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彧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他坐在窗边的靠背软椅上,稍稍侧头就能看到底下稀疏来往的车辆。从高处往下看,底下的景致都有些失真,像是橱窗里的仿真玩具。
他又一次的失眠了。季彧按了下额头,他都有些记不起上次安然入睡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他爸知道了这事,更是撺掇他和岳柔多见面。说岳柔当年给他治疗的不错,如果他们的能多接触,他一定能放下过往。
是这样吗?季彧扶了下额头,和岳柔相比,他似乎更怀念她咨询室内的那张躺椅,印象里他在那上面休息的不错。
只是,也是时候放下了。他从口袋里取出皮夹后,打开。夹层里的那张照片上,她正灿烂的笑着。温婉含情的眼睛,脸颊处还有小小可爱的酒窝。
宋依,宋依,宋依,意识已经脱离他的控制,他的心底那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叫着她的名字。
她就是他心尖上的那根刺,可偏偏他又不敢拔。
他隐隐间有预感,如果拔\出\来,一败涂地、生不如死的可能还是他。
啪!
他把皮夹合上后,丢在了一边。
岳柔没想到季彧愿意和她一起出来了。当年她帮季彧做了治疗,让他初步恢复了正常。这些年他们私下的接触虽然不多,但季彧对她很信任。岳柔想,她的机会应该要来了。
菜上来了,岳柔平时对美食很有研究,所以和他说了这里哪些菜做法地道,哪些菜的选材很新鲜。季彧认真地听着,但思绪不知不觉间飘得很远。
一顿饭吃完,岳柔约他去听音乐会,季彧拒绝了。
“抱歉,我晚上有个要紧的应酬。”
岳柔笑得得体,表现得很懂事:“我懂的,工作要紧,今天我很开心。”
“恩。”
“那下次再约吧。”
“好。”季彧应下了,可身体竟然不由自主地排斥起来。
他知道自己并不讨厌岳柔,但是一想到要和她进一步发展,他身体竟然会浑身刺痛。
今天的应酬其实并不重要,几个近期有合作关系的投资商约着吃的便饭。包厢里的气氛很热烈,有几个会活跃气氛的,调侃起最近网络上的热门消息。
说哪个女明星最好看,哪个女明星又傍上新的对象了。酒喝多了,胡话就出来了,说出来的话也越来越不能入耳。
“要说漂亮,有个经纪人是长得真好看,比女明星还要漂亮。”
“我知道,是姓宋吧,叫宋依。”
“真的是漂亮的,那腰和水蛇似的。听说她很会来事。”
“真想弄过来尝尝。”
他原本一直在角落喝酒,闻言手一顿。一直没什么温度的眼睛骤然升起了冷意。
“怎么了季总,喝醉了?”
他察觉到自己失态了,将酒杯放下:“有点。”他起身,将自己的衣服拿好:“抱歉,今天身体不太舒服,先走了。”
他没有跟他们多客套,自顾自地出了门。因为近期没有睡好,他太阳穴那隐隐作痛,整个人都烦躁了许多。
他打算待会让司机开车带他去湖边绕一圈,吹吹风缓解一下。
刚挪动步子,就听到了一个女人的怒斥声:“给我滚远点。”
只那么一声,,不知怎么的,眼前的光一下子都亮了。
他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就看到她被个人纠缠着,她挥着手里的皮包朝纠缠她的人脑门子上砸,要有多生猛就多生猛。
只是她状态看着不太对,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身上好像没什么力气,只能靠着墙勉强保持平衡。
他看到她的手被攥住的那刻,没有犹豫的大步走向她。
而后他抱着宋依上了车,车子驶向酒店。
车子上,她的样子越来越不对劲,紧贴着她不放,后来干脆直接跨坐在他身上,傻笑地看着他。
“季彧,季彧,季彧......”她一声声地叫的名字,模样又娇憨又甜。
他压抑着内心的悸动,冷着脸,出声:“大晚上喝那么多酒,你现在能耐了啊!”
“我不想喝,我累,抱抱。”然后她就揽着他的脖子,在他颈窝那撒起娇来。
温温软软的触感,季他被勾的忍不住伸手环住了她的腰了。鼻翼间弥漫着她身上的香水味还有酒味。刺鼻的味道,让他太阳穴的刺痛变得更加剧烈了。
他的宋依,只喜欢用那个牌子的沐浴露,身上常年带的,是清新自然的水果香气。正想的,她干呕了下,然后他身上多了堆污秽物。
季彧......
抱着她到了酒店套房,他将她放到了大床上,就径直进浴室洗澡。
季彧正冲洗着,浴室门突然被打开了。他一怔,回过身就看到宋依站在门口。
“你干什么?”
“我想你了。”她傻笑了声,然后就径直上前,勾住了他的脖子。
花洒冲下来的热水将她的身体冲的湿答答的,她长而巻的秀发被打湿了,凌乱的如一把海草,却带着些许勾人的意味。
她眼里是醉意,是娇憨,是勾人心魂的魂幡。
季彧绷着脸,强撑着才维持住冷漠。
他知道她是个多么会装的女人,以前在一起时,我爱你,这想你,我离不开你的话她不知道说了多少。
结果,她还不是抛下他了,走得干脆?
他再当真,那就真的是傻子了。
“出去。”
“我不要。”她嘟囔着,然后贴了上来:“我想你了嘛。”
季彧感觉自己的理智在崩塌。
浴室里,氤氲的热气,地上散了一堆女性衣物,不宽敞的空间里还有压抑的喘气声。
他搂着她的腰,将她抵在玻璃门上,肆意妄为。
她很多地方都没有变,腰侧那还是那么敏感,稍微按一下,就软的不行。
季彧按着她的后脑,强迫她迎合他的亲吻。她看上去比他急躁很多,看她拼命勾他的样子,季彧知道了,今晚她绝对不是只喝了酒那么简单。
一股怒意游走全身。
即使再怎么失去理智,他还是抱着她回了房间,做好措施后再开始。
他将她压在身下,动作算不上温柔。宋依盯着他看,突然笑了。
“为什么笑?”他停了下来,问了句,声音冷淡。
“因为是你啊!”
他嗤笑一声:“我在你这算什么?”
宋依是真的醉了,她望着他,直言:“当然是爱人。”
“你爱我?”
“当然。”
他目光冷淡,动作也激烈起来。宋依觉得自己像是在大海上迷路的一叶扁舟,正在经历着狂风暴雨。
爱他?季彧目光凉薄,那不堪的画面在眼前浮现。
她就是个骗子。
她宋依,是这世上最会撒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