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中秋,月亮已经比较圆了,高悬在西边的天空,银辉洒满了整个渔村。
借着月色赶到码头的时候,阿灿果然已经到了。
无需多说,赶紧上船出发。
海面上确实起风了,有了一点点风浪,不过也就一点点影响,不碍事。
“阿灿,明后两天,加上中秋这天,我就不出海了。”
冯晔站在驾驶室外面,惬意地吹着迎面而来的风,朝着开船的阿灿说道。
“晔哥,你是有什么事吗?”
“嗯,中秋了,得去给我老丈人送节。结婚了就这点不好,一年三节都得往老丈人家跑。”
“这有什么不好,老丈人家里好吃好喝的,还有人疼,多好啊!”
阿灿哈哈大笑道,“我倒是想要个老丈人能送节,可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冯晔笑骂道:“你才几岁,就惦记着这事。你还小,再等几年吧。”
阿灿不服气地道:“我哪里小了,冯书衡那个龟儿子,比我还小一岁,老婆都讨回来了,据说都要当爹了。”
“既然你这么着急要讨老婆,怎么没让你娘去找找媒婆?”
乡下地方,早结婚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即使是在过一二十年,都是屡见不鲜。
当然,这里所指的结婚,不是说非要登记,拿到结婚证才算,而是摆了酒席就算。
阿灿的年龄是不够拿结婚证的,他才19岁,得再过三年。
“我要自己找,不想让媒婆介绍。”
“那你完蛋了,天天跟着我出海,哪里有时间去认识女孩子?恐怕得一辈子打光棍了。”
“不着急,慢慢来呗,反正我还年轻,有的是时间找。”
“嗯,确实年轻,毛都还没有长齐。”
“你放屁,哪里没长齐了?要不要我脱了裤子给你看看?”
“不用,我怕长针眼。”
“你……”
阿灿被气得哇哇叫,却想不出词来反驳。
毕竟在这一方面,他这纯情小处男欠缺经验。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还是专心开船吧,要是触礁就完了。”
阿灿虽然气未消,但还是点了点头,专心操作船只。
海面上,月光如水,波光粼粼,旭日号在宁静的月色中破浪前行。
黎明时分,他们终于到达了日常捕鱼的海域,把拖网放了下去。
然而,今天的运气似乎不咋地。
接连收了两网上来,都没有多少收获,更别提大鱼了。
两人都不免有些失望。
阿灿看着刚倒出来的一网货,用脚拨弄了一下,发现果然什么好定西。
他不由得遗憾地道:“是不是因为有一段时间没拜妈祖娘娘了,才这么少的货?要不然回去后去拜拜?”
“胡说八道,这关妈祖娘娘什么事。是我们运气不好,等下换一个位置。”
冯晔呵斥了一句。
不过仔细算算,确实有一个多月没拜过妈祖娘娘了。
从妈祖庙扩建开始,理事会就通知了岛上的所有居民,让大家尽量不要去妈祖庙祭拜,以免耽误施工进度。
大多数人都表示理解,没有去添乱,只有极少数人不管不顾,硬要去祭拜。
他们都是不去添乱的人其中之一。
“呸呸呸……瞧我这张嘴。”
阿灿连“呸”了几声,才接着道:“行,等下我开船换个位置拖网。”
尽管冯晔知道海里有不少鱼,但拖不上来也属实没办法。
把网重新放下去后,阿灿就开着船换了一小片海域匀速行驶作业。
他们也没跑太远,但视线的尽头却是看到了一条渔船,若隐若现。
“阿灿,你闯进了别人作业的海域了?”
“没有啊,你看那边的小岛,我都还没有超过去呢。”
“没有就行。”
冯晔点了点头,他是真不想与他人产生摩擦,和气生财不好吗?
不过,阿灿还是调整了行进的方向。
时间慢慢流逝,又到了起网的时间。
这一网的货看着就很喜人,满满的一大包。
但是,等网囊吊上来,把货倒出来后,两人都是大失所望。
只因一眼看过去,甲板上除了鲱鱼,还是鲱鱼。
显然这是遇到了鲱鱼群,才拖上来这么多。
“草泥马,怎么都是鲱鱼?垃圾!”
阿灿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这玩意儿,也就只能拿来喂鸡鸭了。”
他皱着眉头,看着满甲板的鲱鱼,心中满是无奈。
遇到鱼群是好事,但鲱鱼群就算了。
这玩意太垃圾了,是真的没人要。
鲱鱼又名青鱼,是一种小型鱼类,是世界上产量最大的鱼种之一,
其体呈侧扁形,鱼体长20~40厘米,鱼头较小,鱼眼较大,颜色为青蓝色。
臭名昭著的鲱鱼
鲱鱼很有名,但的名声不太好。
毕竟是以臭闻名于世。
特别是在几十年后,因为鲱鱼罐头的缘故,那是鼎鼎有名啊。
鲱鱼罐头号称是世界上最臭的罐头,其臭味足以让许多人退避三舍。
尝过这东西的人,十个当中有九个都会吐,唯一那个不吐的是瑞典人。
然而,如此臭名昭著的玩意在以后还卖的挺好,满世界都是。
当然,大多数人都是抱着猎奇的心理,想见识一下到底是有多臭。
但搁到现在这个年代,鲱鱼就只配拿来喂家禽了,或者哪里来回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