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枭看了一眼时间,也不愿意再耽搁了,当即咬破了中指,抹在陈灏找来的桃木剑上。
按理说对付成了气候的邪鬼仔应该用七星剑效果会更好,但这个点儿了想要找到一把还算良品的七星剑太难,那还不如用桃木剑。
“阴灵来我旛,阳灵返汝残。北斗天蓬敕,玄武开阴关。魂魄乘吾召,急急附吾旛。急急如律令!”
随着杨枭一声“敕”,鲁厚的身体猛然抖动了一下,从他的身体之内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什、什么声音?”
本来准备看热闹的顾济等人见状傻眼了,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听见了这道声音,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除了孙瀚学依旧不动如山,其他人都开始寻找声音的来源。
“闭嘴!”林游转头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
林游常年守在祠堂里,皮肤苍白,眼下总挂着一对黑眼圈,和鬼魂打交道久了,他身上也引起森森的。
被他这么一瞪,包括贺仪在内的几名女孩子都吓了一跳,男人们也一时没说得出话来。
杨枭不去管身后的情况,而是将桃木剑指向了那具邪鬼仔。
“破!”
邪鬼仔的真身在这里,一旦杨枭攻击它的真身,它便会立刻现身。
“那、那是什么!”
本来兴致勃勃的田萍瞪大了眼睛,尖声看向鲁厚。
只见鲁厚的身上不知何时坐着一个小孩子,浑身青紫,赤裸的身体上密密麻麻都是红色的敕咒。
它的五官几乎皱成一团,从鲁厚的身上爬起来,缓缓朝着杨枭走过来。
看到它的一瞬间,顾济等人身上的血液都好似被冻住了。
就连高冷女神贺仪都刹那间血色尽失,美眸睁得老大,不可思议地看着那头:“这、这怎么可能……”
一时间,现场一片混乱,田萍等人完全忘了之前杨枭交代过的话,开始争先恐后地往外跑。
林游一声厉呵:“都他妈给我回来,现在不能开门!站在我身后,保你们没事!”
可是他们现在哪里听得进去?
眼看着那只小鬼摇摇晃晃地朝着这边走来,一群人彻底慌了。
除了孙老,就连鲁厚的家人都在疯狂地往外跑,一把就把门打开了。
“你们干什么,快把门关上!”这一次是孙老开口,厉声呵斥,但是依然没人搭理他。
田萍拉着贺仪往外跑,房门并不宽,大家都很慌乱,她们两个女孩子自然被挤开了。
然而眼看着小鬼就要走过来了,两个女孩儿都要吓哭了。
特别是贺仪,她现在完全顾不上什么形象了,被吓得手止不住地发抖。
不过她们刚跑到门边,还没等外面的人出去,一只手忽然就抓住了贺仪的肩膀。
贺仪下意识回头,就看到了顾济的脸,顿时露出几分希望:“顾济……”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见顾济一咬牙,居然一把将她从门口的位置拽了出来,甚至将她往小鬼的方向推了一把。
两个女孩拉着手,压根没想到他会这么做,一下子没站稳,一同跌坐在了地上。
再看顾济,他已经头也不会地挤出了门,“砰”的一声就把门关上了!
陈灏就站在孙老旁边,有阴阳鱼玉佩在他不用担心,见状骂了一嘴:“妈的,王八蛋!”
说着他赶紧和林游一起,跑过去把两个泣不成声的女人给扶起来。
杨枭看到身后这一幕都无语了,其实要不是他们吓尿了非要去打开门,这只邪鬼仔根本没想着往他们那边走的。
可因为门开了,邪鬼仔看到了出路,一下子就往门边蹿。
“六甲大将军,六丁上阳神;太清高上道,敕赐魁罡君;收擒山泽贵,下捉土皇神;若有不正者,乾元亨利贞,急急如律令!”
小鬼窜得快,杨枭的符咒比它更快。
道气顺着丹田汇聚到指尖,并指成剑,冲着小鬼的方向虚空画符。
下一刻就见小鬼的身形如同被一股强大的吸力抓住了一般,朝着杨枭的方向飞速后退。
趁着这时候杨枭打开了金塔,小鬼化作黑影钻了进去,杨枭也立刻盖上了盖子,将早就画好的符咒贴了上去。
杨枭快速默念咒语,随后大喊了一声:“封!”
只见原本还在摇晃不宁的金塔立刻安静下来,屋子里本来因为小鬼出现而森冷的空气也瞬间回暖了不少。
他将金塔放入杨木制作的木盒子里,盖好之后再上了一道封条,这事就算完了。
随后他才走到鲁厚身旁,给他下了一道净身咒,转身冲孙老道:“孙老,该您出手了。”
孙老甚至什么都没问便站起身来,手里拿着早就备好的针包,打开之后一共一百零八根银针,长短不一。
他先查看了一下鲁厚的情况,然后将一根银针刺入了其人中的位置,接着又是十几根银针下去。
贺仪和田萍都被吓得魂不附体,两个女人抱在一起一句话都不敢说。
但是贺仪害怕归害怕,她还是死死地盯着鲁厚,想看看早就已经死去的人,是不是真的能活过来。
“啊!”
房间内传来了一身大叫,随和孙老最后一根银针下去,鲁厚的身子猛地坐了起来,又吓得两个女人尖叫了一声。
“已经没事了。”
鲁厚坐起来后瞪大了眼睛,身体开机了,但是系统还没启动,而孙老已经在收针了。
“过后我会让人开一副药方给他的家人,身体刚被污秽之物沾染过,阳气几乎消耗殆尽,我能补一部分,但只能慢慢调养,这段时间还要靠小友你了。”
孙瀚学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完全不觉得意外,始终平和镇定,甚至只看了几眼就知道鲁厚的身体怎么回事。
对于这样有真才实学的老前辈,杨枭自然尊重:“嗯,我会给他家人做一块平安牌子,保证他这段时间不被邪祟侵扰,多谢孙老了。”
孙瀚学摆了摆手:“本就是我求你出手,何来谢字?要谢……”
他转头看向了紧锁的房间大门:“也该是我谢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