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先生何必动怒,像段先生如此喜怒无常又如何胜任的了帝王之位?”
“少室山门前慕容公子一席话叫老夫退避三舍,今日又如此奚落老夫,难道慕容公子所作所为只为消遣老夫吗?”段延庆腹语沙哑难听,不过却也有几分威严。
“不敢,适才是在下失礼,请段先生见谅。段先生请坐!”凌宇刚刚的对他不理也只是想让他冷静下来而已,并非是有意刁难。
段延庆冷哼了一声,见凌宇坐着自己却站着,不愿自降身份也便坐了下来。
“敢问段先生如若知道那女子是谁,段先生将如何处之?”凌宇微微正色看着段延庆的眼睛。
“滴水之恩自是涌泉相报。”
“有段先生这句话慕容复便放心了。那名女子与段先生……不久后便身怀身孕,其后产下一子,也便是说段先生您有一儿子在世!”
“你说什么?”段延庆吃惊万分,神情激动之色溢于言表,刚坐下复又站了起来,双眼一片喜悦迷茫之色。“你的话可当真?她们母子二人可好?”
“当真!哪白衣女子虽有些不如意,但总的说来还是很幸福的。至于您的儿子,呵呵他很好。
他从小锦衣玉食,受到了最好的教育,却并不是纨绔子弟。他心地善良,事长辈至孝,对朋友至义。就是书读的多了些,难免有点迂腐。而且他很有女人缘,将来可能会妻妾成群、儿孙满堂。”
段延庆一生大起大落、几经沉浮,说到底不是凡人,片刻后便从震惊、喜悦中平静下来,遂开口问道“说吧你有什么条件,让我帮你复国?”。
“段先生不要误会,慕容家背负复国重任已然好多辈,这份负担实在过于沉重了,不久前慕容复已然决定慕容家永不在言复国之事。”凌宇淡然一笑,拿起桌边的才茶杯缓缓的饮了一口。见段延庆满脸迷惑之色,凌宇再次开口“慕容复不是圣人君子,相信如果说在下对段先生无所求,段先生也不敢相信在下。”
“有什么条件你提就是!”段延庆也不废话。
“好说,下面的要求似乎在下没什么身份来提出,不过鉴于某些特殊原因在下也只有从权了。在下的条件便是希望段先生今后不可在争夺大理皇位。”
闻此的段延庆勃然大怒,双眼满是杀气的死死盯着凌宇,仿佛要把凌宇看透一般。凌宇拿起茶杯,只是慢慢的品味茶水,丝毫不为段延庆的眼神所动。
同为一线高手的段延庆自进到凌宇的室内,便知道凌宇绝对不是自己能对付的了的,所以即便此刻有万分杀心,也只能平静下来。
许久后才颇无奈的缓缓开口道“大理皇位本来就是老夫的,段正明、段正淳耍卑鄙手段才夺了去。你不叫我争夺大理皇位无非是为他二人着想,我答应你日后不伤他们就是,但是放弃大理皇位之争断不可能。”
凌宇闻言也不说话,杯中水被他牛饮完后,便把玩起水杯来。段延庆见此也知道凌宇有意让自己冷静,所以也不像先前一般恼怒,室内陷入短暂的平静。
“段先生刚刚的话十分的不妥?”许久后凌宇才淡淡的开口。段延庆紧随其后急言问道“有何不可?”
“不妥有三。其一:大理帝位是段家先祖留下来,代代传承的,从来就不是您段先生的。
其二:当今大理正明圣上的皇位是继承自上明帝,与您段先生何来恩怨之说?而上明帝,更是为您父亲上德帝报仇之人,原是您的恩人却并非仇人。而且就慕容复所知他无心帝位,早已出家为僧。而您的仇人该是杨义贞,又关当今正明圣上什么事?莫非是您找不到仇人,迁怒于他人么?
三:段先生先恕慕容复越礼,当今大理正明圣上乃贤明之君,在他的治理之下大理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
而您段先生哪,恶贯满盈,天下人都知道您的恶名。您做皇帝?您知道怎么做皇帝吗?这皇位敢问您做的稳吗?众大臣会服您吗?天下百姓会忠于您吗?是不是有人不服,百姓不忠,段先生就用您过去的方法,一刀杀了了事?难道段先生要把段氏的基业全部都毁了,才安心,才有面目去地下见段氏的列祖列宗吗?”
凌宇平淡的语气不含丝毫的感**彩,单单的就事论事。然而就是这番话却如当头棒喝般,叫段延庆陷入痛苦的纠结当中。许久许久后才开口说道“罢了罢了,你告诉我她母子二人的下落吧。”语气满是疲惫。一代恶人最终还是被凌宇说动。
“段先生可想去认亲享受天伦之乐?”见到段延庆答应下来凌宇也未表现出多高兴、喜悦。
“正是!”
“恐怕段先生也同样无法去享受那天伦之乐!”凌宇首次语气颇为伤感。
前一世凌宇对天龙里的恶贯满盈虽然说不上喜欢,但是却也说不上讨厌,总的说还是很同情他有家不能归、有亲却不愿意认他的悲哀人生。
“为何?”段延庆语气中满是疑问。
“段先生应当知道,那白衣女子在委身于段先生前,就是嫁了人的。原是她丈夫负心于她。她气愤致极,一时冲动,才……由此可见她的性子是多么的刚烈。
她如火的烈性,这些年为了儿子,可以好好的活着,可是她仍然未对她丈夫忘情,您若是出现在她面前,她很可能会自杀以保全儿子和自己的名誉。”
闻此的段延庆重重的低下头。但是凌宇还是可以看到他那满脸的颓然之色。
凌宇虽有不忍,不过为了段誉——这个纯白如纸的大舅子也只有继续在放重弹“再说您的儿子,是一个至纯至孝至仁至义的人。您说,他若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会怎么样?他喜爱读书,精通佛理,最不喜欢打打杀杀。您说,他若是知道了您这些年的作为,又会怎么样?”
段延庆再次陷入沉默中,又过了许久后才堪堪抬起头,只是此时的段延庆已是同凌宇一样满头白发,仿佛顷刻间老了很多岁一般。凌宇也首次不忍的低下头,那双虽然说不上古井不波的双眼亦是满含自责之色。
“呵呵慕容公子不必自责,老夫白活这么多年,昔年多做杀孽,今日至此也是报应。多谢慕容公子厉语点破段某,只是还希望慕容公子告知他母子二人下落,段某只远远的观上一眼,暗中帮帮忙就好。”说着段延庆起身对凌宇施一礼。
凌宇慌乱的用内力硬生生的将段延庆抬起,没让他施成。段延庆在真心感激凌宇的同时也深深的为其高深的武功折服。
“段先生不可,慕容复何德何能,焉能承受的起段先生的大礼。在下这就告知段先生。说来段先生不需对白衣女子和您的儿子心生愧意,您虽然无法坐上大理皇位,可是您的儿子将来却可以当大理皇帝。”
“什么?”
“那白衣女子,就是镇南王妃刀白凤,段誉正是您的儿子。”
“这怎么可能……”
“刀白凤现在玉虚观出家为道,法号玉虚散人,刚刚就在段正淳王爷身旁,您仔细一观便知。至于段誉此刻就在西夏皇宫争夺驸马之位,他身上有一块金牌,上面有生辰,你想法借来一观便知。”
“……”
又许久的沉默。
“少室山门前,慕容公子似乎和我誉儿……”
“段先生当真是疼爱段誉兄弟,才刚刚认亲就替其着想起来。早些时日慕容复身负复国重担,有些事不得已而为之。今日得以逍遥之闲,故那些……哈哈不提也罢。我与段誉兄弟已是很要好的朋友,段先生不必怀疑在下的目的。”
“倒是老夫多心了,慕容公子勿怪,日后慕容公子有事即可通知段某一声,段某自是随叫随到。告辞。”
“慢走。”
不去理会段延庆鬼魅的离开,凌宇轻轻的叹了口气,复把怀里睡熟的小童轻轻的放到床上,父爱泛滥的为其盖严被子。后独自推开门,飞身到房顶看起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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