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兴安伯府,韩梦舟急匆匆赶回来,乔玉卿要生了。
韩梦舟急的在院里来回走动,乔家,乔老夫人跟继室夫人,到消息赶了过来。
乔玉卿是中午发作的,第一胎,生了一下午也没生出来。
韩梦舟心乱如麻,三十岁的人了,趴在窗户上往里看。
乔老夫人……
王氏在产房里照顾乔玉卿,不停的吩咐人送吃的喝的过来,就怕乔玉卿生的时间长了,没力气。
陈继铭下值回家,听说乔玉卿要生了,过来看了一眼,见妻子跟弟妹都在,他一个男人不适合待在这里,安慰韩梦舟几句就离开了。
小九知道陈继铭回来了,到书房找他。
“今年咱家新粮种,都送去几个试点县试种,听说长势不错。
大公子,陌成韩士俱几人下放的县,不是什么富裕县,想要扶持起来有些慢。”
陈继铭停下手里的笔,“没关系,一步一步来还踏实些。”
小九看着大公子的书房里的舆图,嘀咕道,“这几人去的地方不简单呀?”
陈继铭低声道,“莫要多言。”
小九立马不说了,开始跟陈继铭说生意上的事。
亥时乔玉卿生下一个男孩,母子平安。
乔老夫人高兴的合不拢嘴,“我家卿儿好福气,一举得男,以后啊再生一个女儿,我老婆子就是闭眼也瞑目了。”
乔玉卿累的不行,收拾好后就睡着了,乔老夫人抱抱重外孙子,高兴的喜极而泣。
乔玉卿早年丧母,婚事艰难,二十岁嫁给韩梦舟,没成想得到良缘。
韩梦舟去年升了五品户部郎中,今年卿儿又生下麟儿。
虽是陈家义子,身份一点都不差。
从去年开始,有多少人羡慕她家卿儿嫁的好,良缘不怕晚啊。
陈继铭开打书信,这是陈景铭送回来的家书。
陈景铭写信都是写两份,一封家书给爹娘,里头夹带给大哥的一张纸。
一封给云瑶的,小夫妻卿卿我我,儿女情长。
写给魏启父子的就属于密奏了,这个得谨慎,不能乱写。
陈景铭给他说了他的想法,他没想着杀那么多人。
十万大军听着挺多,想要攻破高丽七座边防城池,何其不易。
“弟不敢再越雷池,本来还想给那些光棍军汉,娶个高丽姑娘做媳妇,我还是请皇上定夺吧。”
陈继铭被弟弟气笑了,给安东军娶高丽媳妇,我该高兴你没让安东军奸淫掳掠吗?
陈继铭回信,“安心打仗,早些回家,自有人去教导他们如何做顺民。”
又写了家书把信夹在里头,让人送去征东大军。
陈继铭不敢让苍羽去送信,那里都是神箭手,万一给他射一箭,苍羽就得死翘翘。
韩梦舟儿子洗三,请了许多贵客上门,其中就有许多闺阁女子。
韩梦舟神情微妙,她们不会以为大公子会在家吧?
看来有人又不安分了,想要进伯府。
也有人带了自家嫡女,这是想在王氏面前露露脸,万一兴安伯三子议亲,相中她家女儿了。
陈弈铭可不知道这些,他今年早在二月份,带人回了老家,参加县试。
他今年十四岁,已经比陈景铭考秀才晚了三年。
陈景铭当初急着提升自家门庭,所以,十一岁就参加了童生试。
他十一岁的时候没有考,冯夫子说他的文章不及二哥当年,让他推后再考。
陈弈铭没有气馁,他二哥可是状元之才,就算当时没考状元,那也是解元。
陈贵山想要一起回去,被陈弈铭拦住了,他爹可不是年轻时候了,要是路上生个病啥的,他怕自己吓到。
“爹你放心,咱家就在青云县,还有大爷爷他们,远志跟着我,家里有堂伯堂哥他们不会有事的。”
陈弈铭在三月底回了老家,先去看了几个爷爷,大爷爷陈丙修头发雪白,已经是八十多岁了。
二爷爷陈丙权今年生了一场病,下不来床了。
陈弈铭,“………”
陈弈铭半开玩笑的跟陈丙权道,
“二爷爷你可要好好活着呀,我跟五儿都要下场考科举,你可的给我们挺住了。”
陈丙权给逗笑了,“放心吧,爷爷还要看你俩金榜题名呢。”
不是他们担心,陈丙权是他亲二爷,要是老人家走了,他就得守孝三个月,正好错过今年童生考和府试。
提心吊胆考过县试,老头挺过来了,还能下床走几步路。
陈丙权嘟哝说,“我做梦梦到景铭去打仗了,死了好多人。”
陈弈铭心惊,他哥真的去打仗了,他们都没敢告诉两个老人,怕他们担心。
陈丙权看着天,“大火烧红半边天,烧死好多人。”
陈弈铭张张嘴,“二爷爷,梦是假的。”
陈丙权摇头道,“假的?对呀,你哥是文官,咋能去打仗,我就是瞎做梦。”
陈景铭在高丽又杀疯了。
四月中到五月端午,二十天时间,陈景铭指挥人又接连打下清姬,延吉,图门,珲春,槿城。
把高丽北方清扫一空。
十万大军还剩下九万五千多人。
陈景铭指挥大军回程,一路向东,回程去看了甲山城。
果然,那里又归属高丽,高丽守将手持玄铁弓,桀骜不驯。
不屑道,“你们不就是会放火吗,我告诉你们,终有一天,大火会烧了你们自己。”
陈景铭噗呲笑了,“谁告诉你我就会放火的?”
守将嗤道,“你以为,烧了高丽十多万兵马,高丽就完了,我朝人才济济,一天就能聚起二十万大军。”
陈景铭看着这盲目自信的人有些不理解,他哪里来的自信?
守将说完哈哈大笑,“我们大军在窝巨城摆下长蛇阵,等你们去送死。”
陈景铭有些怪异的问太叔琰,“他说的,他说军阵?”
太叔琰点头道,“你没听错,他说的是长蛇阵。”
陈景铭;忘了古代是有军阵一说了。
这事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