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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之前有人听到这赐婚的圣旨还在心里为沈砚北感到惋惜或是幸灾乐祸的,在看到沈砚北迫不及待地接下圣旨后那满眼欢喜的模样,才意识到这个大齐乃至前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阁臣的确是愿意并且乐于娶这个新晋镇国公的。
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议。
贵为大齐唯一的超一品大员,镇国公能力卓绝,名副其实,可作为一个双儿就差强人意了。
没有出色的容貌,亦没有柔软的腰肢,一点都激不起男人的怜惜和保护欲。
这沈大人卓尔不群,思维敏捷,敢想常人之不敢想,敢做常人之不敢做,没想到连带喜好也不同寻常,居然喜欢一个比自己还要硬邦邦的双儿!
“恭喜两位了!”张佑正从一干懵一脸的大臣中走出来,率先对两人道贺。
“多谢张大人!”沈砚北笑眯眯地拱拱手。
丞相看他喜形于色,无丝毫勉强,心里暗暗点头,亦上前道:“恭喜镇国公和沈大人。”
以丞相和张佑正为首的守旧派和革新派见领头人都对沈砚北道贺了,也纷纷上前祝贺。沈砚北笑容满面地一一收下,末了朝众人道:“后日五月二十乃良辰吉日,如诸位大人有空闲,可前来喝杯酒水。”
……连日子都订好了?
“一定一定!”众人惊诧之余忙笑着应下。
“那在下便恭候诸位大驾光临了!”沈砚北笑得像个傻子,当着众人的面大大方方地牵着顾长封的手往殿外走去。
顾长封还是觉得有种不真实感。他傻愣愣地看着面前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的青年,思绪如波涛起伏,酸和甜交织、蔓延扩散,直涌心头,让他的眼睛有些发涩。
他们现在算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夫了?他们能正大光明地在一起了?
沈砚北看他不说话,只用那双漆黑的眼睛定定地看着自己,心尖微软:“怎么了?”
喉结滚动,顾长封声音哑涩:“我们要成亲了?”
“对呀!”沈砚北握紧他的手,“成亲的礼服我都让人做好了!你明天好好休息一天,后天我们就拜堂!”
顾长封有很多话想要说,说如果你和我成亲了,会不会遭人忌惮,影响官途?说如果我真的怀不上怎么办?可被青年用这样温柔喜悦的眼神看着,这些没影的话全都化为了一个“嗯”。
揉揉他疲惫的眉心,沈砚北温声道:“先回去好好洗个澡,然后睡一觉,别的我来就好,不用担心。”
顾长封有大半年没回镇国公府,府里还有个镇国公夫人,不,如今应该叫镇国公老夫人,他得回去看看和交代府里操办喜事。
顾长封也知道是这个理,虽心里有些不舍,但还是道了句:“好”。
把人送到镇国公府大门口,沈砚北松开手,道:“去吧。”
媳妇回来他都没能抱一会,心里不无遗憾,但在别人眼里顾长封还未过门,他也不好大喇喇地直接把人拉回家。
顾长封回来,镇国公府上下就像找到了主心骨。管家早就让人把屋舍都打扫了一遍,又命人打开正门,让仆从左右列队以迎主人回府。圣旨已昭告天下,顾长封就是名副其实的国公府主人,镇国公府所有下人无人敢不敬。另外赐婚的圣旨整个雍京城也都知道了,而且沈砚北当众说了婚礼举办的日期就在后天,这时间如此紧迫,府上什么都还没有准备,管家心里焦急,和顾长封请示过后就安排人手布置。
这时候有守门的仆人来禀,说沈府的聘礼到,管家一边安排人接待,一边遣人去禀报顾长封。
顾长封刚洗去一身风尘,正准备睡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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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近除了心情烦躁外,也比以往嗜睡,这一路率领大军回京,日夜兼程,路上根本就没能休息好。
听闻下人来禀,顾长封皱了皱眉才去前厅。
一条长长护送聘礼的队伍,从镇国公府门口排到街上。
着了相同款式相同颜色衣裳的壮汉两人一组抬着用红绸装饰的箱子候在门外,沈府的管家和镇国公府的管家在寒暄。
“因时间紧迫,贵府定未准备大吉之日的装饰之物,我家老爷命我一同把东西送过来。”队伍除了送聘礼过来,连装饰房屋用的彩绸红纸等都送过来了,其中还有顾长封的礼服。
镇国公府管家心中不无感慨。这沈大人想的真是周到!仅凭这份细腻的心思就能推断对方有多重视这场婚礼。或者说,对方多么在乎他们镇国公府。
路上瞧见护送聘礼队伍的百姓纷纷打趣。镇国公才刚刚回府就让人来下聘礼,这沈大人怕不是立马就想和镇国公拜堂成亲?
有人眼热那些明显分量不轻的聘礼,酸溜溜地道:“翰林官最是清贫,他哪里来的银钱置办这些聘礼?莫不是之前赈灾的时候贪污了?”
这话极其诛心,当即有人骂道:“沈大人前不久才揭了皇榜,为粮食增产献策,皇上兑现诺言奖励他十万两,且当初浏阳郡赈灾,灾银使用的每一文钱都登记公布出来。怎么这些事实到你嘴里就白变黑了?”
“没错!污蔑朝廷命官可是要吃官司的,你最好还是回家好好洗洗你这臭嘴再出门!”
“别人有能力挣下老婆本,就算你眼红得滴血也没用!”
旁人义愤填膺地为沈砚北辩护,说话的这人不敢犯众怒,灰溜溜地走了。
别说外人,就是顾长封也疑惑沈砚北去哪里弄了这么多银子来。
看着把院子挤得满满当当的箱子,他走上去打开了第一个箱子。
一排排崭新的金元宝整整齐齐地码在箱子了,那黄橙橙的光芒让他一愣。初略算了下,有一万两之多!
打开第二、第三个箱子,里面是白花花的银元宝,数目约在十万。
打开第四个箱子,一些款式老旧的首饰摆在红绸上。顾长封盯着瞧了会,忍不住伸手去拿起一副头面端详。
他外面粗矿硬朗,从未用过脂粉,也从未佩戴过首饰。可这些明显是女子佩戴的首饰居然能被放在第四个箱子里,足以见得这些首饰的价值。
并不是首饰本身贵重,而是这些首饰代表的意义贵重。
沈家曾经富贵过,可在沈砚北落魄之时也未曾把这些东西拿出去典当,而他也从未见此物,偏偏在此刻沈砚北让人把东西送了过来……
这是沈家父母给未来的儿媳准备的。
顾长封心情复杂地继续打开第四个箱子,发现里面是一套精美大气的饰品,发冠、腰带、玉佩一应俱全。
顾长封抿了抿唇,这箱子里的饰品他都很喜欢,看样子沈砚北是按照他的喜好挑的。
把第五个箱子打开,里头是一把极具异域特色的匕首,刀柄处被黄金和宝石点缀,模样十分华贵。
打开第六个箱子……
一口箱子一口箱子地看过去,顾长封眼眶发热,越看心里就越担忧。沈砚北不会因为要给他置办这些聘礼,已经倾家荡产了吧?
镇国公府的库房里什么都有,他根本就不缺这些东西……
“聘礼已送到,小的便回去复命了。”沈府管家神色恭敬地道。
之前他还疑惑他家老爷到底要娶谁,结果就听到了皇上给他家老爷和镇国公赐婚的消息,他还没来得及震惊就被沈砚北派来下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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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登门受到镇国公府管家的热情接待,他才缓过神来。
他家老爷是真的要娶相貌刚硬如汉子的镇国公!
顾长封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下眼底的热意,让管家送人出门。
因为心里揣了事,即便躺在床上也没法入睡。到了用晚膳的点,一个人对着满桌子佳肴也没什么胃口,兴致缺缺地夹了两筷子勉强填饱肚子。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顾长封立马换了身衣裳就潜入夜色中。
沈府大门口红红的大囍灯笼高挂,对外述说着沈府主人的喜事就在眼前。
红色的布幔缠绕着沈府的墙壁、屋檐,大红的灯笼点缀在沈府的各处,尤其是沈府主人居住的主宅更是张灯结彩,被布置得喜庆非常。
顾长封从屋顶上落下,一眼望去,所望之处都贴上了大红喜字。
屋里还亮着灯,显然青年还未睡。
他轻轻推门而入,门发出“咿呀”的声响惊动了屋里人。坐在桌前的青年猛地回头,瞧见是他目光骤然亮起。
“怎么过来了?”沈砚北放下手中的笔,快步走过去。
青年似是刚刚沐浴过,身上穿了一件月牙白的中衣,半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暖黄的灯光落在他温柔含笑的眉眼上,看得人心头暖融融的。
狠狠把人抱住,顾长封把头埋在他颈侧,深深呼吸了口沈砚北身上清爽的味道。
难得看到男人这么情绪化的样子。沈砚北回抱住他,轻声问:“怎么了?”
“睡不着。”顾长封闷声道。
沈砚北轻抚他脊背,淡笑:“我陪你睡?”
顾长封不置可否,情绪化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把人松开,看着沈砚北严肃地问:“你把全部身家都拿去置办聘礼了?”
沈砚北一愣,继而失笑:“你不会是因为这个睡不着吧?”
顾长封点头。沈砚北一乐,把他拉到桌子边按坐下,给他倒了杯水:“总店和分店的生意都不错,这两年赚了不少,还有腌菜生意也是,我留下足够的流动资金,把剩下的钱都调过来而已。”
“哦,还有朝廷奖励的十万两和其余一些赏赐……”
顾长封明显松了一口气:“那也不用这么多……”
“怕我倾家荡产?”沈砚北嘴角勾了勾,“那你养我啊,反正钱都给你了。”
顾长封皱眉:“这些原本就是你的,用你的东西来养你,你不觉得……”正说着,顾长封猛地顿住。
他想起家里揭不开锅,沈砚北找村里人讨回田地租金那会。
“这是家用钱,你是我媳妇,不给你给谁?”
青年拍拍他的手把大部分钱硬塞给他,说是上交家用。
顾长封的眼眶一下子红了。
见状,沈砚北忙安慰道:“我的就是你,不过就是走个过场而已,而且你现在可是国公,有钱有权,说来还是我赚了呢!”
“砚北……”
顾长封心神激荡,声音哑涩地唤了一声,沈砚北亲亲他脸侧,笑着叹道:“当初说好要十里红妆娶你过门,现在勉强算是做到了。你也不要想太多,高高兴兴等我过去接你就好。”
“好。”
沈砚北心疼地看着他眼底的青黑:“时候不早了,睡吧?”
“嗯。”
躺在青年身侧,顾长封心中安宁,紧绷的神经很快就放松下来,身心一放松困意立马席卷而至。
闭上眼的那一刻,顾长封还在想:是不是因为终于能了结心愿了,自己才会变得莫名的多愁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