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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试放榜后,中举之人的名单逐陆陆续续到各州县,等沈砚北三人从青州回来,东江县百姓也都知晓了原沈家村的沈秀才夺得了本次乡试清河郡的解元。
收到消息的沈家村人都沸腾了!尤其村长沈德忠笑得见牙不见眼,脸上的褶子都多了好几道。
是日,沈砚北三人坐着马车刚回到沈家村村口的时候,蹲在村口大榕树下的孩子们一瞧,立马边跑边兴奋地大喊:“举人老爷回来!”“举人老爷回来了!!”
“快放!”沈德忠指挥村里的年轻小伙子把窜挂在村头的鞭炮点燃,即时响起喜庆热闹的炮竹声,震耳欲聋。
“举人老爷!”闻声而来的村人们夹道欢迎,欢呼声一片。
这阵仗弄得沈砚北哭笑不得,拉着顾长封直接朝沈德忠走去。跟在两人身后的周煜还没受过村人们这样的热情,笑得像个傻子。
“砚北啊!你可真是给我们沈家村大大的长脸了啊!”沈德忠眉开眼笑。他们沈家村竟出来个解元,隔壁李家村那锒铛入狱的举人李逸当初乡试的排名可是在副榜上的!
如今他们沈家村家家户户都有余粮,还能不时吃上肉,大伙小日子过得滋润,眼下沈砚北又一举拿下解元,至此,沈家村被李家村骑在头上的多年阴霾尽数退散。沈家村人个个腰杆挺得笔直!
“侥幸而已。”沈砚北无奈地笑道。这中了解元,就类似中考考上省重点中学,可具体如何,还得看高考呢!
看他神色如常,一点儿也没骄傲自满,沈德忠心里更是欢喜,拍拍他肩膀不再说什么。沈有财却是挤出来,脸上堆笑:“举人老爷哎,您这么厉害,可否指点指点我家成文?”
“我家成文刻苦好学,就只差一位名师指点了!”
沈德忠没好气地道:“砚北舟车劳顿,你等人歇好了再说。”他也乐得村里能有人多读书多出人头地,可有些人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
村里的年轻人笑道:“要是有财叔你家成文能把吃的劲用在读书上,说不得你家也能出个秀才老爷!”
沈有财面色一红,恼怒道:“去去去!瞎说啥!”
没理会沈有财,沈德忠让沈砚北回家好好休息,下午去找他商量摆酒席的事。这夺得解元可是大喜事,得好好庆贺庆贺。
沈砚北没意见,考中举人后,他算是彻底跳出了农民阶层,一脚迈进了士的行列。大齐对举人奖励丰厚,免赋税徭役,还能领粮食!
这次宴席请全村人,村里人全都自动自发来帮忙,锅碗瓢盆、桌椅板凳各家凑了些便齐活了。
鸡鸭鱼肉蔬菜米粮,家里不够,沈砚北直接找村人买,再向邻村买头大肥猪现宰杀,这一顿宴席就有着落了。
听闻沈砚北回来了的其他村村人都跑来看热闹,一看就看到沈家村人热火朝天地在准备宴席,个个都羡慕得不得了。
这沈家村怎的就那么走运?怎么他们村就没有这样的贵人?带领大伙致富就算了,还成了村人的靠山!
开席时,作为主角的沈砚北端起酒碗,笑对众人:“多谢诸位嫂子兄弟筹备这顿饭,也多谢乡亲们赏脸来赴宴!薄酒淡菜,请诸位不要客气!”说完,先干为敬。
“好!”场中一阵欢呼。看沈砚北成了举人老爷依旧如以往般和气,不少村人都大着胆子上前敬酒,沈砚北都一一受了。
坐在他身旁的顾长封看他来者不拒,眉峰微蹙。
沈砚北酒量并不是太好,喝多了会醉。醉了倒也没什么,他带他回去便是。只是醉了身体会不舒服。
夹了些肉菜放在沈砚北碗里,顾长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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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眸直视他:“不要喝太多酒,先吃饭。”
“好啊。”沈砚北看了眼那被挤得满满当当的碗,从善如流地拿起筷子。
见状,村人们也不好再来敬酒,而是各自招呼道:“吃菜!吃菜!”
要说眼下最引人注目的,其实不是沈砚北,而是顾长封。
顾长封变了,村人们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能感觉到。虽然模样还是和从前一般无二,只是身上那种无形的气质变了,尤其是眼神。
之前的他不善言辞会因人事而感到拘束,可眼下坐在沈砚北身旁被众人围绕的他,刚毅的眉眼间一派淡然,像一柄未出鞘的华贵重剑,内敛厚重,虽锋芒不露,却无人敢轻视。
沈砚北这么听夫郎的话,大伙看在眼里也不敢打趣,只有一姿容秀丽的女子酸溜溜地道:“今儿是沈晏哥哥的大喜日子,多喝两杯又怎样?需要这般指手画脚!”
和她坐同一桌的村人只是喝酒吃菜并不搭话。倒是一个高颧骨的妇人用手推了推她,瞪着她小声催促道:“快去啊!”
女子面露迟疑,抬头看着温文尔雅,在一众粗俗鄙陋的村人中如同鹤立鸡群的沈砚北,想想若是能站在他身旁收获众人赞美是何等风光,咬咬唇定了定心神便端着酒杯起身。
“沈晏哥哥,我敬你一杯!祝你来年金榜题名!”
许久未曾听到的声音陡然在耳边响起,正在吃饭的沈砚北一愣,一转头便对上女子俏丽的眉眼。
女子眼神脉脉,看他的目光热切。
顾长封眸色微沉。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他曾经严肃警告过不要再接近沈砚北的林婉茹。
早在林婉茹动身去主桌敬酒的时候,村人们便盯着这边看。瞧顾长封眉头紧拧,不由为林婉茹捏了把汗,谁知沈砚北竟怔怔地看着林婉茹。
村人们内心震惊了。
这是旧情复燃了?可沈砚北一说话就让他们知道,他们想太多了!
“原来是林姑娘啊!”沈砚北恍然大悟,随后疑惑道,“你怎么还在村里?”
林婉茹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你怎么还在村里?
你怎么还没嫁人?
你怎么还没嫁出去?
……
林婉茹拿着酒杯的手用力收紧,脸色发白。
沈砚北面无表情地道:“承你吉言了。也祝你早日找个如意郎君,不用再蹉跎岁月!”说完轻轻抿了一口便把酒杯放下,转头给顾长封夹了块白切鸡:“咱家养的竹林鸡就是好吃,媳妇你尝尝看!”
村人们也听明白沈砚北话里的意思了,再看林婉茹的眼神皆微妙起来。
林婉茹占着自己貌美,总是挑三拣四,媒婆给她介绍的她都不满意。之前沈晏对她好,可她嫌弃沈家落魄贫困,一边吊着沈晏一边和别人亲近。后来搭上李家村的举人李逸,想当个举人夫人,于是不顾两村恩怨,和李逸偷偷来往还给他带消息。结果李逸倒了,沈晏又立起来,人病好了头脑灵活不少,还赚了大钱,她又想靠过去,可沈晏被她伤透了心,严词拒绝。
如今沈晏一举拿下解元,她又心动,又想贴过去,还当着人夫郎的面献媚,真真是厚颜无耻!
被众人鄙夷的目光打量,林婉茹血色尽褪,惨白着脸把酒喝了,再也无颜呆下去。
“哎哎!你跑啥呢!真是没用的东西!”妇人恨其不争地骂道,不惧他人目光直接朝沈砚北走去。
“我说沈晏,我家婉茹的心意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何还要这样羞辱她?”妇人语气愤然,“求娶我们家婉茹的人能从村口排到县城,要不是念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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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就嫁了!你居然还说这种风凉话!”
顾长封冷厉的目光如剑般射向妇人,妇人打了个冷战,还是硬着头皮道:“看……看什么看!
我……我家婉茹人、人美温柔,和沈晏青梅竹马,男才女貌,定……定会给他生个一儿半女,成为他的贤内助!”
“你一个又老又丑还不会下蛋的母鸡就……”
这话一出,顾长封面沉如水,周身杀气狂飙,拳头握得啪啪作响,看着妇人的漆黑眼眸内满是肃杀。
恐怖的杀气笼罩在身上,如同万重大山压顶,妇人话卡在喉咙里出不来,脚一软,当即跪了下来。
村人们给这场面惊呆了,一时无人敢开口。
沈砚北握住顾长封的手,把他的手一根一根掰开,和他十指相扣,而后目光冰冷地看着妇人:“他人的心意与我何干?嫁与不嫁又和我有何关系?”
“自己私心作祟,贪慕荣华偏偏还要赖在别人身上……”沈砚北拉顾长封起身,“若是我夫郎因此与我生隙,我不会放过你的。”
“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母女俩恶心的嘴脸!给我滚出沈家村!”
说完,两人携手穿过宴席的人群,直接回家了。
李大娘第一个跳出来:“我说林家的,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你这样不要脸的!”
“没错!人两口子好好的,你们还故意恶心人,真是卑鄙无耻至极!”吴三哥的媳妇金花嫂子痛斥。
沈秋葵也叉腰骂道:“你以为你女儿有多好?给顾大哥提鞋都不配!”
其余村人亦怒骂:“我们沈家村没有这样无耻的人,滚出去!”
“好了好了!都别说了!”沈德忠脸色难看地大喊一声,众人安静下来。
“好好的一个宴席就给你们搞砸了!”沈德忠气得吹胡子瞪眼,“品行不端,心术不正!我们沈家村庙小,容不得你们林家这尊大佛,你们还是另找宝地安顿吧!”
“滚出去!”
“滚出去!!”
……
身后传来村人愤怒的叫骂声,沈砚北紧紧握着顾长封的手,心里十分愧疚:“对不起,长封。”
顾长封看着两人相缠的十指,声音闷闷:“又不是你的错。我也没有生气。我只是……”
只是有些醋。
沈砚北把他的手举到跟前,亲了口,笑得揶揄:“是我的错!我应该在脸上写上‘顾长封所有’几字!”
顾长封脸上一热,微有些羞恼。
“真好呀,我媳妇这么喜欢我!”沈砚北叹息一声,一副满足得不得了的样子。
青年嘴角含笑,看着他的眼里满是欢喜。顾长封心中动容,心里的郁气一散而空。
翌日,两人坐马车去县里拜会李致远夫妇。
“见过大公子!”李致远目光复杂地看着顾长封,心情颇为激动。
沈砚北挑挑眉,不愧是皇帝心腹啊,李致远这么快就知道他媳妇的身份了。
“大人不必多礼,和以往一般便好。”顾长封忙道。他虽为镇国公府大公子但并无官职在身,受不得李致远的礼。
李致远摇摇头,眼神急切:“大公子可记得元和十四年在京郊槐树岭河边发生的事?”当年他去京城赶考,途径槐树岭一条河,口渴难耐便去喝水,谁料遇到一伙劫匪,劫匪看他独身一人心生杀意,幸好一个身形高大的少年救了他!
“槐树岭河边?”顾长封皱眉细思,随后面色微讶:“那个书生是你?”
果然!李致远目露感激,“多亏大公子当年路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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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拔刀相助!否则李某难有今日。”得知顾长封身份后,他吃惊不已,想到自己的救命恩人和顾长封长相相似,心中生出一个猜测,一试之下,真是对方!
“这么巧?“”沈砚北有些吃惊。
“这就是缘分啊!”李致远笑着请两人落座。
“的确是缘分。”沈砚北朝顾长封扬眉,“好人有好报呢!”他媳妇救了李致远,李致远才能娶了苏青泽姐姐苏晚晴,后来他与苏青泽成了好友,被邀请来参加李致远儿子的生日宴,结果发现了辣椒,而后李致远又给他当老师……
“嗯。”顾长封也笑起来。
听两人来了,苏晚晴带着李麟来见客。小公子又长高许多,还认得沈砚北两人,张口就沈叔叔顾叔叔地叫,十分惹人喜欢。
中午在李致远这用了午膳,饭后李致远和沈砚北到书房谈事。
“你欲参加明年二月的会试?”
沈砚北点点头,认真道:“长封他是国公府大公子,我区区一个举人,并不般配。”
李致远深有同感。当年他也只是一个穷酸秀才,为了娶苏晚晴可是费了好大劲。不过……
“时间太过紧迫了。”
“所以我来找你。”
李致远一愣,有些犹豫:“我参加会试已过去多年,怕耽误你……”
“我有这几年会试的试题和优秀文章,是青泽送我的贺礼。”沈砚北拿出几本厚厚的题集。不用说,这几本类似三五的资料书肯定是找皇帝要的。
“这……”李致远翻了翻,道:“我能教你如何行文,如何遣词造句,可会试考点一般关乎国下形势,你最好在会试前去京城走走,多了解国情和朝廷政策。”他们这里离雍京远,许多消息传过来已经迟了。
“东江去青州水路需八日左右,青州去上河郡需半月,再从上河郡走陆路去雍京……”沈砚北算了下,“我年后出发去雍京即可。”
恩科只开两年,错过了明年的春闱,就要等三年。
他等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