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昭被迫直视着他的眼睛。
比暗夜星河还要璀璨夺目。
这个男人有一种魔力。
不知不觉之间就能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拨。
目光直直相撞。
想要装成小鸵鸟的花昭,退无可退。
她的心脏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击中。
强力的震颤感。
比在婚礼现场和商少峥互换戒指的时候,还要强烈。
商北枭听到了。
他在花昭的目光中,看到了星河璀璨,万千可能。
他哄着小姑娘,“再试试,不用你打赌,不用你努力,你就站在这里,看我一步步的靠近你。”
花昭心脏怦然。
商北枭看她傻乎乎的模样,越发心里喜欢,“花昭,只要,你在这里迎接我,不要同我背道而驰,可以吗?”
花昭快要溺毙在他柔情似水的目光里。
有的男人的杀伤力,是直直撞击灵魂的。
是温柔的语气下,透着强势霸道的底色的。
但是却一点不让人反感。
花昭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她甚至怀疑是秋天微凉的晚风把自己吹到发烧了。
商北枭就像是一个火源。
肆意的燃烧着花昭的理智。
那原本还在劝阻花昭的理智,在这一瞬,彷佛是被燃烧殆尽。
她迷迷糊糊的。
声音变得像是江南水乡的姑娘一般的吴侬软语,她克制不了,“商先生,我……”
商北枭鼻尖轻轻的蹭着她的。
声音朦胧了一整个夜色的温柔,“花昭,你若是觉得不妥,可以随时单方面的终止我们的关系。”
这简直是给花昭的免死金牌。
花昭脑袋里即便已经成了一团浆糊,还是弄清楚了这句话的意思。
他说她可以单方面终止的意思,是把男女这段关系中的所有的主动权,全部放在了她的手中。
她是主动的。
商北枭是被动的。
一个商界枭雄,愿意将自己在两性关系中的地位,拉低到了泥泞里。
花昭只觉得自己眼眶滚烫。
她何德何能?
她别开眼睛。
漂亮的眼尾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猩红,她哽咽着说道,“我其实没有那么相信爱情了,我和商少峥……”
商北枭手指在花昭的粉唇上轻轻点了一下,薄唇半勾,“别提那个扫兴的东西,花昭,如果不相信爱情,那就相信我一次,可以吗?”
花昭喉咙不停的滚动,“商先生,可能有一天你会发现,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美好。”
商北枭沉吟问道,“你是说把商彤拉进水里,还是把华家那位踢到失去生育能力,花昭,这世道对小姑娘不公平,而我恰好喜欢你的睚眦必报,在我没有出现的岁月里,它让你少受了很多委屈。”
花昭眼角越发湿润,声音也带了水汽,“可能不止这些。”
商北枭声音缠绵不清,“该不会是唱歌不好听吧?没关系,我唱给你听。”
花昭忽然笑了。
笑着,又觉得没绷住,很丢脸。
她忍不住轻声呢喃,“你好讨厌。”
商北枭蓦地凑近。
两人几乎贴在一起。
商北枭笑语宴宴,“花昭,这算是撒娇吗?”
花昭面红耳赤。
商北枭忽然抱住她,拥她入怀中,把她的小耳朵贴近自己的胸口。
商北枭心情很好的说道,“我不管,我就当是在撒娇,花昭,以后可以多撒撒娇,我很欢喜。”
撒娇。
花昭小时候,其实是个特别会撒娇的小女孩。
她家庭幸福美满,是父母唯一的掌上明珠,她整日都是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撒娇信手拈来。
那时,董蔓还没离婚,还没有抢走自己闺蜜的男人,她总是笑着说,“昭昭这么喜欢撒娇,以后找到男朋友,可是要叫人骨头都酥了。”
花迎毫不谦虚的说道,“是啊,我们昭昭可会撒娇了,撒娇的姑娘有好命,希望我们昭昭一直这样撒娇下去。”
可是。
事不遂人愿。
十多岁的花昭,被迫坚强。
花昭眼底的情绪汹涌澎湃,不断的起伏不定,“商北枭。”
她叫他的名字。
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上传下来,“我在。”
花昭握紧双拳。
仿佛做出了这一生最艰难的决定,她说道,“商北枭商先生,等我离婚当天,我想要一束爱莎玫瑰,吃一顿西餐,看一场电影。”
再试一次。
就一次。
兴许,她不会重蹈覆辙呢。
花昭没有说的很直白,但是,这已经是她冲破理性,做出的最勇敢的决定了。
前方,会很难。
会比当初和商少峥在一起的时候,难无数倍。
可是。
爱抵万难。
她愿意,为了商北枭,努力一次。
说罢。
她主动的伸出胳膊,环住了商北枭的劲腰。
结实有力。
让人心安。
商北枭明白,这块小冰块,终于被自己捂化了。
他爱不释手的摩挲着花昭的后背,肩颈。
他捧起她的脸颊。
声音性感难耐,“花昭,我想吻你。”
四下寂静。
心跳如擂。
花昭脸颊飞上了九天祥云,红的无以言表。
她睫毛轻颤。
如翩跹的蝶翼。
她忽然踮起脚尖。
粉嫩的、温软的、香气扑鼻的唇瓣,印在了商北枭的唇角。
商北枭周身微僵。
花昭眨眨眼,害羞的要退开之时,身子骤然被压在栏杆上,他双臂箍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软的像是河边如烟的杨柳,他灼热的、来势汹汹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来。
偌大的露台外面。
何晚晴惊讶错愕的傻站在原地,她手掌心紧紧的捂着嘴巴。
甚至在脸颊上印上了鲜艳的指痕。
她看他们缠绵悱恻的、旁若无人的亲吻。
她看到平日里冷若冰霜的男人,浑身充斥着野兽一般的欲色和占有欲。
原来,他不是不知道怎么爱,他对她,只是不爱。
何晚晴眼角滑下眼泪,在被发现之前,转身跑了。
一吻结束。
花昭的嘴肿胀的厉害,没有镜子,她都能猜到自己现在是什么鬼样子。
商北枭轻声说,“昭昭。”
花昭耳廓一抖。
耳朵快要怀孕了,她低着头嗯了一声。
商北枭轻轻的捏着她滚烫的耳垂,“怎么办?不想让你回去。”
花昭心念微动。
忽然。
露台门口探进来一个脑袋。
花昭瞬间像是受惊的小奶猫,恨不得跳开,和商北枭保持距离。
来人是傅祁川。
很欠揍的笑了笑,问道,“你们二位结束了吗?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
花昭红着脸,低着头,从傅祁川身边跑出去。
傅祁川啧啧两声。
走到商北枭身边,轻啧一声,“怎么一脸春情荡漾的样子?”
商北枭心情好。
没跟傅祁川一般计较。
他施施然走出去。
傅祁川一怔。
该不会他的助攻小分队还没开始干活,就面临解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