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康离开后,李秋眼神中逐渐阴冷,杀意盎然。
长安城内波斯贵族奴隶足有上万之众,这些人在大唐军队面前或许不值一提,可若是在长安城内,尤其还是在被李二赏赐的朝廷重臣家中,那危险性可就大大增加了。
若这些人真有了什么不好的心思,届时对长安,对大唐造成的损失将不可估量。
不过在信中李秋并未将自己的推测写的那般详细,严重,毕竟他想要的只是让李二认识到这件事的危险性,并得到行动许可。李二年纪大了,李秋不该让对方再操这个心。
皇宫,李二卧榻前。
李延康马不停蹄将李秋的亲笔信送到李二手中,李二自接到李秋信的那一刻起便面色凝重,当他看到信中内容时,顷刻间龙颜大怒!
李延康被李二这一情绪突然转变惊了一跳:李秋这小子信里写了什么,竟把李二气成了这样。
在他的印象里,李二这么生气还是攻打高句丽时李秋受伤,但自那之后,大唐便彻底安定下来,李二也鲜有动怒了。
李二眼神中尽是压抑不住的寒光。
“高英杰,你二人看看这上面写了什么。”
李延康是前任内卫头子,高英杰是现任内卫统领,都是李二的心腹,将李秋的信交给二人传阅,他信得过。
“喏。”
高英杰接过李秋的亲笔信与李延康一同看起来,很快两人脸色皆是大变。
“西域舞馆苟活波斯余孽,意图反叛。”
后面还跟着几句李秋的证词,不过这都不重要,这种事情只要冒出了一丁点苗头,不管有没有证据,他们要做的永远都是以雷霆手段迅速将对方掐灭!
屋内沉寂许久,李二缓缓说道:“你们怎么看?”
李二看似在问高英杰和李延康两人,可实际上眼睛却一直停留在高英杰身上。
高英杰当即明白李二的用意,李二不希望这件事情引起两人之间嫌隙,毕竟眼下这境况和他当初实在太像了。
李延康:“陛下,臣跟随李将军多年,我相信李将军不会无的放矢。”
眼神中略过一抹狠辣:“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人,否则那将是大唐未来的大患。”
“嗯。”
“高英杰,你呢?”
高英杰停顿片刻说道:“陛下,臣认为,斩草定要除根!李将军信中只是浅谈其祸患,而真正的危机却没有提及,想必是不想让陛下过于担忧。”
李二:“哦?那你倒是跟朕说说那所谓真正的危机。”
高英杰:“李将军上次灭掉波斯后,带回的波斯贵族男女奴隶数万,其中男子大多从事低贱工作,这些年下来死了不少,但还有一些被长安贵妇收揽做了男宠,这其中大部分都是行动自由,甚至拥有一定财力的。”
“而女奴隶更不必说,他们大部分或是被陛下赏赐给对朝廷有贡献的大臣,或是被李将军的部下瓜分。”
高英杰语气小心的说道:“另外,在陛下后宫中也有几名波斯王族公主。”
李二被说的一滞,他已经很久不行房事了,若是高英杰不说,他怕是自己都忘了。
“可以说大部分都得到了保存,并且因为波斯女子刚烈的原因,大部分具有很大范围的人身自由。”
李二点点头,虽然波斯这个国不怎么滴,但这波斯女子是真的刚烈,若是限制其自由,留在府中当个性工具,怕是大部分都会自我了断。
“再结合李将军所说,西域舞馆无疑是波斯反叛大本营最好的去处,隐蔽性高,还有资金来源。”
在高英杰的勾勒下,一张涵盖整个长安波斯大网徐徐展开。
高英杰正色道:“在那张大网没有彻底铺开前,必须彻底将其拔出。”
李二背过身踌躇起来:“高英杰说的不错,可如此以来将会牵连甚广,若是没有十足的理由,怕是朝臣那里会遭遇不小的阻力。”
他身为帝王本不该如此犹犹豫豫,可一旦牵连太广,即便是他李二也不得不再三思量了。
高英杰眼神突然变得狠厉:“陛下,没有证据我们便主动制造证据。”
李二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高英杰,眼神中蕴藏着惊喜。
“连夜派波斯奴隶将一批枪炮辎重,外加巨量金银财宝运送到西域舞馆,我再带人亲自查封,如此一来波斯便可坐实反叛之名。”
跟了李二这么久,高英杰知道李二是个爱惜羽毛的人,可这却是件从头污到脚又不能不做的脏事,那就只能由他来当那只黑手套了。
李二眼睛闪着光芒,但随即又生出一丝歉意。
“恳请陛下恩准!”高英杰眼中透露着决绝。
李延康震惊的看着高英杰,他自认没有高英杰这般气魄。
“朕可以准你,只是你要想清楚,此事过后你高英杰在朝中恐再难立足。”
这件事几乎涉及朝中大部分重臣,而高英杰要一个个从他们府中把波斯人揪出来,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
况且这么大的事不可能满的过所有人,即便碍于李二威严不会明面上发难,但背地里绝不会让高英杰好受,再退一步,李二,也没剩几年可活了吧?到那时看谁还保得住你高英杰!
高英杰:“臣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唐,为了陛下和将军的知遇之恩,至于其他,高英杰无所吊谓!”高英杰忍不住说了句脏话,可李二却非常高兴。
“好,好一个无所吊谓,大唐男儿当有之气魄!”
“行动开始,先从我皇宫第一个开始!”
高英杰感激点头,从李二开头能为高英杰降低不小的压力。
密谋开始,高英杰吩咐手下从城中搜集数十个没有身份证明的波斯奴隶的同时,将城外兵工厂囤积的枪械,火炮大批秘密运到城外,待到夜幕降临便可让这些奴隶将军火压送到西域舞馆。
在这期间李延康返回将军府,将一切告知了李秋。
李秋也颇有些意外:“没想到高英杰竟然愿意做到这种地步,是我小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