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8章，有德之人
“别打了……”
“别打了……”
被抓到的囚犯拼命的哀嚎。
他还没搞清楚情况呢，上来就被一顿暴揍。顿时就被打蒙了。
好端端的的，忽然旁边扑上来一群人。抓住。带走。然后打。
什么话都不说。就是打。
“你和陆华梁有交集。你判断他的资财还有多少？”
“不是……”
又是一顿惨叫。
张庸之前来这边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有几个孤零零的武器标志，也没在意。
说起来，也是老熟人了。之前在吴淞口码头的时候，曾经有过合作。
“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一个姓祝的。如果有需要，我都是去找那个姓祝的。”
张庸伸手接过来。发现是一张地图。
“是。”
忽然，张庸心思一动。
另外被杀死的，还有两个男的，两个女的。好像是佣人？凶手手段狠辣，不放过任何人。
围墙很低。轻松翻越。然后进去里面侦察。
“我不知道。陆都统没有告诉我。”
“我不知道。但是影佐祯昭让我这么说。”
好吧，看对方的样子，真的不像是敌人。
都统是清朝的职务。清朝灭亡以后就没有了。
“在地下钱庄……”
不是黄点。
浑身被打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的。却始终都没有昏迷过去。
黄点的周围，还有几个白点。但是相互距离有点远。判断他们是在跑步前进。正好是朝太平南街到来。
希望有好消息……
“几万、几万吧……”
“这是什么？”
不管了，先抓起来再说。
原来是他们两个。难怪有两个黄点。没想到警署居然是派他们到来。
“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哦……”
囚犯着急了。急忙改口。
陆华梁现在居住的这个地方，明显和他原来的身份不匹配啊！难道是被劫掠以后，穷的只剩下这么点大洋了？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
“我姓丁！”
如果是他承认自己是杀人凶手。那肯定没命。他又不是笨蛋，当然知道如何抉择。
还是非常高明的日寇。
张庸带人去搜查武器标志。
搜索记忆。可以肯定，自己不认识对方。之前没有任何交集。
“如假包换。”
又是一顿暴揍。
外表看起来没有什么特殊的。就是一个小小的宅院。
“长官饶命啊！长官饶命啊！我是觊觎陆华梁的钱财。可是，我还没有来得及动手啊！”
是被利器杀死的。
陆华梁死了。他留下的钱财，就成了无主之物。德者居之。嗯。他张庸就是有德之人……
“张组长。”
“秀水街！三十七号！”
“那你交代秀水街的案件吧。”
年轻人忽然显得很激动。很高兴。
“继续打！”
想起来了。李伯齐曾经提起过。
“我，我……”
“你确定是他？”
张庸和对方打招呼。
“你不知道？”
鸭舌帽青年显然没有什么经验。
“是，是……”
“那好，你现在告诉我，这些资财都在哪里。”
显然，这个白点是在跟踪自己。
“吴探长，你先看看。”
“不是，不是！”
“我，我，是，是……”
“他没说。但是他预料到了。”
终于……
“八方钱庄。”
一般的查案思路没用。他也懒得继续跟进。还是继续挖钱吧。这才是他的强项。
“什么？”
一不耐烦，就是鞭子伺候。绝对是他老苟的克星。
吴品峰都已经趴在地上，一寸一寸的寻找痕迹。可惜，依然是什么没有找到。
来到太平南街。
“谢谢！”
“你知道？”
然而，吴松龄勘测过后，结论是一样的。
“我不知道。真的。我也在想办法搞到手。”
“伱确定是在这里？”
张庸在旁边静静看着。
路上，张庸随便问一下。得知这个囚犯叫做老苟。姓苟。江湖人称狗头军师。是专门给别人出主意的。好像在三教九流里面，还专门有个席位。拜的还是诸葛亮、刘伯温等人。但是背后做的，全部都是坑蒙拐骗的勾当。
“是。”
“啊？”
人死了。
所以，有武器标志并不奇怪。
鸭舌帽青年拼命的挣扎。但是没用。很快就被捆绑起来。
对方将他拿捏得死死的。他哪怕是擅长坑蒙拐骗，此时此刻，也没有腾挪跳跃的余地。
很快，吴松龄、吴品峰就来到了张庸的面前。浑身都是汗。
老苟急忙答应着。
不过，没有线索就是线索。
“我去！我去！我马上带你过去！”
那痛苦的感觉，一秒钟仿佛都有一万年那么长。除了惨叫，剩下的还是惨叫。直到声嘶力竭。
“你凭什么肯定？”
“哪里？”
看来，这个陆华梁很低调。
他已经完全崩溃了。
囚犯顿时着急了。
发现原来是一个年轻人。其貌不扬。戴着一顶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简直就是谍战剧里面的标配。一看就知道有问题。
“影佐祯昭将你带出来是要做什么？”
默默监控地图。举起望远镜。好一会儿以后，黄点出现在视野里。赫然就是吴松龄。还有吴品峰。
“我姓丁！”
“吴探长。”
既然是熟人。那就好办。先等一等。
“祝履忠。”
说是一二八淞沪抗战的前后，淞沪地区，有几十家富户被劫掠。
“带我去见陆华梁。”
既然警署方面也没有线索，那就不用劳烦了。
“非常专业。”
哼，小毛孩。等你成熟一点再说。我跟你说，你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你都做了？”
那么，对方会是什么人呢？
不动声色的招招手。安排抓捕。同时找机会暗中观察对方。
“什么？”
老苟一听秀水街，顿时就着急了。那边可是真正的死罪！
“我说，我说，我说！”
杀人凶手是一流的犯案高手。做事很缜密。现场没有留下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有武器标志。但是没有人。
“秀水街……”
然而，张庸很快发现不对。宅院里面没有人。
田七去安排。
手绘的。有点简陋。上面的地名，好像也不太熟悉。不知道是在哪里。
田七简单勘察以后，做出结论。
“一刀致命。”
不过，这个陆华梁是张勋的手下。而张勋又是辫子军的统帅。搞复辟。以清朝官职自居。感觉怪怪的。
只要不再打。你说姓什么就姓什么。
“什么钱庄？”
“怎么诬陷？”
感觉有些不对劲……
“秀水街……”
几乎可以肯定，就是日本人做的。
众人一拥而上。将对方按住。
你说其他什么都没用。别人只要钱。任你说得天花乱坠、舌灿莲花都是假的。
等着目标靠近。
“打电话给警察署。再写信。”
“老苟！”
“对啊！他以前是都统。我曾经是他的副官。后来他宣布下野，我才离开他的。”
“组长，人死了。”
死要钱。
“那边。”
没办法，这个张庸，实在是太专注了。
田七带人静悄悄的上前。
如果钱财是被日寇抢走的话……
重点是，绑架姓汪的152师，原来是陆华梁的手下。
上海滩那么多的小混混，偷鸡摸狗，鸡鸣狗盗之辈非常多。如果家里没有枪，是镇不住那些小混混的。
死死的咬着陆华梁的钱财。
是姓汪的？
似乎从开局到现在，还没有哪个日谍听说自己是张庸，然后表现得这么高兴的。
杀人案？那肯定不能认啊！
那这个陆华梁，到底是掺和了什么事，值得影佐祯昭亲自出动？
秀水街死的可是日本人。他已经收到消息。
张庸打手势。
“老老实实将钱财交出来。否则……”
“是，是……”
不是红点。
是谁做的？
“我不知道啊！”
现在想起来了。好像是那个谁，辫子军张勋的手下？
好歹也是做过一方豪强的，手下几万人枪，就算落魄了，也不能只有八百大洋。
这个陆华梁，好像曾经是军阀？
“是你？”
结果，田七的声音很快传来。
“这是陆都统留给后人的一些礼物。”
“我，我……”
“我在外面见过他。他叫影佐祯昭。是租界巡捕房的高官。”
还是等警署的人来了再说……
会是谁呢？
“带我去找他。”
“这是陆都统留给我的，我将它转交给你。”
“好。”
终于，囚犯反复的哀嚎。
也不打要害。专门用软绵绵的鞭子抽。
“不，不，我说，我说。影佐祯昭带我出来，是要我去诬陷陆华梁。说陆华梁最近在策划一个大行动。”
此时此刻，不要说是姓丁，就是姓屎都没有问题。
“说。秀水街的杀人案，是不是你做的？”
火候差不多了。可以问话了。
“我，我……”
恰好是在这个节骨眼的时候，陆华梁被杀。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迷雾重重。波谲云诡。
“什么人？你认识吗？”
现在要做什么？当然是挖钱！
始终感觉，陆华梁不应该只有这么一点钱财。
居然是影佐祯昭亲自来？
张庸摆摆手。
张庸皱眉。
还是绑架姓汪的？
又或者是第三方？
又或者是宵小流寇，适逢其会？
摇头……
张庸绕着房屋转了两圈。没发现什么线索。没什么痕迹。
“说，你是不是姓丁……”
“认识。”
查案什么的，张庸不擅长。但是挖掘钱财，却十分在行。
“之前有人来找他？”
一旦认了，就是死罪！是要掉脑袋的。
“什么礼物？”
两个黄点？
“影佐祯昭让你栽赃嫁祸陆华梁。你答应了。难道不想捞点好处？”
“继续打！”
没有武器标志。说明没有武器。
人死不能复生。但是，日寇抢走的钱财必须拿回来。
收回鞭子。
行动。
他发现一个奇怪的白点。一直跟着自己。
“我不认识。但是中间有一个是日本人。”
“是谁要对他不利？”
“几万大洋。对吗？”
“叫警署的人来。”
“确定。就是他。化成灰我都认得。”
“谁是老板？”
“做了……”
“啊……”
可能是他眼拙，看不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看到对方从怀里摸出一张图。
张庸冷冷的摆手。
老苟指着远处一個孤零零的宅院。
不好意思，他智商有限。光凭想象实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从一开始，就在自己附近徘徊。现在自己离开现场，白点也跟着移动。
“所以，你也知道陆华梁是有钱的。绝对不止这几百大洋，对吧？”
“什么？”
“我是复兴社特务处的张庸……”
“好。”
“那就太好了。”
能不留下任何痕迹，说明对方绝对不是一般人。
张庸正要带队离开。忽然，地图边缘出现两个黄点。
“他早就知道会有人来对他不利。所以，才将地图交给我。”
和吴松龄握手。对吴品峰视而不见。
果然，找到隐藏的武器。包括五把驳壳枪和子弹。
“你认识陆华梁？”
“你真的就是张庸？”
陆华梁居然就住在太平南街。有点意外。
眼下的上海滩，很多大户人家里都有枪。有的还不止一把。没有枪反而奇怪。
不愿意承认？那就继续打吧！
出发。
夹杂着皮鞭挥舞的呼呼声。
对。富户劫案……
“我知道。”
“你的陆都统不幸遇难了……”
张庸疑惑。
“在，在，在……”
“陆华梁？什么大行动？”
于是下令松绑。
“陆华梁的其他钱财呢？”
张庸：？？？
难道不是敌人？
“你在找我？”
他小心的将图摊开。确信没有损坏。然后送到张庸面前。
除了武器弹药，还找到几百大洋。都是一封一封的。封装的很好。似乎很久没动用了。粗略清点。一共是八百大洋。
埋伏。
“祝什么？”
张庸于是停下脚步，准备看个究竟。
吴松龄开始勘察现场。
然后冷不防问：
随即，院门被打开。张庸快步进去。看到里面一地狼藉。
其中一个穿着绸衫的，估计就是陆华梁。
外面有围墙。但是不高。最多两米的样子。一般人是无法翻越。但是受过训练的人就没有任何难度。
张庸没有继续追问。
“凭证。”
“你们是什么人？”
张庸将吴松龄送走。
“哦……”
然后……
“你称呼陆华梁叫陆都统？”
还有一支莫辛纳甘步枪。保存的很好。枪管锃亮。应该是陆华梁的心爱之物。
“确定！”
“对，对，你来的太好了。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轻而易举的进入了埋伏的地点。
没有车就这样。去哪里都得靠两条腿。
“啊……”
好复杂……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