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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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北从来都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当天就把话本看完然后晚上的时候身体力行地告诉顾长封故事的情节内容。

“砚北——”背靠着浴池内壁,满脸潮红的顾长封惊呼了声,双手抵住身上的青年。

他线条优美的肌肉紧绷着,蜜色的肌肤上泛着淡淡的红晕,身上布满了不知道是汗还是水的小水珠,模样十分诱人。

沈砚北抬起他的一只脚挂在肩膀上,腰往下一送,侧头在他耳边轻轻笑了声:“农夫就是这样把小兔子吃了的,明白了?”

“明、明白了!嗯——”敏感点被凶猛地撞击,快感狂涌而来,身体不能自己地颤栗,顾长封腿脚酸软无力得快要滑下水池,只好紧紧抱着沈砚北。

头发散落在肩上的青年笑得邪肆,唇舌在他身上游弋的同时把自己深深埋进他体内,那灼热似要把他焚烧殆尽……

怕顾长封吃不消,沈砚北没敢太过分,就做了两次。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身体比较敏感,做完后顾长封整个人软绵绵的,手指都抬不起来。沈砚北好心情地把人捞在怀里给他清洗。

他很满意现在的居住条件,尤其满意这屋子里头用白玉砌成的浴池。浴池不是很大,但绝对够两个大男人在里面做点什么!

顾长封全身都烧起来,简直不能相信自己会变成这副软弱的模样,他强撑着两条还在发抖的腿试图从沈砚北身上站起来,可被沈砚北一拉,便直直扑进他怀里。

沈砚北抱着人,把头搁在他肩窝,抚摸着那光滑的脊背,叹息道:“快要死在你身上了。”媳妇怀孕了他也就不用担心,便直接释放出来,那酣畅淋漓的感觉,灵魂都要出窍!

顾长封脸上都冒烟了:“起、起来了。”背后被摸得酥酥麻麻的,他强忍着才没再发出那样羞耻的声音。

“好吧……”在他颈侧亲了亲,沈砚北毫不犹豫地把人放开。

来日方长,不用急于一时。

躺到柔软舒适的床上时,顾长封心里长出一口气。刚才简直舒爽到骨子里,全身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现在一放松,全身懒洋洋的只想睡觉。

看他惬意地眯着眼,沈砚北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抚他后背,很快顾长封就合上了眼。

等男人睡着,沈砚北捋开他额前的发,盯着人看了一会才轻手轻脚地从床上下来。

管家候在门外:“姑爷,您找我?”

沈砚北不好意思地笑笑:“这么晚了还要麻烦你。”

管家诚惶诚恐:“您严重了。”

沈砚北笑笑:“三朝回门原是要拜见岳父岳母,虽长封父母不在但府里好歹还有个老夫人在,即为晚辈,理所当然得去拜见长辈。”

管家一愣,眼前的青年笑眯眯地道:“劳管家带我去见见老夫人。”

青年虽然笑着,但笑意不达眼底。想到顾长封早上当着一众下人说的话,管家低头道:“姑爷这边请。”

于是沈砚北跟在管家身后去了主院。

抄手游廊上挂着的灯笼安静地散发着昏黄的光芒,四周有夜虫在低声鸣叫,沈砚北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美轮美奂的屋宇,经过碧水凉亭,穿过花架秋千,走到一个还亮着灯的院子前。

院门已经关上,管家上前叩门,即有守夜的婆子拉开院门上头的一扇小窗询问:“谁?这么晚了,前来有何事?”

“姑爷过来看看人,开门。”

在主院看守的下人并未去大门口迎接两人回府,但顾长封的命令已传达到每个人耳里,瞧管家身边站着个斯文俊秀的陌生青年,婆子赶忙把院门打开:“见过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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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

“无需多礼,老夫人可睡下了?”沈砚北低声问。

“回姑爷,并未。”那天夜里里头那疯女人闹了一出大的被国公爷制服后,大夫给她上药止了血,可第二日醒来那女人闹得更凶。当日是国公爷大喜之日,谁也不敢去触国公霉头,便直接把她捆住,任她在那破口大骂直至精疲力尽。

看自己这样发疯也没能整出什么事,这女人便学乖安静了两天,可今天国公爷三朝回门她又发疯,还专门挑大晚上来!

婆子心里暗骂,面上却恭敬地给沈砚北引路。想到沈砚北待会看到人说不定也会被对方用言语攻击,便赶紧提醒:“这几日天气燥热烦闷,老夫人心情不大好,若是冲撞了姑爷还请见谅。”

沈砚北淡淡地笑了笑。

“咿呀——”

门一有声响,一双满是怨恨的眼睛立马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

沈砚北目光平静地和被捆在椅子上,被布巾堵着嘴目光愤恨的国公夫人相对视。

他是见过顾青瑶的,顾青瑶出色的容貌便是继承了国公夫人的。对方眼下狼狈又憔悴,可多年的养尊处优和细心保养,岁月并未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痕迹,若是精心打扮再被奴仆环伺,那种顶级贵妇人的气魄就会立马显现出来。

可惜了……

沈砚北看向婆子:“怎可如此无礼?快给夫人松绑!”

婆子不敢迟疑,急忙上前给她解开绳子,谁料国公夫人的双手一挣开,嘴里的布巾都还未□□,手一挥,就给了婆子一个响亮的耳光:“贱婢!”

因沈砚北在场,婆子敢怒不敢言,沈砚北挥挥手让婆子退下。

“你是什么东西?”即使沦落到今时今日这地步,国公夫人犹盛气凌人。

沈砚北环视了屋子一圈,许是怕她再次自残,屋里一应尖锐的东西都被收了起来。可只要想死,并不需要利器。

“去年浏阳郡地震,我奉皇命去赈灾时,曾见过晋阳王王妃。”沈砚北并不理会她吃人的目光,径自说着,“晋阳王王妃国色天香,可惜时运不济,被府中的苏侧妃抢先一步怀了孕……”

国公夫人脸色一变,急急看向沈砚北。

“晋阳王对苏侧妃有多宠爱,就对多年无所出的晋阳王王妃有多厌弃。王妃心中嫉恨,多次对苏侧妃出手欲除掉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惜计谋败露被晋阳王痛打一顿丢进废弃的院子自生自灭。”沈砚北遗憾地叹道,“苏侧妃一举成为晋阳王王府中的第一人,出门香车搭载,奴仆开道,风光无两。可怜晋阳王王妃伤痕累累无人怜……”

国公夫人大惊失色,她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女儿顾青瑶,如果顾青瑶死了,她怎么办?她的儿子怎么办?

对!她的儿子呢?

国公夫人惨白着脸冲过去抓着沈砚北急问:“你有没有在晋阳王王妃身边看到一个小公子?”

沈砚北皱眉想了一会,摇摇头:“没看见什么小公子,倒看见晋阳王身边有个专门给晋阳王上下车垫脚的年纪约莫四五岁的仆人。”

如雷轰顶,国公夫人身子晃了晃,几欲晕厥。

她儿子成了垫脚奴仆?不!不可能!那是她的亲弟弟啊!她怎么可以让自己的弟弟去当奴才!?

沈砚北继续道:“苏侧妃十月怀胎,生下一个女儿,晋阳王兴高采烈,视其为掌上明珠。赏赐如潮水般涌向苏侧妃的院子。晋阳王王妃被刺激得晕了头,居然利用美色勾引了王府的一个侍卫并顺利怀孕!”

什么?国公夫人眼睛猛地睁圆。

“借助身子有孕,晋阳王王妃重新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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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晋阳王的宠爱,可是这时候,苏侧妃又再次宣布有孕!”沈砚北神色凝重。

“她……她……”这样隐秘的事沈砚北会知道,那顾青瑶和侍卫通奸一事最后定是被人查了出来!国公夫人面色灰白,蹬蹬连退了两步。

果然,耳边又听到沈砚北如催命符一样的声音:

“苏侧妃找出晋阳王王妃与人通奸的证据,晋阳王怒不可遏,命人把她腹中的胎儿活活打落……”

国公夫人脚下一软,瘫坐在地。她捂着耳朵,神色凄厉地朝沈砚北怒吼:“你闭嘴!你闭嘴!不许再说!不许再说!!”

这就受不了了?沈砚北嘴角勾了勾:“晋阳王王妃奄奄一息之际,命心腹婢女把那垫脚小奴找来……”

说到这里沈砚北故意顿了顿,而后一字一顿地道:“让人把他活活勒死了!”

心脏似被人用钝刀磋磨切割,镇国公夫人痛得眼前一阵阵发黑,想要说话,可声音卡在喉咙出不来。

沈砚北走近她,在她跟前蹲下身,面容温和地道:“晋阳王王妃临死前要我带一句话给您——”

“都是你,是你害了我,我死也不会原谅你!”

国公夫人瞳仁一颤。

“晋阳王王妃说得对。”沈砚北直直盯着她,缓缓说道,“有其母必有其女,是你害了你的女儿,也害死了你的儿子。”

“不!不是我!我没有!我没有!!”国公夫人沉默了会突然状若疯狂地嘶叫起来。

沈砚北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笑容温和:“晋阳王王妃仙逝,晋阳王也没让人发丧,而是直接吩咐下人把她和那小奴仆的尸体丢到乱葬岗去喂野狗。不知夫人这两日梦到晋阳王王妃和那小奴仆时,有没发现他们身上的不妥?”

镇国公夫人崩溃地大喊:“闭嘴!闭嘴!!”

沈砚北如她所愿地闭嘴,最后深深看她一眼便转身离开。

“啊——”

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吼声,不用看也能想象对方如何肝肠寸断,可沈砚北心里一点也没感觉到愧疚。

他说的这些都是事实。

他去信告知苏青泽他和顾长封的婚事,苏青泽回了信,除了向他道贺外还给他说了以上晋阳王府主母和侧妃之间可媲美狗血恶俗宅斗的争宠经过。

他没有说的是苏蕊珍把顾青瑶弄死后生了一个儿子,对子嗣渴望已久的晋阳王本应该对这个唯一的儿子疼得跟眼珠子似的,可经过顾青瑶与侍卫通奸怀孕一事,他心里有了怀疑。

他的女人数不胜数,可除了苏蕊珍外根本就没有人怀孕!他和顾青瑶这么多年夫妻,顾青瑶也没怀孕过,可一和野男人乱搞就马上有孕!

虽然不想承认自己不行,但晋阳王心里怀疑的种子在拼命地和府里的侍妾睡了一通,结果始终没人怀孕后生根发芽!

苏蕊珍察觉晋阳王的不对劲,心中惊惧之下写信回苏家求救。在病中的苏老太太接到信病得越发严重,忙找苏敬恒来商量。

可他们还没商量出对策,晋阳王就发难了,他找到了奸夫!苏蕊珍生的两个孩子都不是他的种!

眼看顾青瑶的惨状就要发生在自己身上,为母则强的苏蕊珍为了还在襁褓中的儿子一咬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和晋阳王同归于尽了!

噩耗传来,苏老太太被刺激得直接断了气。苏家无奈之下举家发丧,苏青泽要守孝,得明年出孝了才能来京。

尘归尘土归土,一切尘埃落定。

沈砚北重新回到房里的时候,顾长封还在沉睡。

手指轻轻划过男人线条冷毅的下颚,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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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北眼神温柔得像在欣赏一件稀世真品。

忽然男人动了动,下意识地往他身边凑,沈砚北搂着人,微笑着在男人额头烙下一吻,才一脸满足地抱着人入睡。

翌日顾长封起来的时候神清气爽,待他洗漱完毕,沈砚北笑道:“不是说想要吃炸蝗虫的吗?我让人收购了些蝗虫,不如中午去同福酒楼吃饭?”

“好。”顾长封心中暖融,他说的话青年永远都会记在心里。

正准备出门,管家神色匆匆而来:“禀国公、姑爷,主院那边出事了。”

顾长封皱眉:“出了何事?”

管家看了眼面色如常的沈砚北,低头道:“老夫人疯了!”

顾长封和沈砚北对视一眼,沈砚北挠挠他手心:“过去看看?”

主院内披头散发的女人一会神色惊惶地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大吼大叫:“不是我!不是我!我没错!我没错!不是我害的你们!”一会又满脸慈爱地抱着个枕头像哄孩子那样边摇晃边轻声哄道:“宝宝乖啊,乖乖睡啊,睡醒长大你就是国公爷呀……”

顾长封眉峰蹙得更紧:“大夫来看过了?”

“是,大夫说老夫人得了疯病。”

“既是得了疯病就要好好修养,不如把她送去陵水别庄,那边环境清幽,挺适合养病的。”沈砚北提议道。他媳妇心善,若对方安安静静地呆在国公府,他媳妇也不会苛待她,可她偏偏要作死,那他就送她一程。

顾长封并未多想就同意了。他去年就让人放了镇国公府二公子暴毙,国公夫人犯了失心疯的消息出去,如今他成了亲又怀上了孩子,把人挪到别庄也无可厚非。

管家领命去安排,沈砚北拉着顾长封的手上街。

路上的行人瞧见两人十指相扣地在街上走,纷纷侧目。

“那是沈大人和镇国公两人感情真好!”

“谁说不是呢!我刚从边疆回来的侄儿告诉我,沈大人还特意为了镇国公去当监军……”

“真让人羡慕啊!”

在路人的低语中,顾长封前行的脚步渐渐慢下来。

曾几何时他是全雍京城的汉子厌恶的对象,所有的女子双儿都对他不屑一顾,他一个独来独往,形单影只。虽然没有怨天尤人,但也孤苦寂寞,内心十分渴望有一人不嫌弃他的外貌,敬他爱他。

似乎这个年少的奢望在遇见沈砚北的那一刻便实现了……

察觉顾长封停了下来,沈砚北回头对他微微一笑:“怎么了”

青年的眼神温柔而专注,眼前的繁华喧闹在他眼里稍纵即逝,唯有自己的影子常驻。

看着看着,顾长封忍不住扬起嘴角。

从前年少时,他看那话本被里面露骨的□□描写吓得赶紧翻到最后看结局,然后被故事深深感动,亦十分艳羡他们拥有这样真挚的爱情,而结尾那句话也深深刻在他心里——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如今他才是那个被人艳羡的人!

愿以吾心换君心,恩爱白头永不离。遇见沈砚北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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