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惊了。
这不是他们蓝星高中教材里的句子吗？
作为读过书的人，他对此再熟悉不过了。
“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林渊忍不住脱口道。
“嗯？”
少女听到这陌生的句子，俏脸疑惑：“你在说什么呢？”
她不是蓝星人，当然没听过这句话。
林渊也明白，这三角函数诱导公式的口诀，他说了对方也听不懂。
于是随口敷衍：“算是一句口诀吧。”
“什么口诀？秘术神通？”
“……不是，我不好解释，你也没必要去了解，对修炼没什么用。”
林渊抽了抽嘴角，料不到对方能往这方面联想。
他越是懒得解释，反而越是勾起少女的好奇心。
“师兄，你大概说下吧，我想听听。”
秀丽容颜注视着少年，她就像一个好奇宝宝，想要了解新知识。
“……”
林渊无言以对。
虽然他高中数学还行，但都毕业几年了，这些知识又哪里还记得。
何况就算解释了，对现状也没什么帮助。
少年这哑口无言的样子，使得少女发笑：“算啦，我不问了好吧。”
林渊还想说：如果我能回到蓝星的话，给你说说无妨。
天元大陆这种武道至上的地方，琴棋书画之类的文艺都属于次流。
除非能将之修炼至化境，以此证道，那才算完全不一样。
“我去看看这岛上还有别的东西没有。”
少女留下这句话，便起身往岛屿别处走去。
林渊依旧蹲在原地。
他注意到石台侧面，在奇变偶不变这五个字底下一厘米处，有一条细小的凹槽。
仿佛特意留出来给人填东西的。
“难道是给人填字的？”
林渊瞬间有了这个猜想。
这五个字肯定是历史上有情侣来到过此地，然后刻在石台表面的。
“如此说的话，那对情侣必然也是来自蓝星的人……”
想到这，他眼中闪过微光。
这种情况只有两个可能。
一是蓝星上出现鹊桥，然后有情侣从蓝星抵达此处刻字。
二是那对情侣本身就是穿越的，刻字告诉后人，有出自蓝星的前辈曾经来过此地。
他当即否决了第一个猜想。
首先他在蓝星上活了二十几年，从没听说过关于鹊桥的新闻。
其次真从蓝星来的情侣也没那么无聊，刻这种句子吧。
那只能是第二种猜想了。
“不如我试试刻字补齐这句话，说不定是前辈特意留下来的传承，要以此触发呢。”
他望着光滑的石面，心中有了这般打算。
“嗯……试试吧……既然都是蓝星来的，应该不至于坑老乡吧。”
林渊拧着眉头，抿嘴犹豫了会，最终还是决定刻字。
就像潘多拉面对魔盒一样，人对于未知事物的好奇心都愈演愈烈。
他终究忍不住抬手，以元气为笔，在凹槽上刻下五个字：符号看象限。
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十个字连成一句话，当林渊写下最后一笔时，石台骤然迸发出白光！
“会发生什么呢？”
强烈的光芒映入眼帘，照耀着他那满含好奇的脸。
“嗯？”
身后射来耀眼白芒，殷芷波立即转身察看。
“师兄，怎么了？”
见石台放光，林渊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疑惑的出言询问。
同时抬足朝着石台掠去。
然而没走出几步，光芒消失了，整座石台黯淡了下去。
仅仅如此没什么，让她惊讶的是，林渊也跟着一起消失了！
没错，眨眼之间消失在她的视线中，好似人间蒸发。
“师兄！？”
娇声来到台前，她举目四望，却不见少年踪影。
人没了，衣服也没有留下，包括所有少年贴身之物，全都没了……
“怎么会这样？”
殷芷波眼中带着惊疑，茫然的站在原地。
……
平安市
林渊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惊愕的睁大双眸，脸上尽是难以置信。
他回来了。
就在石台发光的片刻后，他被传送回了蓝星。
而且还是他之前居住的地方，平安市。
此时正值傍晚，落日犹在天边。
柔和的夕阳洒在他的侧脸上，给予他一丝温暖。
林渊张开手掌，右手往前探出，似乎要将这城市一片繁华握于手中，以辨现实虚幻。
身旁，一位清洁工大爷正在扫地，见林渊突然伸手，它不禁问道。
“小伙子，你没事吧？”
此言将他的思绪扯回现实之中。
“嗯……抱歉，我没事。”
林渊收回手掌，脸色略显尴尬。
“现在的年轻人都开始复古了吗？什么衣服都往外面穿。”
大爷奇怪的看了青年一眼，便是继续清洁地面。
林渊这才注意到，自己还是穿着天元界的衣服。
那件洗褪色的布衣。
路上行人往来，很多人看着他的目光都是疑惑和好奇。
“古装cos？”
还有小年轻笑着发问。
“嗯。”
林渊礼貌的回笑，转身朝着记忆中的方向走去。
他的装束充满古时烟火气息，和现代都市格格不入。
他的灵魂也在神游天外，久久无法融入现实。
林渊本以为自己会在天元大陆待上很久，甚至可能就在异界娶妻生子，最后客死他乡。
然而仅仅才两天不到的时间，他就回来了。
还把那边的衣服，戒指等贴身物品都带回来了。
唯独没带回来的是修为。
“元气……”
林渊念至此，运功想外放元气，却没有作用。
他失去了一身修为，地球似乎也没有元气。
“结束了吗……”
须臾之间，他停住脚步，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望着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林渊年轻的面容却如历经沧桑。
他虽然只在异界度过了两天，却好像比蓝星的二十多年还要久。
尽管他一直想要回到蓝星，可真正回来时，却发现自己好像失去了很多。
恍然若失的感觉布满心间。
青年身穿布衣，抬头远望夕阳。
此刻虽立于繁华街头，却恍如隔世。
茫然之间，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眼神豁然开朗。
事已至此，又何必再庸人自扰。
就如他在鹊桥上所领会的，紫云宗少尊又如何，蓝星社畜又怎样，只要做好自己，那就足够了。
迈出脚步前进，林渊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这个世界才是属于我的，天元界……就当作一场梦吧。”
梦醒了，他也该走了。
道上行人来往，车辆川流不息，市区喧嚣不停。
青年却如隔世之人，身影渐渐隐于落日余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