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李信是因为想到了这些,所以当时才不肯接受官职?
陈尹微微眯起眼睛。
李信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岳父已经因为一点小细节想到了多么遥远的地方。倘若他能知道,一定会忍不住竖起大拇指,称赞一下陈尹的想象力。
哪儿有那么复杂?不要怀疑,就是懒而已。你以为我在第五层,其实我只是在第一层......咱可是个纯粹的人。
且不说陈尹的思绪,郑寒和郑伯阳父子或许是因为觉得丢脸的关系,没有再待太久,敷衍地说了一会儿话以后就告辞了。陈尹也没有多留,便吩咐人送他们两个出门。
陈辛恒乖巧地向二人行礼告别,眼见得他们走出去之后,他才回头对陈尹问道:“我和殿下去后面谈点事情。”
陈尹哪里不知道这俩小子打的什么主意?多半是陈辛恒带着李信去找幼澜而已。料想这是在陈府,又有陈辛恒看着,李信也做不了什么。因此,陈尹也就懒得禁止这二人的举动,装作没想太多的样子点了点头。
陈辛恒带李信离了前厅,往后堂去,在花园的凉亭里见到了陈幼澜和小铃。
“儿时的友人到访,你也不出来见见。可见女人甚是绝情。”陈辛恒一见陈幼澜,便笑着打趣道。
陈幼澜看见李信有些意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这般调侃,当即道:“什么儿时的友人,我一向最烦他了。”说着,她还偷偷看了李信一眼,似乎生怕他在意。
李信觉察到了这微妙的眼神,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再小气也不至于为幼澜儿时的邻居生气吧。坦白说,在他来到陈府坐下以后,他就已经反应过来了:什么情敌不情敌的,明明陈幼澜都已经是自己的未婚妻了,而且也明显深爱着自己,哪里还会有什么情敌?
也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李信对郑伯阳才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敌意。反倒是郑伯阳自己三番两次想要落李信的面子。若非如此,李信才懒得跟这家伙折腾。
陈辛恒似乎是故意想要气一气陈幼澜,又笑着问道:“明明你小时候还时常当面称赞这个姓郑的家伙呢,连我和大哥都不见你夸得那么勤快。”
李信闻言,忍不住竟有些想笑——他从刚才就开始觉得陈辛恒这家伙似乎对郑伯阳有所成见,难道说根源就在这里?
陈幼澜听见自己二哥这么说,又有些着急起来道:“你知道什么!他这人麻烦得不行,说他一句不好,就一定要追问哪里不好,说了以后还要长篇大论地给你解释一下他为什么这样,以及他这样其实不是不好......我真是被他烦死了。所以才不得不那样说。”
“啊?”陈辛恒显然没想到答案会是这样,有些无语道,“就这?”
陈幼澜苦笑道:“是啊。”
李信哈哈大笑,道:“我也是被陈辛恒给唬了。他一说情敌,我还以为有人想抢亲呐,转念一想,我这可是圣旨赐婚,谁抢得动?”
陈幼澜红了脸转过头去,只当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