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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并不能理解她说的意思,听到买这个字眼,他心里认定,这就是那个人贩子大叔把自己卖出去的买主吗?
宁暂临看他眨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眼尾红红的,和自己身上穿的深粉色公主裙一样好看。
她过去牵他的手,拽着他往门外面走去,刚走到门口,就碰见了买酒回来的人贩子。
小女孩看过去,他的长相就是那种有些亲和,眉宇却又透露着些许奸诈,等身材,脸上还有胡子没修干净,习惯性驼背,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了两瓶酒、一包花生米,还有小袋凉菜。
男人看到站在门口的两个小娃娃,瞬间变了脸色,提着手里的饭就往这里跑,还没跑几步,他停了下来。
人贩子看着小女孩拉着徐堂砚的手,然后朝他慢慢地走过来,似乎一点都不怕他。
“叔叔,是你带他来到台江的吗?”宁暂临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问道。
人贩子见她长得这么漂亮,心里起了歹意。
“是啊,你身后这位小朋友是我漂洋过海带到你眼前的。”男人努力表现出一副和蔼的模样,蹲着跟宁暂临平视。
宁暂临对着他笑了笑,说道:“叔叔,你是人贩子吗?”
男人听见她嘴里所说的人贩子,露出了警惕的眼神,可是看她人畜无害的模样,倒像是把人贩子当成了一个正常的工作。
反正两个小孩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不在乎她知不知道:“是。”
宁暂临紧握着徐堂砚的手,把他拉到自己背后,然后笑了笑,软软地说道:“可我已经买了他啊,是不是还要给你钱?”
“当然要给叔叔辛苦费了。”人贩子看她的穿着,家里必然是很有钱,他要不是胆小一些怕勒索会进局子,就直接威胁她父母要一大笔钱跑路。
宁暂临又问他要给多少钱。
人贩子只是伸出手比划了比划,大拇指和食指之间留出了两三厘米的空隙,说要这么厚的红色100元的纸币。
“可是我没有那么多钱呀。”小女孩轻轻笑出声,说道:“嗯——,我静叔叔会来接我,人贩子叔叔你可以在这里等着吗,他很有钱的,也很宠着我,我让他给你。”
“叔叔不见陌生人哦。”说完,他觉得在路上说话不安全,于是哄骗着宁暂临又回到了那个破旧的屋子里。
男人把门从里面插上,然后坐到桌子前吃自己的菜。
徐堂砚松开了小女孩的手,自觉地跑到原来呆着的位置。
宁暂临走到人贩子跟前,也不嫌凳子上有污垢,坐到他身边,看着人边喝酒边吃肉。
人贩子见她还是不害怕自己,一直盯着桌面上和手里的食物,忍不住逗她:“你也想吃?”
宁暂临摇摇头,很乖巧地说到;“妈妈不让我吃陌生人的东西。”
“那叔叔就自己吃了。”人贩子见她不吃,又自顾自的吃起来。
宁暂临很可惜地说:“这大概是叔叔吃的最好的一顿饭了。”
半小时后。
人贩子也不知道为什么警察会出现在这个破屋子里,三个人都被带走了,留下了一桌子的狼藉还有那只被踩死的蚰蜒尸体。
宁暂临右手牵着徐堂砚,左手被一个很年轻的警察叔叔牵着,迈出门时,看到了刚刚引自己进来的那只小野猫,眼珠子正圆溜溜地看着她。
等到警局之后,秦顺宜才立马赶过来,要领自己女儿回家。
但是真的看到女儿后,才发现她身边还有个小男生,被她紧紧地牵着。
见秦顺宜和严宴舒来了之后,宁暂临很兴奋地跑过去,身后的小朋友也被她拽起来,跟着走到两个大人面前。
“妈妈,你来领我回家啦。”宁暂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然后很开心地给秦顺宜介绍到:“这是我新买的洋娃娃,我要他一直陪着我。”
秦顺宜本来在严宴舒家做客,一听到自己女儿在警局,吓得魂都要没了,连忙抱住她,语气里有些颤抖:“临临,告诉妈妈,有没有哪受伤?”
小女孩乖乖地摇摇头。
徐堂砚在旁边看着,很有礼貌地开口叫了一声:“阿姨好。”
秦顺宜这才分出心思注意到她身边的男孩,露出微笑,很温柔地说:“小朋友,你家住在哪,阿姨送你回去。”
徐堂砚抿抿嘴,很认真地说着:“阿姨,我没有家,我是个孤儿。”
“他是被人贩子叔叔漂洋过海带到我面前的,以后我就是他的家人了。”宁暂临手里的力度稍稍大了点,掌心的温热缓缓传递到小男孩的心脏里。
……
宁暂临从回忆里抽离出来,也就是那天警局之后,严宴舒说这个孩子对她眼缘,而且还同样和徐家印一样姓徐,大概是老天爷留给她的礼物,于是办了很多手续,领养了徐堂砚,和宁暂临做了两年多的邻居。
徐堂砚牵起她的手,从街道上走着,这里几乎认不出原来的模样了,那个破屋也早就随着拆迁改造而没有,他想着当时要不是遇见宁暂临,可能自己现在还在哪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走着走着,小姑娘就和他走到了狭窄的巷子里。
和街道上全都是人的景象不同,这条路窄到仅供两人通过,如果是三个人并排就卡住了。
狭小空间里,往往只会滋生出两件事,突如其来的恶意或者藏不住的暧昧气息。
徐堂砚闻到宁暂临身上散发的味道,忍不住想到那天被牵着手顺着她裙摆上方的衬衣里摸进去的感觉,身上有些燥热,走到一半时他并不想出去了。
少年拉住她纤细的手腕,护着宁暂临的后脑勺靠在了墙上,另一只手弯起骨节蹭了蹭她扑闪的眼睫毛,痒痒的,喉咙更加干涩。
“干什么?”宁暂临笑着看他,伸出胳膊搂住徐堂砚的腰,往他后腰正凹进去的脊柱沟找去,指甲隔着布料轻轻刮了下,然后往蝴蝶骨那摸着。
她在自己脑海里形成一幅美丽的人体后背构图,他浑身都是性感又美好的线条,让她痴迷。
徐堂砚弯腰蹭着宁暂临的鼻尖,感觉到自己长长的脊柱沟一阵战栗,他呼吸有些错乱,由腰及臀都是发烫的血液在流淌。
“想亲你,但现在不太行。”他声音比平时多了些压抑的欲望。
宁暂临喜欢他对自己的亲密动作,会让她有一种浓浓的安全感,感觉到自己被爱着。
“为什么不行?”她偏偏整个人贴到他身上,踮脚去一口一口地啄他的唇角。
徐堂砚脑子混沌,一时间什么都顾不得,把她压回到墙上,唇瓣贴在一起,他用牙齿轻轻地磨过软肉,力度刚好,不会让宁暂临感觉到疼,小姑娘口腔里是甜甜的荔枝味,大概是出门前刚喝了冷藏过的牛奶。
少年的舌尖闯入她的领地,很温柔地把自己一切甜分都搜刮干净。
倏地,宁暂临感觉到自己腰间有什么东西膈着她,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她猛地将徐堂砚推开,眼神有些恐慌。
徐堂砚被她推得趔趄了一下,看她的反应估计是想起来什么不好的回忆。
“暂暂,对不起。”他立刻退到安全距离,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徐堂砚对她是不可能没有性冲动的,单宁暂临这个名字就对他有强大的吸引力。
他努力地把欲望压制下去,调整呼吸。
宁暂临倚着墙,过了半分钟才缓过神来。
她伸手去牵徐堂砚的时候,少年下意识地往后一躲,满眼都是内疚,胸膛随着气息呼出还在剧烈起伏着。
“先别牵我。”他怕自己再吓到她,自觉地跟宁暂临保持距离。
宁暂临见他内疚,自己的那颗心也像是被人揪了一把,语气里蒙上湿漉漉的哭意:“我讨厌的不是你。”
“我知道。”徐堂砚听见哭腔想去抱紧她,却又怕她受到刺激。
宁暂临感觉自己就是巴普洛夫的狗,臧青阳在她身上进行了同样的实验。
她对于那些恶心的动作形成了无条件反射,只要一触碰到,就会有铃声在脑子里响起,身体自觉地进行保护。
等徐堂砚整个人调整好自己的狼狈之后。
他尝试性地伸手去牵她,握的紧紧的,生怕身边的人变成一粒粒细沙从手里溜走。
宁暂临回握住,看徐堂砚很珍视地倾着身子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不知道是鼓励她还是在鼓励自己。
“暂暂,一切都会好的,相信我。”
“好。”
宁暂临关于性的启蒙教育是缺失的。
什么叫启蒙?一个人走出自我强加的不成熟的状态。
她对于童年的那些回忆就是强加到自己身上的枷锁,生了锈,和皮肉一起生长。
徐堂砚不在乎,既然缺失,那就一点点地填回来。
把她身上每个角落,都塞满自己的味道,对一切臧青阳创造的恶欲脱敏。
巴普洛夫的狗不适合他的宁暂临,她可承得住所有美好的代名词,漂亮的公主裙、紫色花边的袜子、停落在玫瑰上的夜莺,甜腻奶油的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