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河边的高楼中响起,一大片的玻璃都震碎,大片大片的黑烟冒了出来。
幸好在这边居住的民众早已被疏散了。
远处,正在前来支援的队伍听到这边的动作,脚步不禁快了几分。
“这个礼物你们喜不喜欢?哈哈哈!!!”
造成这般景象的祖安人正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被控制住的执法官。
“呸!你们真是该死!”
被控制住的执法官扭动着身体,激动的臭骂。
“你说什么?”
被骂的祖安人来了脾气,一步一步走到执法官的面前,一手把住他的脑袋,一手把住他的脖子,轻轻一扭。
随着咔嚓一声,这位执法官便丢了性命。
类似事情还有很多。
范德尔看到这些,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皱了皱眉头,桥头这就被祖安攻占了么?
虽然付出了一些代价,但不应该这么容易才对。
轰!
爆炸声再次在人群中炸开,子弹紧随其后。
果然如他所料,皮城的增员来了!
范德尔向四周看去,一个又一个身穿执法官制服的人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呈一个半圆形,将祖安人给包围了起来。
他赶紧抄起一把步枪,一个翻滚到到了沙袋后面。
稍稍露出一点脑袋,范德尔观察着,情况很不妙。
前来支援的人很多,现在大多数祖安人都冲过了大桥,没有了盾牌的庇护,都暴露在了对方的攻击范围中。
皮城执法官的近身格斗能力或许比不上祖安人,但他们的枪法是毋庸置疑的。
每有几道火花在枪口闪烁,就会有一名祖安人身上出现几个血洞。
惨叫声络绎不绝,战场的天平瞬间就倒向了另一头。
范德尔看着战场的情况,想用那支步枪支援一下。
他扣了扣扳机,只听到咔嚓一声。把枪栓拉开,里面已经没有子弹了。
范德尔只好将步枪扔到一旁,他抬头看了一眼,希尔科带着人还在桥梁上,两人对视了一眼,做了一个决定。
“先撤退!”范德尔深吸一口气,大声喊着,声音传到了整个战场。
他这次带着祖安人登上大桥,最终目的并不是战胜皮城,也没有人觉得他们能做到那件事。
他们只是要让皮城付出代价,让皮城明白,祖安不是一条无论你如何对待都会一直摇尾巴的狗!祖安要获得更多的权利与尊严!
现在行动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如果在拖下去,皮城的执法官死不了多少,但对于他们就是另一回事了。
祖安人刚刚突破战线,早已沉浸在了对执法官的报复之中,都红了眼睛,直到身边的同伴渐渐死去和听到范德尔的提醒,这才反应了过来,一个一个疯了的似的往回跑。
见到大部队撤退,桥梁上的希尔科也准备带人原路返回。
突然间,一个火星出现在希尔科的视线里。
火星顺着一根绳子,往远处蔓延。
这是炸药,皮城人在桥上埋了炸药!
希尔科的瞳孔猛缩,表情扭曲着大喊:“小心炸弹!快趴下!”
铛!铛!
几颗子弹落在希尔科所站的桥梁上,溅起几道火花,他们的位置暴露了!
大桥上的人听见希尔科的提醒,没有多想,纷纷在原地趴下。
瞬间,带着火星的引线燃到尽头,火光从连同两座城市的桥上升起,巨大的冲击力溅起无数沙尘,携带着滚滚的热浪冲天而起。
有人就待在炸药的旁边,巨大的冲击力甚至将他的身体都给炸碎开来,带着温度的脏器暴露在空气中,紧接着就被滚滚的热浪烧成焦炭。
整座大桥都的止不住的颤动,好像随时都会坍塌。
漫天的沙尘混杂着鲜血和碎肉,将能见度降到最低,外面的世界早都看不清了。
范德尔只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扑面而来,就像是被一头发怒的公牛撞了一样,他整个人脑袋倒飞出去。
无数金属制成的弹片进入他的体内,带着烫人的温度。
范德尔不断的扭曲着身体挣扎,鲜血从身体各处慢慢的渗了出来。
强忍住疼痛,范德尔控制着自己的胳膊,任由弹片在里面晃动,朝着胸口摸去。
摸到几张温暖的纸,将其紧紧握在手里。
瞬间,一道光芒从范德尔手心中射出,将他整个人包裹住。
弹片自动消失在范德尔的体内,原本被割裂的身体渐渐修复,烧伤的皮肤也恢复了原有的光泽,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感觉在他体内升起,就像是沙漠中的行人突然喝到水一样。
不过半分钟,范德尔的身体便恢复原样,就连身体里积攒的暗伤都被修复。
范德尔站起身子,握紧手中已经有些破损的拳套,朝着四周看去。
红色的沙尘还未散去,能见度很低,在他的视线范围内,竟没有几个人还站着,只有阵阵痛苦的哀嚎,还能说明有人活着。
越看范德尔心中的失落和痛苦就越大,原本他以为,这次的行动已经很成功了,但没想到皮城还有这么一手。
跟着他一起出来的祖安人不剩几个了!他这么做还有意义么?
祖安的尊严和权利是需要流血,但代价需要这么大么?
他是不是太冲动了?没有想到后果,凭着一腔热血就带人冲了上来?
范德尔不断的向自己发问,他甚至想抽自己一巴掌。
咚!咚咚!
范德尔心中一惊,这是皮鞋踩在地面上发出的声音。
执法官来了!
他连忙跑到大桥的一边,将一具祖安人的尸体放到自己面前,歪着脑袋装作一具尸体,准备先看看情况。
范德尔的眼睛睁开一条缝向外观察,因为烟尘过大,他只看到两个人影。
从帽子的轮廓和端在他们手里的两杆枪能看出来,这是两名执法官。
每每走到还在哀嚎的祖安人身边,他们就会抽出腰间的匕首补上一刀。
这是要赶尽杀绝么!范德尔握紧拳头,死死的盯着那两名执法官。
但范德尔还不能轻举妄动,他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其他执法官跟着过来。况且现在执法官也没有发现他,更要等待一个出手的好时机。
执法官的匕首一刀一刀划在还活着的祖安人的脖子上。
这刀就像扎在范德尔心里一样,每有一个祖安人失去生命,他内心的挣扎就更深了一分。
默默的等待几分钟,执法官早已深入烟尘,不见了身影,他们身后也没有其他执法官的出现。
范德尔慢慢的站起身来,不发出一点声音,朝着执法官消失的方向摸了过去。
他也要发泄一下!发泄心中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