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迟早会知道,别逃避我。原谅我,好吗?”
“不!”
顾思澜用力地推开他!向马路对面横穿过去,来往的车辆纷纷按喇叭,刹住车,或者是暴怒地当街骂人。
江宴眼眸中皆是恐惧,紧紧地追上去,深怕她出什么意外,可车子太多了,堵住了他的去路,他眼看着顾思澜从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走了,走向很远的地方,但至少也是安全的地方,他停下了脚步,双拳紧紧地握着,目光沉痛地望着对方渐渐消失的背影。
其实车辆,距离不是借口。
原本就是他没有那个脸面追上去罢了,追上去除了道歉,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是挽留,或者让对方谅解?还是让她冷静冷静吧。
他最害怕的事儿,终于发生了。
也好,省得他一直把真实的自己压抑着,每天戴着虚伪的面具面对顾思澜和南南。
他总归是要到阳光底下来的。
现在也好,什么都不必掩饰了。
等顾思澜彻底冷静了,能接受他的存在,再作打算。
如果是几年前,他可以不管不顾地禁锢她,命令她,限制她,但是现在的他做不到了,他是不愿意勉强她一点点的。
如果自己的出现是一种困扰,那么他真的不想成为困扰她,让她痛苦的因素。
江宴打了一通电话出去,告诉了对方顾思澜离开时的方位,叮嘱对方一定要保证顾思澜的安全,找到她,带回家。
至于容婷婷。
这件事情不是偶然,她不可能明知道自己不喜欢有人碰他,故意弄掉了他的面具。
这是一起有预谋的事件。
容婷婷根本就不认识江宴,她父亲也不可能告诉她。除去那些千金小姐的坏习惯,容婷婷的心机还没有深沉到这种程度,更没有那个脑子策划这一场落马戏。
所以她背后一定有人。
江宴快速地想明白了整件事情,立即毫不犹豫地转头去找容婷婷,并且顺利地在她上车之前截住了对方。
他一把拽过容婷婷的胳膊,冷冷问道:“说,是谁教你这么做的?”
容婷婷眼神躲闪了一下,并没有承认,装作十分天真的样子:“什么啊,peter,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刚刚为什么追着一个中年妇女啊……我晚上的航班,可能有点赶不上了,我现在马上要走……”
“你可以走!但必须告诉我所有的事,到底是谁,快说!”
容婷婷被对方暴戾怒极的眼神给吓到了,好像随时要吃人,眼睛里通红通红的。
这样的peter太吓人了!
容婷婷突然后悔了,她怎么会死心塌地地喜欢这个人,这个男人的本质是无情,自己正是他无情的对象,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他心底被真心爱着的女人!
他用力捏紧她的手臂,把她痛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他想把她捏残疾吗,她颤颤巍巍:“peter……我……”
“快说!”
“我告诉你,是蓝屿图,是他让我这么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想要同你们开玩笑,没有想到会那么严重……”
容婷婷一边卖惨的同时,一边其实已经相信了蓝屿图的话。
他们应该不会在一起了,可peter和顾思澜居然那么早就有感情纠葛,还生养了一个上幼儿园的小孩子。
难道她年纪轻轻地就要给人当后妈吗?
而且这次之后,她才发现,以前的自己错得太离谱了。
江宴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倒是没有太出乎意料,果真是他!
他最终会和顾思澜说清楚,却不是这个时机!
现在顾思澜承受不住的。
蓝屿图的包藏祸心,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早就应该提起十二分的警觉来。
蓝屿图不仅仅只是简单地想拆散他和顾思澜,也不是真心放弃踏踏实实地去国外,他就是在搞事情,他根本没有放弃顾思澜,他居心叵测。
“滚,如果你再出现,我会弄死你!”醒过神来的江宴,看见容婷婷还在,低吼道。
容婷婷身子一颤,吓得立马走了。
也许她喜欢的只是自己看到并且想象中的peter,她一点儿都不了解对方,可能争来争去的,只是占有欲作祟。
被peter抓过的地方还很痛呢,不用他说,她根本不想来了!
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地站在家里啊!反而要受这种罪!
江宴确定容婷婷不会再来打扰自己了,她毕竟是一个集团的千金,有自己的骄傲,被拒绝了,能拉下脸来已经是很大的努力了。说白了,她和蓝屿图合谋,也不想得到自己,只是单纯地想要拆散他和顾思澜罢了,典型的自己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
……
顾思澜最后是被叶青找到的。
叶青到了之后就发现她的情绪很不对劲,脸色白得吓人,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师姐怎么失魂落魄的?难不成跟皮先生吵架了?
不过咱也不敢问,咱也不敢说。
先顺着她吧。
把顾思澜安全的送到家,已经是很晚很晚了。期间顾思澜的手机响过一次,是叶青帮忙接的,是张玉打来的。叶青让张玉夜里继续戴着南南,然后晚上南南睡他们家就好了。
而且随便搪塞了一个借口,对方没怀疑。
她思来想去不放心,所以晚上就和顾思澜谁在同一张床上。
究竟是怎么了?
师姐和皮先生的感情还没深到需要师姐这么失态的地步吧?
等到她感觉到床在抖动的时候,其实应该是顾思澜在抖,她很快发现,并且用力地抱着顾思澜冷冰冰的身子。
莫名地很心疼师姐。
她应该经历了特别糟心的事情。
确实。
顾思澜感觉不到一丝丝的温度,脑袋到现在仍然是昏昏沉沉的,她没有办法了,反反复复都是江宴的脸,以前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以及最近发生的,关于皮先生的一切。
江宴和皮先生的脸重叠了,她真的没有办法接受这个真相。
她只能逃避。
“师姐,无论你发生了什么,你必须振作。你是一个母亲,也是一个医生。”叶青轻轻地拍打她的背,试图让她渐渐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