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墨已经观察过密室,估计早年这里是用来做宗教秘密祭祀的,后来又被废弃了,墙角的土壁上尚有当年火烤的痕迹,打开机关的按钮就在土壁上,跟泥土一色,是一块隐形砖块。
两人站在台阶上,容墨双指间捻着一块小石子,准确无误的计算好角度和力度,指间石子激射而出,只听轻微的咔嚓一声,机关打开,只见两个身影如闪电般急迅而飞起。
哼,果然是有人搞鬼,地道口有两个男人正提着一大桶沥青准备将地道口挨个浇过去封死,这种沥青有很强的粘合力,风一吹就干,到时候被困在密室里的人就再也出不来了,好狠毒的手段。
只是那两个人刚准备动手,林夕和容墨就突然出来了,而且是以一种极其迅猛的角度和力量,咚两声,两人轻轻降落,盘腿坐在一口棺材上,林夕顺势一趟,单手托头,笑眯眯的看着那两个男人。
“亲,这么多棺材你挑一个吧。”
两个男人一看不对,立即将手里的沥青朝他们泼来,容墨抱住林夕平行往后一退,同时手轻拍棺材盖,那盖子立即飞了起来,沥青全部泼在了棺材盖上,容墨又在盖子后面猛地一拍,沥青又迅速原路返回,嗷一声惨叫,两个男人的身上全是滚烫的沥青。
容墨收回手,轻轻吹了吹指尖的晦气,低头有些宠溺的笑看着林夕:“徐子骞应该就在这些棺材里,你去找找看。”
有个强大的男朋友就是这点福利好,这种小喽喽完全不用放在眼里,林夕点了点头,迅速的一掌挨个拍飞那些棺材盖,正搜查到一半,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束光透进来,一个人走了进来,后面两个家仆还架着一个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人。
“你们可是在找这个人?”
听到这个声音林夕倒吸了一口气,随着义庄内几盏灯笼被点亮她也看清了那奄奄一息的人正是徐子骞。
“你大爷的!”
林夕忍不住爆了粗口,她震怒的看着梅三爷,恨不得将他一剑杀了。
才几日不见,徐子骞已经瘦了不少,整个人耷拉着,身上血迹斑斑,像个将死的人一样,跟以前的贵公子完全联想不到一块去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林夕鼻子一酸,有一种汹涌的情绪从心里奔流出来。
“你想怎样?”
梅三爷冷笑一声,目光阴险的看了眼容墨,又看向林夕:“很简单,你怎么对我儿子的就怎么对他,不然我就要了这个人的命。”
林夕倒吸了一口气,贱人,真会拿捏七寸!
徐子骞听到了林夕的声音,慢慢睁开了眼睛,他干涸的嘴唇极轻微的蠕动,似乎想说什么声带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林夕看懂了他的口型,是让她赶快走不要管他。
咬牙,真要是不管他她也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那些如狼似虎的拓跋兵她都不怕,如今这些小喽喽她会怕?
一个梅三爷说穿了也就是个土豪地头蛇而已,既然他那么想早死她就干脆成全他。
“怎么,还要犹豫?你们的身份我已经打听清楚了,所以来之前我压根就没打算让你们竖着出去,但是你若照我的做,我就考虑放你们一马!好死不如赖活着!”
梅三爷一副成事在握的神情,林夕看向容墨,容墨朝她轻轻一笑:“想好怎么做了吗?”
“看来林姑娘有所不解,不如这样吧,我把这位公子做个示范,来人,砍手!”
话音刚落,林夕甚至来不及反应过来,一个梅府的家仆快速的手起刀落,徐子骞一声痛嚎,左手掌被砍了下来,鲜血喷射而出,瞬间染红了衣服,然后整个人就痛晕过去了,若非有人扶着定会倒下去。
林夕张大了嘴巴,只觉得全身血液都似瞬间沸腾燃烧,手指紧紧攥着,关节发出嘎达嘎达响。
她猛地抽出剑转向容墨,容墨淡定的站着,看向她的目光温暖柔和又略带一丝担忧。
梅三爷看到林夕要动手了,很是得意的一捋胡须:“识时务者为俊杰,两位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真以为我梅三爷是吃素的。”
见林夕还没动,只是跟容墨对峙着,不禁眉头皱了一皱:“再不动手我就砍下他的右手!”
“梅三爷,你说的对识时务者为俊杰,可你是否又听到另一句话,太岁头上动土——找死!”
死字刚落,林夕已经瞬移到了梅三爷身后,这一次换成梅三爷措手不及,往前逃就是容墨的范围,往后便是林夕,他成了被前后夹攻的包子馅,冷汗忍不住冒出来却仍强作镇定。
“怎么?想杀我!这义庄已经被我的人包围了,只要我出了事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梅三爷也不是傻子,知道这两人诡计多端所以带了很多人来包场,只要他一发出信号外面的人就倾巢破门而入,到时候赢的还是他。
林夕看向容墨,容墨闲闲看指甲,上面沾染了一星点沥青,远看如痣。
他的气质如冰雪般彻骨寒冷,明明空气没那么冷,可所有人愣是被他那淡淡一扫而无端生出一股恐惧感,好似他是随时会收割生命的猛兽。
“梅三爷,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那么是否有一并了解过我的做事方式?嗯?”
梅三爷一愣,忽然就觉得自己似乎犯了一个无法挽回的大错,容墨的视线轻轻的落在他身上就似重锤猛地锤下。
林夕笑了,果然容墨的心狠手辣并未改变,他的做事方式一向狠绝。
“梅三爷,你是准备先砍右手还是左手?”
她用剑轻轻的搁在梅三爷的脖子上滑来滑去,梅三爷一骇,立即发射信号。
进来的却是蒙面的暗卫,至于他带来的人早已是一具具被处理掉的尸体了。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错了,你们要金银财宝我都给你们。”
不愧是老江湖一发现不对立即做低俯小,态度转变之快令人咂舌。
林夕笑眯眯的,一张精致的小脸蛋看上去无害温柔,可她的剑却是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