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1 / 1)

皇上带着皇后与虞绍筠前去,原本是晓得两个人都曾习武,箭法自然不在话下,便想着为打猎添一份趣致。可是皇后却无意成全,兴许是表面端庄优雅的日子久了,不想坏掉自己在别人心中的仪容,怎么也不肯出手助兴。

皇后如此,虞绍筠也无意出风头,索性推说身子不适,终日留在住处,看都不看打猎的情形。

皇上被扫了兴,也不在意,由着她们去,自己带着重臣纵情驰骋在猎场。每日夜里,只与虞绍衡等人一起饮酒议事,只当没带两女子同去。

昨日皇后有意助兴了,皇上却不买账了,轻描淡写地道:“你不是一心向佛么?杀生不好。回去念经便是。”

皇后当场弄了个大红脸,之后便称病,请皇上允许提前回宫。

皇上当即点头。

虞绍筠说要在皇后床前侍疾,也跟着回宫了。

皇上是一到宫外就恨不得撒着欢儿满天下跑的性情,没了后妃在身侧,似是放下了一个包袱一样,当即便决定过几日再回宫。

乔安说到这里,忍不住笑了,“看皇上这意思,是要赶在太后生辰前一日才回宫了。”

叶昔昭只是觉得,皇上这性情太复杂了,朝堂上下、宫内宫外的性情全然不同,一面绝对是睿智果决的帝王风范,另一面偶尔却似个任性的少年。

之后想想虞绍筠在猎场的一番行径,当真是将分寸拿捏得当,心安不少。

乔安说完这些谈及萧莫,“府里还有个旧伤绽裂的,偏生又是正在与人谈婚论嫁,我回去着人寻找些好药材,怎么也要他到成婚时还不至于一身的伤。”之后自然是匆匆道辞离开。

听着话音儿,婚事是定下来了,必然很是繁忙,叶昔昭也便没有挽留。

午后,叶昔昭收到了叶昔寒写给她的信。

只是一封有着寥寥数语的家书。叶昔寒说他与许氏从速抵达蜀地之后,已经安顿下来。又说宣抚使的职责是查询蜀地战事之后的民情、军情,每日很是繁忙。

因着宣抚使在本朝并非常设官职,任期长短全看当地情形改善的程度以及皇上的安排,所以叶昔寒只字未提何时返京或是来日前程,只说自己会恪尽职守,不会给相府、侯府抹黑。

这已超出叶昔昭的期许,看罢就写了回信,告知他近日父母身体康健,她也过得很好,让他放心。

因着乔安的话,叶昔昭想着虞绍衡回府的日子还有得等,失落之下,每日无事时便闷头做绣活,那幅字画屏风的进度自然快了许多。

这日晚间,二更天后,一道黑色人影策马疾奔到侯府门外。

是虞绍衡。

府门打开之后,他径自策马到了垂花门外,跳下马将缰绳丢给下人,疾步穿过内宅,到了莲花畔。

楼上寝室、楼下小厨房透出灯光。

离家返回时,看到这样温暖的灯光,让人满心都盈满了喜悦。

虞绍衡进到厅堂,夏荷先是诧然,之后就笑着指一指小厨房,“夫人在里面。”

虞绍衡微一颔首,随即打手势示意夏荷带值夜的丫鬟退下,这才缓步到了厨房。

这一次,叶昔昭倒不是饿了,而是午间吃着一道菜很是合口,将厨子唤道跟前问过,知道了做法,夜里又是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下楼来试着做做,此刻正在准备食材。

虞绍衡缓步走近时,柔声唤道:“昔昭。”

叶昔昭侧头相望,眼中焕发出惊喜的光芒,“回来了?”

虞绍衡走过去,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过了些时候才放轻力道,低头索吻。

唇舌交错时,两人俱是轻轻地战栗一下,浓浓相思之情,短暂分别之后,使得这亲吻宛若初次,令人心弦悸动不已。

叶昔昭踮起脚尖,环住他颈子,婉转回应之余,语声模糊地抱怨道:“怎么才回来?要把人想死么?”

虞绍衡听闻这话,和她拉开一点距离,眸子亮晶晶地凝视着她,“方才说什么?”

叶昔昭却惩罚似的咬了咬他下巴,“混账,想我没有?”

“想,想得厉害,满脑子都是你。”虞绍衡笑着抱起她,返回楼上时语带懊恼,“在猎场碍着皇上,消息不灵通,今日返回时才得知钟离炏前来之事,便离队先行回府了。”说着话满带疼惜地吻了吻她的脸颊,“吓到没有?”

叶昔昭如实道:“起先担心得要命,怕事情闹大了,给你惹出事端。后来萧旬和二弟三弟都来帮忙了,也就没事了。”说着话,手温柔地滑过他眉宇,“你不是命人保护我了?我如今也不是什么事都经不起了。别担心。”

不担心——怎么可能呢?他这一路快马加鞭返回途中,简直心急如焚。担心她因那件事寝食难安,却还要因为他不在家强撑着打理府中事务——真是想想都心疼。

他娶了她,是要让她安稳度日,却非担惊受怕。

眼下,虞绍衡细究她神色,见她脸色如常,目光清澈,全无一丝病态,这才真正心安。

将她放在床上,身形相溶之际,他修长手指滑过她容颜,语声低柔又充盈着喜悦:“我的昔昭,长大了。”

“高兴么?”

虞绍衡拥着她,良久不说话。

“想什么呢?”叶昔昭语声有一点点沙哑,多了一点点妩媚,煞是悦耳。

“我在想,”虞绍衡摩挲着她的长发,“能不能就这样,死在这床上。”

叶昔昭轻笑,“我听听就罢了。”他若能为一个女人放下一切,那他也就不是他了。之后,她自然少不得问起虞绍筠,“你们兄妹见过了么?”

“没有。”虞绍衡笑了笑,“绍筠从第一日就称病留在住处,皇上又是一心打猎,这些日子无从见到。”语声一顿,又加一句,“知道她过得还不错就罢了,有时相见反倒会使得彼此日后行事放不开手脚。”

也是,他这官职不是无足轻重,虞绍筠又不似别人那般被皇上冷落,兄妹两个相见,就算是什么都没说,也会引得人横加揣测——在后宫,芝麻大点的事都能被放大成大事。

随即,虞绍衡又揉了揉眉心,苦笑,“这段日子每夜豪饮,一干人险些变成一群醉猫回来。”

这事情当然又是因皇上而起,叶昔昭好奇道:“皇上也是海量?”

“嗯。萧旬说过,皇上批阅奏章时,也要不时喝一杯。”虞绍衡对此的解释是,“开国皇帝是马上皇帝,皇家尚武,骨子里都有些豪气。”

叶昔昭释然一笑,坐起身来,拍一拍他,“我去沐浴,之后做点你喜欢吃的东西——今日想必又是急着赶路,没能用饭吧?”

虞绍衡莞尔一笑,“倒是了解我。”

叶昔昭却是摇头叹息,“这点真是让我头疼死了。”

第二日,侯府出了一桩喜事——二夫人经人把脉之后,确定是有喜了。

这是又一件与前世不同的事——早发生了几个月。

叶昔昭先是为二夫人高兴,随即又想,先前竟是一点征兆都没有,若是日后也如此就好了,害喜可是够折腾人的。

前去道喜之后,回到房里换了一身半新不旧的裙衫,手不由落在了腹部,蹙了蹙眉——自己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没个动静?不是身子有什么不妥当吧?

太夫人这次虽然是自心底欢欢喜喜的,看向她的眼神分明也带着一份这样的疑惑。老人家必是在想,小夫妻这么久一直和和美美的,怎么喜讯还未至?

这样的思量之下,叶昔昭转而吩咐芷兰:“你去趟萧府,去与萧夫人说我不妥当,请她姐姐过来一趟。”这种事,自己不张罗的话,别人便是有这份心,也不便道出。

春桃能够冷静地分析,熠航却做不到,听完楚楚可怜地看着顾云筝,小声问道:“你要把肥肥赶走吗?”

顾云筝忙道:“不是要赶走它,我是在跟你商量……。”

“我不换,不换!”熠航滑下椅子,跑到肥肥身边,展臂搂住它,“你别赶它走,我不要猫,也不要会说话的鸟,我不喜欢那些了。”

肥肥明显地被弄得莫名其妙,又不能挣脱,很是不舍地看着还没吃完的美味。

顾云筝抚额,随即连声安抚:“我知道了,听你的,别怕啊。”

春桃也连忙上前帮着解释,熠航这才安静下来。

这条路行不通,顾云筝只好做别的打算。过几日府里清净下来,就给熠航找个小院儿,带着肥肥住过去。这样一来,一大一小还有肥肥都能自在些。

饭后,熠航和肥肥去了院里玩儿,顾云筝回到寝室,将两个牛皮信封里的纸张细细看了几遍,付之一炬。没了需要藏匿的东西,心里自在许多。随后她去了院中,看着熠航和肥肥在院中欢快地跑来跑去。

辰时三刻,祁连城手下求见。

顾云筝忙让徐默将人领进来。

那人是她上次见过的黑衣人,行礼后道:“我家爷请夫人去醉仙楼一叙,夫人此时得闲么?”

顾云筝点头应下,让春桃去备车,徐默也跟着往外院跑去,“我去唤护卫。”

黑衣人嘀咕一句:“这小厮怎么这么没规矩?”

顾云筝笑而不语。徐默该是霍天北最器重最得力的手下,说话也就随意些。

她没料到的是,春桃与徐默片刻后就折了回来,神色都变得分外凝重。

徐默道:“夫人,今日您恐怕不能出门了,前院出事了。”

顾云筝神色一凛,“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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