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祁川见到了商北枭。
虽然平日里傅祁川一直嫌弃傅晚棠是个傻缺,但是毕竟也是自己的亲堂妹。
自己嫌弃可以。
现在出了事。
傅祁川比谁都着急。
傅祁川告诉商北枭说道,“傅晚棠失去联系的那天早上,她一大早去银行转出去了两千万,家里人收到通知,以为是医院里要更换医疗器械,就没有在意。
结果当天晚上我二叔收到了傅晚棠的电话,傅晚棠说是一个朋友遇到了一点问题,她过去看看,我二叔也没放在心上,就在那通电话的六个小时后,我二叔收到了勒索消息,一个亿。”
商北枭沉默。
傅祁川急的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你说现在怎么办?钱不是问题,关键是,是不是钱到位了,真的能把傅晚棠放出来?我看到很多新闻,都是说人已经没了……”
商北枭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尹娜?”
傅祁川说道,“傅晚棠的朋友只有尹娜一个人,傅晚棠给我二叔打电话的时候,也说是朋友母女俩,肯定就是尹娜了。”
商北枭安心的眼神投放在傅祁川的身上。
他给傅祁川添满了一杯茶。
轻声说道,“若是尹娜,她会给我打电话。”
傅祁川皱眉,“为什么?”
商北枭说道,“因为欢欢在我的手上。”
傅祁川:“……”
他还是不解,“尹娜姐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们闹翻了?你把欢欢抢来了?还有,这段时间你到底在忙什么?”
一时之间。
商北枭好像并没有任何头绪跟傅祁川讲解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的事情。
顿了顿。
商北枭简单的说道,“尹娜和缅北那边有联系,她没那么单纯,欢欢也是她亲手放弃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
已经很明了了。
傅祁川向后仰靠着身子,一只手撑着两侧的太阳穴,忽然就笑了,说道,“真他妈的……荒谬啊。”
和傅祁川分开。
商北枭回了老宅。
很快。
花昭也到了。
老宅因为林白断腿的事情,又暂时的朦胧在阴翳之下。
花昭在客厅里见到了商彤和林白。
还有正在给林白做恢复锻炼的明宴舟。
明宴舟原本是被商北钦以老爷子的私人医生的名义请过来的,八成也没想到,来了之后要做的事情这么多。
明宴舟和花昭打招呼。
林白原本好像是一个木偶一样。
一言不发的盯着面前的浴缸的鱼。
听到花昭的声音后。
才忽然抬眸。
以前看向花昭的眼睛里,还有隐忍的爱意,但是现在,只有嫉恨和愤怒。
林白直勾勾的盯着花昭。
花昭笑着说道,“听说林白出点事,我这几天也没在,怎么样了?”
商彤眼眶红肿着说道,“不劳烦六婶担心。”
花昭走进了。
状似随意看了一眼。
然后意味深长的说道,“老人家都说是吃什么补什么,商彤你让厨房里多做点炖猪脚,给林白吃,能恢复的快。”
林白听出花昭语气里的嘲讽。
他双手死死的握成拳,“多谢六婶关心。”
花昭抬眸。
看见了站在二楼的商北枭。
花昭微笑着,一路小跑上去。
商北枭张开双臂。
花昭扑进了商北枭的怀里,眷恋的在商北枭的胸前轻微的蹭了蹭小脸蛋,说道,“你在海上没有信号那么久,担心死我了。”
紧接着。
花昭又说道,“小七也很担心,都快紧张哭了。”
商北枭掐着花昭不盈一握的细腰,进去卧室。
商彤的目光缓慢的撤回来。
默默的咬牙。
明宴舟起身,说道,“姑爷的腿。还是要多多锻炼,等安装上康复器材,我会正确的指导姑爷怎么去做康复的,姑爷还年轻,腿上的伤也不是致命的,一定能好起来。”
这算是一个好消息。
商彤连声道谢。
明宴舟起身,礼貌的微笑着说道,“不客气,这是我分内之事,另外,姑爷要保持良好的心态,情绪越是积极,越是有助于恢复。”
商彤应承下来。
她不停的颔首,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劝他的。”
明宴舟想了想,确定没有其他的事宜要交代,就先行告退了。
商彤坐在林白面前,“你还是不肯告诉我你的腿究竟是谁害的吗?”
林白垂眸。
腿断时候的刺痛,仿佛再次侵袭了他。
林白喉结微微滚动,他双手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腿,说道,“我不知道。”
商彤心疼的抓住林白的手,说道,“不知道就算了,我已经找人在查了,我相信一定能查出来,等我查到是谁干的,我一定要把人做成人彘,给你报仇。”
林白低头。
轻轻的摸了摸商彤的头发,说道,“谢谢你,商彤。”
眼眸深处,却涌动着极度的憎恨。
这个仇。
林白不会让任何人帮自己报,他一定要自己报。
不仅仅是向花昭报仇,更应该向商北枭报仇。
因为。
要不是有商北枭,花昭也不会这么大的胆子。
楼上卧室。
商北枭告诉了花昭,傅晚棠被尹娜骗走一事。
花昭怔忡。
商北枭捏了捏花昭的脸颊,说道,“我有信心,尹娜不会对傅晚棠怎么样,她只想要钱,和欢欢。”
花昭表示怀疑,“她都能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女儿送到刘菜刀那里去,她真的会要女儿吗?”
商北枭顾左右而言他,“你把林白的腿打断的?”
花昭心虚的点点头。
她解释说道,“赵凯夫妻的事情,是林白一人作为,还想要将四哥拉下水,我就让四哥帮我把林白绑架了,要是老爷子真的追究,四哥也逃不了干系,大家都参加的最后结果只能是法不责众。”
商北枭一脸欣慰的看着花昭。
眼神热切。
在花昭摸脸之前,商北枭忽然上前,在花昭的嘴角轻轻的吻了一下,一脸骄傲的说道,“做得好,我们花昭昭,可以独当一面了。”
花昭心虚的靠在商北枭的怀里,说道,“我顶多就是狐假虎威。”
商北枭把玩着花昭的手,“狐假虎威一辈子,你就是老虎。”
花昭反握住商北枭的手,“小七可能会问温玉……”
商北枭:“只能实话实说,实话不好听,但是一劳永逸。”
花昭明白商北枭的意思。
谎言。
总是需要一个接一个的谎言去弥补的。
总有一天,长大的小七会亲手撕开这些谎言。
花昭心里沉重。
她不舍得让小七这么小就必须要经历生离死别,也不想让小七过早地接触辨认是非善恶,即便这是一个人在成长过程中的必经之路。
商北枭倚着花昭。
疲惫的闭上双眸,“昭昭,几点了?”
花昭抬目看了一眼挂钟,说道,“五点钟。”
商北枭声音里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疲惫,说道,“晚饭不用喊我,九点钟我若是还没醒,再叫我起床。”
花昭心疼的抚摸这他明显削瘦的脸,关切的问道,“有安排的事情?”
商北枭没说话。
睁开眼睛,深邃的眼神盯着花昭。
眸中的热切激烈的欲望,让花昭瞬间口干舌燥。
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瞬间挪开视线,眸光嗔怪。
商北枭笑,“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