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正掂着一根金条,兴冲冲离开,显然要上演一出卷包会。马强从丛林中闪出,从后面一下子将其扑倒,一把刀顶在他的喉咙上。
“说,日本人在哪儿?”
“#¥%@……”
马强承认自己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吕青山显然也忽视了这一点,如果他有一张牧野照片倒是可以追问一下,但是并没有。他想试着用英语,觉得毫无必要。
没有没有多余时间,思考对策,马强只能一刀结果了这小子,尽管看起来他已然无害,但是难保会发生任何意外。
他将尸体拖到水沟里,内心毕竟有一些内疚,他看到了那小子极度亢奋的眼神,在几秒内转化为恐惧。
于是将那根金条就扔在尸体边上,让他带在路上开心。在没有获得确定任何情报后,他迅速返回。
那边,铃木终于坐不住了,派出几名善于丛林侦察的士兵立即去附近丛林搜索。同时,召唤附近港湾里陆军货轮靠近,他预感到哪儿不对劲,现在宜粗不宜细了。如果牧野在附近,应该可以清楚看到江面上的己方船只,他感觉比他在破庙上竖起一面日本旗稳妥。当然也是为了可以乘坐这些两千多吨的近海散货轮船迅速逃走,那两艘货轮上还有相当强的火力,各自装着20毫米和40毫米炮,除了防空也可以防潜艇,当然对地面也有很强的火力压制作用。
中午时分,江面上两艘船只出现,秦小苏在2小时前,就监听到了敌人电台反复呼叫一条很短的电文,虽然无法破译,但是猜测是与船只有关,因为之前,他们之间就是这么联络的。
他的无人机提前赶到,观察到两艘轮船,不算大,大约两千至三千吨,但是武器对于地面部队有压到优势。陶明章调拨给林秀轩两辆带75毫米炮的半履带车,但是他嫌那种车重心太高,不适合越野,没带来。现在他的最强火力,只有毫米的机枪和60迫击炮。
牧野听到了江上船只汽笛。赶紧爬上高处,看到了飘扬着日本旗子的轮船,就在江面上,一时兴奋不已。
他赶紧告诉长老霍温比。长老显得不怎么开心,因为日本人没有显示出任何诚意。自从这个日本人投奔自己后,除了一块劳力士的手表,没有收到任何其他财务,这期间,自己已经死了不少人。牧野承诺的黄金,却始终没着落。
牧野要求继续派人到江边去,挥舞小旗子,给轮船打信号,长老犹豫再三觉得不妥。他警告牧野不要乱动,继续老式趴着,这是自己带人继续观察。
铃木在制高点上,看到了东面丛林里有异样,似乎有什么人要出现。他下令,一个10人小组前往接洽,看看是不是牧野的人来了。小组再一名中尉带领下,迅速向东面靠近。他们并不知道,赶来的是罗洋的队伍。他们以最大的战斗热忱,赶来了,比林秀轩的汽车轮子还快了一些。
旋即战斗爆发,十名日军根本阻挡不住,很快被歼灭。铃木发现不妙,立即派人阻击,同时招呼货轮上火力支援,并派支援兵力上岸。
林秀轩通过秦小苏的无人机发现了战斗爆发,在牧野出现前,沿岸乱成一锅粥,不是他想要的。混乱,非常不利于让牧野暴露出来。他只得命令部队加速,向枪炮声响起处靠近。
林间阻击的日军,开始释放信号弹和烟雾,为船上40毫米炮指示目标,这些火炮开始射击后,罗洋的进攻被遏制住了。这是瑞典博福斯l60快炮的复制品,欺负火力贫弱的敌手,有压倒性的优势。
吕青山呼叫林秀轩,询问是否要加以狙击,考虑到他目前的侦察位置,过于靠前,一旦射击,可能会导致自己暴露。林秀轩让他自行选择。既如此,吕青山决定暂不行动,虽然马共游击队正在损失,但是他综合考虑了方方面面,他觉得帮助他们的时机未到。首先是自己的位置更利于侦察,其次是敌人炮位前和两侧安装了装甲板,虽然他预计*发射弹药可以穿透,但是也没有十足把握。
躲在丛林一隅的部落长老,发现情况不对头,他无从考虑如何在如何混乱的局面中自处,于是决定先跑。
一群人过来拉拉扯扯,要把牧野拽回去。牧野意识到,自己最后的机会就在眼前了,跟着他们回去,意味着自己已经失去了全部的信用,反而会更加危险。当然他还有一名学生,留在村寨里作抵押,不过现在不是考虑他会被气急败坏的土人如何处置的时候了。
牧野假装顺从跟上队伍,他一贯文弱的作风,使得土人不认为他还能跑,但是他的忍耐和对机会的把握,总是出人意料的。
正当大约三十名土人骂骂咧咧拉开队形,准备远离炮火时,牧野悄悄挪到了队伍后面,身边只剩下一名看着他的十几岁男孩。
他一把将男孩儿推到边上水沟了,然后转身向枪炮声方向跑去,他大致清楚哪边是己方,现在是放手一搏的时候了。身后土人大概在30秒后才做出反应。气急败坏之余,开始向牧野射击,但是丛林里密集的树木,阻挡了射手们的视线。
吕青山是战场是上第一个注意到,第三方出现的人。然后只用了一两秒钟,确认不是林秀轩的队伍赶来,而是某一支使用杂牌武器的队伍在胡乱开火。罗洋的队伍装备甚为精良,清一色的英式火力,铃木的部队则是日军武器,而这一支队伍,即使吕青山的耳朵都分辨不出哪路武器,其中还夹杂着一些燧发枪射击时的沉闷响声。
林秀轩的半装甲部队,是最后加入这场大乱战的,由于从无人机获得了敌人武装货轮的位置,他调整了队形,选择了从侧面包抄的策略,同时让两个迫击炮小组提前下车,抢占有利位置,期待通过他们压制敌人轮船。他当然知道,这种混乱场面是最利于扰动原理起作用的,现在的当务之急,只能是摧毁那两艘轮船,暂时不让牧野从海上逃脱,然后再全歼河北岸敌军,或许打扫战场时,会有意外惊喜。
吕青山在树上,观察着敌人从脚下混乱地调动,沉着观察战场,犹如局外人。
自从去了延安,列席几次政治局会议,他已然能够从全局看待问题,而非只看到眼前的得失,他知道自己动手的时候没到。自己的优良视野和隐蔽位置仍然是,全局中最重要的。
他继续通过瞄准镜,观察着,山头上那个蓄着小胡子拿着望远镜的便衣男。吕青山可以看出,他是整支日军的灵魂,指挥着地面和河面上的所有火力,要盯紧的是这个人,如果牧野有足够的理性,会向这个人靠近,唯一的问题是,他没见过牧野。所有人中,只有林秀轩一个人见过牧野。他在脑子里勾勒着牧野的模样:狼狈、惊恐,或许比一般日本人高一点儿?
第一辆轮式战车出现在了河岸边,开始用毫米机枪,挑战2500吨的日本货轮。车手选择了一段没有掩护的,但是射界良好的路面,预计将在大约一分钟内,向敌人船上的后炮位倾泻220发子弹,期间需要一次更换弹链。不过估计敌人来不及反应。
如果没有得手,半履带车将迅速拐进从里躲避敌人反击。
一门20毫米机关炮正热火朝天射击毫无还手之力的游击队,不料在射击线120度夹角上,新的敌情出现。夹杂着曳光弹的机枪火力向它笼罩过来。由于从机动且颠簸的平台射击,半履带车上机枪打的没什么准头,但是每分钟500发的高射速,加上持续性较好的连续射击能力,使得射手可以长时间观察弹着点,并进行粗略调整。最终在双管20毫米炮完成调转炮口前,一发子弹穿透了前部钢板,削掉了射手的头。随即一发四处乱丹的曳光弹,引爆了堆放在后面的弹药。整个炮位被炸上了天。而且还是一次引发了连锁爆炸。
吕青山一直在等待这样的机会,他趁着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一枪干掉了船只另一端的40毫米主炮的炮长。
炮长站在炮位外,负责搜索、测距以及下达开火命令。在这种非正规的战斗单位里,六个人的炮班,被缩减成了五个人,所以很容易辨认出那个拿着一米长测距仪的家伙应该优先解决,当然他也没有装甲保护。
通过瞄准镜,看着这个家伙滚落到地上,吕青山停止了射击。他已然最大限度地帮助了罗洋的队伍,点到为止即可。
炮位里的炮手,躲在钢板后面,即使可以通过钢板前方开口观察曳光弹,来修正弹着点,但是他缺乏足够视野观察战场,除非他站起来。那样,吕青山就有机会给他也来一枪。
迫击炮开始射击,炮弹呼啸着飞向目标。两个小组射击几发,观察落点激起的水柱,等待对目标形成“跨射”,于是开始爆发出最大的射击速度。30秒内每门炮射出十发炮弹。只是一种非常危险的射击方式,会引发例如炸膛或者部分*提前点燃,导致炮弹掉落在跟前等危险,不过也是避免跟踪10节移动的船只,而需要不断修正方向和高低的最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