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远道听到陈弘毅这话,直接气笑了。
“陈弘毅,你也太滑稽了。找不到真凶,你也编个像一点的凶手呀!马青山是马大户的义子,上次你也见了,两人父子情深,马青山如何能说是凶手?”
陈弘毅摇了摇头,不冷不淡的回了句,“知人知面不知心。断案,讲究的是线索和证据,如果人人都像郑捕头这般,只看人表象,那我们巡捕堂也就没有开下去的必要了。”
“你!”郑远道气急,一时语塞,半天也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而刘县令从惊讶中缓了过来,有些疑惑的问道。
“陈弘毅,公堂之上,可是容不得你胡言,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凶手是马青山?”
听到刘县令这么说,郑远道也是在一旁狐假虎威的帮腔道,“今天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别怪本捕头对你不客气。”
陈弘毅白了郑远道一眼,并没有理会他,而是拱手对着刘县令解释道。
“刘大人,您为了百姓日理万机,卑职则是为了帮你排忧解难,解决这个案子,在马府外吹了一夜的冷风,翻找与案情想关的线索。”
“皇天不负苦心人,卑职一顿好找……”
陈弘毅一顿诉苦,开始在领导面前说自己办案艰辛,为了您鞍前马后,一番彩虹屁将刘县令舔的明明白白,舒舒服服。
这个可是他在成功学大师那学来的,玩转办公室,与老板和睦相处,一个月成为ceo,加盟蓝天计划,月入百万不是梦。
刘县令此时满头黑线,打断了陈弘毅的话。
“这些稍后再说,你先说重点吧。”
“唉!”
“您猜猜,我在马大户失火的卧房发现了什么?”
“什么?”
“您猜猜嘛?”
“……”
刘县令就要发作,陈弘毅也是不敢再皮。
“启禀大人,我在现场发现了马大户的卧房的墙壁内侧比外侧的火熏的更黑,肯定是有人室内纵火,火势从室内往室外蔓延,才会出现如此情况。”
“这也佐证了凶手并不是胡安,而是另有其人。”
陈弘毅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刘县令点了点头,显然已经信服了陈弘毅的推论。
但是,郑远道又蹦哒了出来。
“那室外的硫磺和硝石,你又作何解释?”
“显然,这是有人栽赃陷害,乘救火慌乱没有人注意的时候,将硫磺和硝石放在墙角处点燃,想要通过硫磺来混淆视听,让我们误以为凶手就是胡安,而我们之前,也确实是进入了那人的圈套,进入了误区。”
听到陈弘毅这番滴水不漏的分析,饶是杠精郑远道也是挑不出什么毛病,不过,他还是继续反驳道。
“你说到这,也只能证明胡安不是凶手,又如何能说明凶手是马青山。”
我靠!这比是我的捧哏吧。
“接下来我要说的,正是马青山的问题。”
“我对于他的怀疑,主要基于三点。其一,我刚刚说了,有人混淆视听,在大火发生后,将硫磺和硝石放下墙壁,谁才能在救火的时候完成这一系列行为而不被众人怀疑呢?
显然,他肯定就是马府之中的人。
其二,我在数个时辰前,盘问了马大户义子,管家马青山,他说在纵火之前,除了胡安以外,没有人进入过。也就是说,内堂,只有马青山进去过。
而我们已经排除了胡安的嫌疑,那么满足前两个条件的,就只有一个人。
他就是,马青山!
其三,马大户虽然年事已高,不过还没有丧失行为能力,为何不能从火海中逃出?
所以我怀疑马大户并非是死与火中,而是有人先杀死了他,故意伪造现场,用马大户死于失火来迷惑我们。
根据以上的数条证据,我怀疑是马青山先杀死了马大户,而后为了毁尸灭迹,故意室内纵火,并且他早有图谋的将嫌疑转移到胡安身上。”
听到这,大厅内的两人都毛骨悚然,听了陈弘毅的分析,他们也是觉得案件真实的在自己面前还原。
马青山先是用极其残忍的手段杀死了毫无防备的马大户,不动声色的将他的卧房点燃,直接人为的制造了这一场漫天大火……
不过,刘青天还是有些云里雾里,连忙问道,“等等,陈弘毅,马大户也可能是在失火时正在熟睡,没有听见动静呀?”
“刘大人英明,至于我是如何得知马大户已经在失火前死亡的,就让他来告诉你吧。”
陈弘毅打了一个响指,对着门外喊道。
“仵作,进来吧。”
说罢,中年仵作佝偻着背,颤巍巍的领着数人进来了,他身后的人还负着一个竹制担架。
陈弘毅来到担架前,将担架上的白布猛的掀开,里面赫然躺着马大户的尸体。
看着冰冷的尸体,长期居于高堂,养尊处优的刘县令皱了皱眉头,强忍着恶心问道。
“陈弘毅,公堂之上,你将尸体搬来作甚?”
“启禀大人,判断马大户是否在失火前死亡的关键就在这尸体中!”
说着,陈弘毅就用手掰开了马大户的口腔,认真的说道。
此时,看着马大户的口腔,郑远道也是陷入了思考,不解的问道。
“这马大户的口腔与常人无异,你是如何以此推断出他在失火前就已经死亡的?”
陈弘毅并没有直接回答郑远道的问题,而是对那仵作耳语了几句。
那仵作就连忙离开了,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而郑远道和刘县令也是看得一头雾水,看着自己的问题没有得到回应,郑远道更是直接出言驳斥道。
“陈弘毅,你小子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
陈弘毅则是笑着说道,“郑大人莫急,一刻钟后,自然见分晓,不如我们玩个游戏打发一下时间?”
“什么游戏?”
“请郑大人说十声有。”
“有?有,有,有,有……,有,有。”
“我想问您一个问题,您觉得您和猪有什么区别吗?”
郑远道思索了好一会,有些迟疑的说道。
“没有。”
“哈哈哈哈……哈哈!”
大厅上的众人,包括自诩斯文的刘县令都是乱作一团,哄笑起来。
郑远道也是反应过来,对着陈弘毅横眉冷对道“小子,你耍我?”
“一个游戏而已,郑捕头大人不计小人过,何必和我一个毛头小子计较。”
“你!”
……