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奎都没有反应过来姜头会直接杀出去,等二奎反应过来的时候......对于那些山匪来说可实在是太不友善了。
那群杀人不眨眼的悍匪哪里见过这么杀人不眨眼的人
两个人逆着悍匪的人潮像是两头蛮不讲理的虎,将悍匪杀的四散奔逃。
等到两人回来的时候,身上挂着的无事包里也不知道装了多少个耳朵。
就这般不讲道理的杀了一个来回之后,两人又大摇大摆的回到城门口。
守城的战兵见到两人回来刚要把吊篮放下去,却听叶无坷喊了一声开城门。
凯旋。
自当从城门而入。
如此一来,那些悍匪们真可谓颜面无存。
守城的人丝毫也不把他们当回事似的,开了城门迎接叶无坷和二奎进城。
这两人更过分的是进城之后就让人把所有耳朵都串起来,用一根竹竿挑了就插在城墙高处。
这还不算完。
之前被叶无坷阵斩了的那几具暂时还不知道来自什么豪门望族的公子哥儿的尸体,也被挂在了城墙上暴尸示众。
叶无坷从城外回来的时候还生擒了一个悍匪,告诉他回去之后说一声......既是想把叶无坷困在此地做阵眼,那为何如此瞧不起人?
既把我当阵眼,那就该尊重些。
几斤耳朵加起来的军功,叶无坷也稍显看不上。
城墙上几具尸体,有完整些的也有不完整的在那摇摇晃晃,挑起来的一长串耳朵,像是招摇的酒旗。
二奎蹲在叶无坷身边问:“咱们刚才杀出去了,其实是不是可以不回来?”
叶无坷笑着点头:“是,不过半路上就会有高手拦截。”
二奎撇嘴:“高手的耳朵也没什么不一样的。”
二奎又问:“他们这些人身上为什么一点儿干粮都没带?”
都说他傻,可傻二奎在厮杀之余还能想到翻翻尸体上是不是带着粮食,可谓粗中有细,只是翻了个遍,翻出来不少银钱就是没有粮食。
二奎很失望。
叶无坷也很失望。
因为二奎实在是拿钱不当钱啊,这位粗中有细的汉子最终还是不太细,翻一个人,一翻一把钱,顺手就都扔了,再翻一个还是钱,气鼓鼓的又都扔了。
“二奎哥。”
“嗯?”
“其实钱呢,有用。”
“嗯,是。”
二奎还在恼火没有搜集到干粮的事,对于姜头说钱有用他并不怎么在乎。
“你看,你搜干粮的时候如果搜到钱是不是可以装进自己口袋里?”
“不装。”
二奎摇头:“又不能吃。”
叶无坷道:“他们身上都没有带着干粮显然是想把我们困在这,之前瑶县县城里的粮草也大多被他们搜刮干净......可是钱呢,留着可以买很多有用的东西,尤其是从这些敌人身上找到的钱,我们可以随便花。”
二奎:“随便花?”
他使劲儿想了好一会儿后问道:“能跟敌人买粮食吗?”
叶无坷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刚才那一战其实足够霸气,如果不是最后时刻因为本性缘故稍稍显得没那么霸气的话就可称之为完美了。
二奎翻粮食把银子都扔了,叶无坷这个刚刚才大杀四方的家伙跟在二奎身后弯着腰捡钱
“他们想饿死咱们?”
二奎问。
叶无坷道:“他们不想饿死咱们,他们是想让支援咱们的人进来也被困住,咱们没有粮食,来救我们的人会带着粮食,他们会把人放进来,或是半路打咱们的人。”
二奎:“妈的,干死他们。”
起身就要往外冲。
叶无坷一把拉住他:“给他们一点面子,咱们先等等。”
二奎:“可如果救咱们的人来了被他们给干了可怎么办?小百岁和小土司还等着咱们的消息呢,如果他们来了,敌人把他们打了,那不好。”
叶无坷道:“百岁和小土司没有咱们的信号不会来。”
二奎:“咱们的人什么时候看过信号,谁不是一着急就上去干了。”
叶无坷想了想,好像有点道理。
二奎说:“我们还是得先干他们去,趁着他们还没有干小百岁。”
叶无坷说:“二奎哥你要这么说的话......那就干一下。”
说完他从城墙上直接跳下去了。
二奎一看叶无坷跳下去了,他也跟着跳下去了。
守城的战兵和廷尉们一看都懵了,一群人在那大眼瞪小眼的。
第二回了!
这都第二回了!叶千办好像根本就不把敌人当回事也不把他自己当回事,甚至没把城墙当回事。
远处,刚刚被叶无坷和二奎杀了一阵的悍匪才找到个合适的地方重新聚集起来休整。
一个头目蹲在那分析总结:“刚才我们太大意了,虽然我们人多,可却被叶无坷他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这是我们准备不足。”
另一个悍匪说道:“也是我们没有想到那叶无坷居然敢冲出来,而且一刀就把咱们老大给砍了,老大死了我们当然会吓一跳,吓一跳就跑这当然也是正常反应......”
“嗯,你说的对,我们下一次就不要再那么嚣张了,咱们晚上悄悄的摸进去杀人。”
“你们说,让我们来打第一阵真的是因为我们能打吗?”
“反正让我们来的时候是这么说的,莫非是拿我们当试验呢?用我们试试叶无坷他们有多能打?”
“这......”
那头目一摆手:“我们不应该说这些,怎么能一下子就被叶无坷打的气势都没了,我们这么多年占山为王怕过什么?我们得相信自己,一次失手并不能代表什么。”
“二哥说的没错,我们只不过是没想到而已。”
头目继续说道:“吃一堑长一智,咱们下次也不能这么直不楞登的往前冲,得有个计划。”
他身后蹲着的人点头:“二哥说的对。”
另一个悍匪道:“夜里偷偷进城之后咱们还是避开南门吧,反正给咱们的命令也是不杀叶无坷杀别人。”
头目想了想点头:“你说的在理,咱们夜里偷偷进去绕到别出去杀。”
他身后蹲着的人:“二哥说的对。”
头目又道:“咱们之前把干粮都放在林子里了,现在派人去把干粮拿回来大家分了吃,吃饱养足精神等天黑。”
他身后蹲着的那个:“二哥你等着,我们现在就去拿。”
头目回头赞许的看了一眼:“你很机灵......啊我操的。”
叶无坷蹲在头目身后:“多谢二哥夸奖,二哥说的对啊。”
那头目猛然起身:“叶......”
叶无坷一把将他按了下去:“二哥别乱动,怎么能让你去干活儿呢。”
他看向蹲在他身后的二奎:“去拿干粮,我一会儿就去找你。”
二奎瓮声瓮气的笑:“嗯!”
起身就朝着树林那边跑过去了,这时候那群悍匪也都看出来叶无坷蹲在二当家身后了,一个个的吓得连话都不敢说。
叶无坷扶着二当家的胳膊起身:“二哥你刚才是不是想站起来,想站起来你应该吩咐我扶着你,你可是二哥,二哥怎么能自己使劲儿站起来呢。”
他扶着二当家往回走:“来几个人,帮我奎哥把干粮都搬到县城那边。”
一群悍匪眼见着二当家被挟持,也只好照做。
城墙上的战兵和廷尉们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叶千办和二奎爷两个人,俘虏了一群土匪回来。
那些悍匪还帮着他们把干粮都送到城门口,然后站成一排等着叶千办发落。
二奎还是很嫌弃。
因为这些悍匪带的干粮实在是太少了,也就是他们平均一人两天所需,这点东西其实也缓解不了什么,毕竟城内还有一些百姓。
叶无坷让手下人再次把城门打开,把悍匪们的兵器全都缴了,银子也都搜刮干净,完事也没让这群悍匪离开。
“在门口站岗吧。”
叶无坷道:“你们也看到了,城墙上有不少连弩瞄着你们,什么时候你们的人来替换你们了,你们就可以走了。”
说完带着那个二当家就进了城门,战兵则将城门再次关闭。
一大群山匪就在瑶县门口站着,分列两排,谁也不敢先跑。
他们确定城墙上没有那么多大宁战兵,不可能一次把他们都射死。
但他们确定谁先跑,肯定谁先死。
自古以来好像都没有这么荒唐的事发生,刚刚还要攻城的人现在在城门口站岗。
城墙上,叶无坷看了一眼蹲在那的二当家:“二哥贵姓啊。”
二当家连忙回答:“回叶千办的话,小的姓毕......贱名毕增。”
叶无坷问他道:“是谁让你们来攻城的?”
毕增回答:“我们当初都是奉命在山中潜伏下来,平日里是刘家的人来发号施令,前阵子听说,刘家被灭门,有人来,说让我们出山,随时准备为刘家报仇。”
叶无坷道:“所以你们......”
毕增:“草芥,炮灰,都是不值钱的命。”
叶无坷倒是对此人刮目相看起来:“既然你知道为何还要冒险来?”
毕增:“我们知道自己不重要但还来了,主要是因为......我们也不知道您这么厉害。”
这些人实力一般,在山匪之中也不算多厉害的,欺负百姓没问题,对战官军确实都是炮灰。
他们之所以第一批被安排上来进攻无非是两个缘故,其一是想用炮灰把叶无坷背后的人引出来,显然没成功。
第二,他们幕后的人还不想一开始就动用精锐。
毕增见叶无坷好像没有那么大的杀意,连忙求饶道:“叶千办放心,只要您把我们放了,我们永远不会再回来,我虽然是个土匪,但我一定说话算话,您放了我,我以后一辈子念您的好。”
叶无坷:“你读过书吗?”
毕增连忙点头:“读过些。”
叶无坷:“有启蒙先生吗?”
毕增又点头:“有的,是一位姓王的先生。”
叶无坷:“王先生有没有说过做人要脚踏实地切勿好高骛远?”
毕增:“......”
片刻后,他又问:“那......叶千办,我能转做证人吗?我想立功,我以后做您的小跟班吧,你让我干嘛我就干嘛,您说一我不说二,您说......”
叶无坷:“王先生肯定也没告诉过你,你有点不要脸。”
毕增:“我能戴罪立功,我能找出其他叛军队伍藏在什么地方,叶千办你相信我就让我带你去,我保证没有说一句谎话。”
叶无坷:“我信你。”
毕增都愣了:“真的吗?”
叶无坷道:“你带你的人今夜就去把别处叛军的队伍剿灭了,回来我给你报功。”
毕增:“叶千办......别逗我了。”
叶无坷:“是你先出招的。”
他让人把毕增绑了挂在城墙外边,毕增身边是残缺不全的尸体和不少耳朵。
“什么时候想说实话就喊一声。”
叶无坷看了一眼下边站岗的那些悍匪:“你们二当家在这挂着呢,谁想检举揭发他做过什么坏事谁就敲门,立功的,我马上放走。”
毕增立刻喊道:“不劳他们费心,我说!”
【还在调整,刚出院没多久,老婆大人不许我熬夜了,不许我喝浓茶,不许抽那么多烟,所以码字如便秘,大家容我调整一下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