着先生学读书识字。”
徐修凡有了第一个梦想，他觉得做教书匠能赚钱，而且还不累，比铁匠强得多，所以，他也想长大了做个教书匠，这样就不用挨饿了。
于是，接下来，徐修凡每日更早地起床，等学生们来上课的时候，他已经打扫好院子，挑好了水。
然后也跟着上课，偷偷在窗外听，上完课，学生们都走了，再去劈柴！
他很聪明，几天的工夫，已经能写很多字。
某日他正蹲在地上写字，忽然，一双黑布鞋走入眼帘。
徐修凡赶紧站起来，把瓦片藏在身后，然后快速地用脚蹭掉地上的字。
“先生对不起，我乱写的。”
……
作者必须澄清：
真不是水，很认真地在写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