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昭耳朵瞬间爆红。
她抬眸。
却猝不及防的撞入一双深邃如深渊的眸子里,那深渊好像可以坠着人的灵魂下落。
花昭喉咙滚动,吞咽口水,“没什么。”
两人之间的交流是光明正大的,并没有回避着任何人。
可即便如此,何晚晴还是觉得不舒服。
女人之间的差异。
在脸蛋。
可是在看不见脸蛋的黑暗中,女人之间的差异就在于身材和味道。
她很怕。
怕商北枭会记起那天晚上的味道。
怕商北枭记忆中的味道会和花昭身上的味道重合。
说起来也奇怪。
她千方百计的弄清楚了花昭日常用的香水是哪一款,但是她用在自己身上的味道,总觉得和花昭相差甚远。
像是两款完全不同的香水。
何晚晴忽然揉了一下额头。
她有些困倦的说道,“商先生,我有点不舒服,你可以送我回家吗?”
盛宴京耳朵一动。
听到这话后,老神在在的说道,“北枭喝酒了,醉驾是会被吊销驾照的,我的司机在楼下,如果何小姐有需要。”
何晚晴嘴角尴尬的勾起。
她换言说道,“可能是包厢里有点闷,商先生,我们去露台走走吧?”
凌南笑意盎然。
他率先起身,伸了个懒腰,“我也想去露台走走,要不要咱俩结伴而行?”
何晚晴:“……”
她有些气闷。
偏生今日在座的各位,都是商北枭最亲近的亲信,暂时都不能得罪。
何晚晴提唇。
她不情不愿的起身,和凌南一起走了出去。
景南星意味深长的看着凌东。
也不讲话。
凌东有生之年,是头一回和一个女人挨的这样近,还被这么认真的目光注视着。
他浑身都不太舒服。
他甚至想要和小南换一换,他出去遛弯。
但是不管凌东心里在想什么,他那张万年不变的扑克牌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
景南星忽然靠近凌东。
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凌东的耳畔。
凌东下意识倾了倾身子。
景南星眯着眼睛问道,“你们是不是都知道商北枭喜欢昭昭?”
她觉得。
所有人都在给两人做助攻呢。
凌东撤着身子。
他摇了摇头,闷沉的说道,“我不知道。”
景南星乐了。
她就不信有人看不出来?
除非是傻子。
她凝眉看着凌东恨不得距离自己八百米的样子,一副要划清界限的节奏。
景南星是直肠子。
幽幽问道,“是我身上有味吗?”
凌东冷漠以对。
景南星皱起眉头,眉眼之间有几分疑惑,“你该不会恐女吧?”
凌东唇瓣微张。
恰好这时候,傅祁川吆喝着要打麻将。
凌东终于找到了借口。
马不停蹄的起身。
景南星撇撇嘴角,“我也来。”
盛宴京,傅祁川,景南星,凌东,刚好成一桌。
傅祁川还冲着花昭挥挥手,“轮流制,到你俩了喊你们。”
花昭:“……”
商北枭低声问道,“想玩?”
花昭摇了摇头,“我手气很臭,从来没有回本过。”
她喟叹。
之前陪着商云敏打麻将,每次都输的很惨,输给商云敏还好,万一输给其他的贵太太,商云敏一定会骂她。
术业有专攻。
她就是对麻将很不开窍。
闻言。
商北枭淡淡的笑,漆黑的眸子,缠绕着丝丝缕缕的情愫,“花昭,刚好我手气很好。”
花昭好奇的嗯了一声。
商北枭一本正经的说道,“因为我手气很好,祁川他们都不爱带我玩,咱俩合作,互补。”
花昭轻轻咳嗽一声。
一只手假装托腮。
手心里。
一派炽热。
不知道是手热,还是脸热,亦或者是心热。
另外的麻将桌上。
景南星盯着面前的三个男人,嘴角绷的很紧,一双摄人心魄的小狐狸眼,此时此刻眯起来。
带着几分老油条的审视。
直言不讳的问道,“明人不说暗话,你们都是给商先生做助攻来的吧?”
盛宴京敞开腿坐在沙发上,嘴角勾着玩味的笑意。
潋滟的多情桃花眼看向傅祁川。
傅祁川不遑多让。
目光自然而随意的落在凌东的身上,“凌东,你来回答。”
不善言辞的凌东默然几秒钟后。
语气从容不迫,极尽认真的问道,“助攻是什么意思?”
景南星瞪眼。
傅祁川在旁边嘎嘎乐,忍不住告诉景南星,“他基本不上网。”
景南星盯着自己的麻将。
深思熟虑丢下去八万,顺口说道,“我不跟你们同流合污,我还是娘家人。”
傅祁川啧笑出声。
立刻喂给了景南星一张九筒,“对对对,你是娘家人,我们是婆家人,咱们现在交流交流感情。”
景南星收了来自于婆家人的馈赠。
轻轻笑了笑,说道,“其实我也觉得商先生蛮好的,只是出现的时机不对。”
盛宴京抬眸。
傅祁川也忙问道,“这话怎么说?”
景南星有意透露说道,“你们想想啊,昭昭和商少峥的关系,商先生和商少峥的关系,这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在这里摆着呢,就算是当事人和当事人的朋友家人能当睁眼瞎,但是外界的陌生人呢?
虽然说人活一世,不用太在乎别人的感受,但是太多人的感受一起打过来,那就是网暴,没有钢铁一样的心脏和意志,谁能干得过网暴?”
景南星也是故意把花昭和商北枭若是能在一起,所面临的所有艰难险阻,一股脑的顺了出来。
主要是借助傅祁川他们传话筒的作用,告诉商北枭。
你要是想和我姐妹儿好,你就要把你那边的烂摊子收拾干净。
盛宴京双肘撑着腿,嘴角微勾。
傅祁川叹了口气,“景小姐,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要是他俩结婚,你必定要做主桌。”
三人这边聊着。
谁也没有注意凌东。
结果。
凌东忽然胡了。
在傅祁川和盛宴京都给景南星喂牌的情况下,凌东胡了?
傅祁川眨了眨眼。
他幽幽的看了凌东一眼。
把凌东歪倒的牌一张张竖起来,重新规整到凌东面前。
面色带着威胁,笑容肆意,笑面虎似的,“凌东,你重新检查一下牌,你是真的胡了吗?”
凌东一本正经的颔首。
他再次按下自己的牌,坦坦荡荡的说道,“不信你看。”
傅祁川一手遮住了脸。
倒是景南星被逗笑了,“人家胡了就是胡了,这是干什么?像玩不起似的!别欺负老实人。”
说罢。
景南星把自己的一百块钱递过去。
除了景南星。
大家都不缺钱,也不是为了赚钱,仅仅是为了给两人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可若是真的一点彩头都没有。
干玩。
似乎也没什么意思,所以一局一百。
凌东伸手去接。
景南星却捏紧了一角。
凌东不解的蹙眉。
他抬眸,淡淡的,甚至稍显冷漠的看着景南星。
景南星轻轻浅笑,“老实人,看好你的口袋,我要赢回来了哦!”
说罢。
景南星松开手。
轻飘飘的一张纸币,落在了凌东宽大的手掌之间,他摩挲着纸币,压在了自己杯子下面。
另一边。
花昭吃着小果盘,无意间说了一句,“这里的水果好像比外面的甜很多。”
商北枭从她身后凑过去。
两人的脸颊之间,只隔着一厘米的距离,他觑着花昭,轻笑一声,“我尝尝。”
他捏起一粒葡萄。
花昭脸色酡红。
眸子里潋着细碎的光。
呼吸滚烫,仿佛……栀子花香被升华。
侵入骨髓的香甜。
花昭向旁边撤开身子,扭头看着商北枭。
她眼睁睁的看着商北枭咬破紫色的、晶莹剔透的葡萄,汁水弥漫在他棱角分明性感微薄的双唇之间,给他本就浓墨重彩的立体五官增添了一丝妖冶,他含唇,笑意更浓,“花昭,怎么这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